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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房間里,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松軟舒適的純棉睡衣。男款,穿在“朝倦”的身上,寬松而曖昧。像是穿了男友衣服的漂亮女孩。他?盤腿坐在床邊,手機解鎖,滑屏找到微信里“朝靈犀”。發(fā)送消息:「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朝靈犀看消息很快,一?板一眼回復:「在XX小區(qū),十八樓B戶?!?/br>竟然這樣淡定,坦然地將自己目前的住所報出來了。他?分明知道,嚴永妄不可能不知道沈河住在哪里,卻毫無隱瞞之意。以至于看到答案的嚴永妄陷入暫時的茫然,他?心說,自己對他的防備是不是有些不必要了?他?太過坦蕩,顯得嚴永妄有點小人。可嚴永妄的擔心又再正當不過,他?身邊的親人去世,只有沈河一個人,是他如今最在意的人。朝靈犀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說自己是他父親。他?身上有很?多謎團——他?在凌市公墓園毫無根據(jù)地出現(xiàn),又和資料片里已死之人同名同姓,甚至自稱是他父親,而事實也確實是他父親。他?是如何從凌市獨身一?人來到首都?又是如何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變?yōu)楣怩r亮麗能出入私人會所的男人?他?和父母又有著什么樣的關(guān)系?mama為什么將他?寫成一?個反派角色?他?有過詢問,可朝靈犀對于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總是沉默。不坦誠的關(guān)系,注定無法建立親密關(guān)系——也不怪乎嚴永妄對他這樣防備。「你知道A戶是誰?。俊?/br>朝靈犀說:「我知道,你的秘書。」「……」「你不高興我住在他家隔壁嗎?」朝靈犀在這方面,竟也不算遲鈍,一?下?子猜出他聯(lián)絡(luò)他?的意思。嚴永妄擰眉,想敲字,可情緒一下?子涌上來,他?直接發(fā)了一?段語音過去:“你覺得呢?”用的是女聲,語氣飽含質(zhì)問,憤怒而銳利。朝靈犀像被他問得心虛了,而后也不敲字,發(fā)語音過來,氣勢稍弱:“我只是,覺得……”“他?不太好。”嚴永妄重?新聽了一?遍他?發(fā)來的語音,甚至有點哭笑不得了。他?想,他?憑什么說沈河不太好?這么一?想,怒意又翻滾上來,他?憤怒敲字,還沒敲完該說的,屏幕出現(xiàn)了他?撥來的視頻通話。嚴永妄一?時間沒準備,點了拒絕。然后朝靈犀就匆匆趕趕地發(fā)語音給他?:“卷卷,不要生氣?!?/br>怪里怪氣的稱呼,嚴永妄感?覺他?被他這句話弄得整個人都有點不適——是那種,非常奇怪、太過親密的尷尬感?。他?呆在原地。片刻后,冷靜敲字:「卷卷?」朝靈犀:「對不起,我普通話學的還不夠好,是倦倦。」嚴永妄:“你接一下??!?/br>然后飛快地按住視頻通話的選項,他?盤腿坐著,就看著通話被接通,那邊的朝靈犀好像坐在一個背景空白的墻前,他?努力辨識一?下?,發(fā)覺那應(yīng)該是新裝修的涂墻。他?沒問沈河,朝靈犀是不是在他隔壁把家全來個精裝。這么一?看,沉默,然后才道:“你把墻壁上了白漆?”朝靈犀還不太熟悉智能手機,他?瞇著眼,慢吞吞地擺弄手機,把自己的大臉懟在他眼前。雖說是放大了的臉,但也是精致英俊五官,就是嚴永妄看了有點煩煩的——五官里的相似處,讓他心情說不上來的滋味。他?低聲說:“是?!?/br>嚴永妄忽然很生氣:“你知不知道剛裝修的房子不能多待?”“想得癌癥嗎?”朝靈犀被他這么一?厲喝嚇得直往后仰。他?整個人說不上來的可憐——簡直、簡直就像是被女兒怒罵的可憐爸爸。此刻的情形也非常吻合以上描述。朝靈犀結(jié)結(jié)巴巴:“什么叫做得癌癥?”一?看他?這句話說完,嚴永妄的眉眼冷下來,立刻接上去,“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氣,我明天就搬出去?!?/br>“我不太清楚什么刷墻漆……買房子的時候,中介負責購房……合同,還有幫我買家具?!?/br>“墻漆也是他找人來刷的?!?/br>朝靈犀對著“朝倦”說話時,語氣格外輕柔——嚴永妄很?能感受到這其中的差別。朝靈犀知道他?身上的男女體變身的秘密,在數(shù)日前,他?因?著看了中與他?同名的反派角色,心情大跌,也沒有掩飾心情,直截了當?shù)乇硎鞠牒统`犀當面聊聊。朝靈犀答應(yīng)了他?。聊天內(nèi)容里,朝靈犀對他的變身秘密知道得清清楚楚,問他為什么知道,朝靈犀只說:“嚴蚩和施獻緣告訴我的?!?/br>嚴永妄竟不知道,他?爸媽什么時候還告訴過他?。明明,一?開始,爸媽和他?說,這世上只會有三人知道這個秘密。他?們離世后,也就只剩下嚴永妄一?人。那天他?是以男性身份出現(xiàn)在朝靈犀面前,高大冷峻的男人在朝靈犀面前,許是不好讓他?找到慈父之心。彼時聊天,他?雖亦是小心翼翼,語氣低柔,但遠不比此時此刻,朝靈犀望著他?的眼神里充斥著溫柔。一?個漂亮、英俊的年輕男人長相,用這樣的目光凝視著誰,只怕都會讓人無法適從。嚴永妄冷淡地瞪了他?一?眼。朝靈犀縮了縮脖子,小心地沖他笑?了一?下?。他?發(fā)覺他?好像拿了手機坐在了床前,總之,沒讓他?再看到白漆。嚴永妄說:“剛刷過漆的房子不能久待?!?/br>他?頭痛地發(fā)現(xiàn),朝靈犀真?的非常脫線,仿佛不像是這個現(xiàn)代社會出來的人一樣——這念頭此前也有過,但從沒有此刻這般清晰固執(zhí)。他?在說話的同時,以近乎理智的態(tài)度思考,朝靈犀究竟是哪個深山老林里出來的原始人?亦或者,換種說法,他?也許真就不是這個世上的人呢?mama施獻緣為什么要寫,又為什么要把朝靈犀寫成反派角色?難道真?的只是創(chuàng)作者對于厭惡的人的小心思嗎?他?在這段時間里,問了很?多朋友,以朝倦身份,以嚴永妄身份,詢問關(guān)于作者、編劇乃至各類文藝創(chuàng)作者的創(chuàng)作心理。旁敲側(cè)擊,搜索網(wǎng)絡(luò),甚至都想匿名發(fā)帖,問問廣大網(wǎng)友。但最后還是忍了下?來。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jù),才能夠證明內(nèi)心的那個想法。朝靈犀沖他說:“倦倦,不要生氣了?!?/br>他?說話時,有一?種慢吞吞的腔調(diào),和普通人說話的語調(diào)不太相似,有點古韻,咬文嚼字。而這句話,由他說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