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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都會說,殊不知周mama確實發(fā)自肺腑,一點沒作假。這頭掛了視頻,周爸爸正好臨時加完一波班,從臥室出來:“聊出什么了?”結果自家老婆一句沒提周什一,而是從頭到腳把白斯明身上穿的品牌和價格全都報了一遍:“難怪帶學生出去打球,他們班主任是個富二代啊?!?/br>當高中老師每個月那點工資,連他手上戴的護腕都買不起。周mama覺得自己被說服了:“怪不得能帶一中最好的文科班,班主任長這么帥,學生哪有成績不好的道理?!?/br>周爸爸了然:“惦記上了?”“嗐,我們那破雜志社再缺模特,也不至于跟兒子搶老師啊?!敝躮ama樂了,“我就是覺得什一這個學轉的,賺了。”這個時候周爸爸就又很懂自己老婆那點奇妙的腦回路了:“聽你這個意思,好像還有點可惜,周什一當初轉學那一架,還該再早點打?”周mama小聲嘟囔:“那本來街坊鄰居都知道,李迪欺負舒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打他一下怎么了。”·羽毛球場上,二打一。周什一不得不承認,謝初鴻那天晚上說白斯明羽毛球厲害,的確沒有為了哄他消氣、謊報軍情。以前他還總覺得白斯明瘦瘦高高的有點不夠看,結果等人真正動起來才知道,跟謝初鴻一個路子,動不動來個起跳扣殺,運動神經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都發(fā)達。白斯明球拍每挨上羽毛球一下,都會帶起一陣嘹亮的破空響,光聽聲音也知道,揮拍干凈利落,胳膊舉起時,甚至能看到上面微微爆起的青筋。周什一都懷疑自己是瞎了,用手背擦著下巴流出來的汗:“靠,那是腹肌嗎?”剛剛白斯明又一次網前起跳,衣擺失重掀起來,想不注意底下板板正正的肌rou線條真的很難。謝初鴻跟他一前一后、一左一右都搭檔著嘗試過,絲毫沒能改變勉強對抗的局面:“是不是了不起,一個教書坐辦公室的,天天躲家里練腹肌,八塊?!?/br>周什一很快抓住了重點:“八塊?你看到過?”謝初鴻故意翹起一個嘴角:“看?我是摸著數(shù)的,他還有人魚線呢?!?/br>周什一眼神一秒古怪,白斯明在球網對面立馬澄清:“我沒動手,那天我喝多了。”他是不想再背這個假想敵的鍋了。但周什一的重點再一次抓準了:“你們還一起喝過酒?”眼見觸及黑歷史,白斯明果斷喊停:“好了別說了……”謝初鴻權當沒聽見,挑眉:“我沒喝,他自己一個人喝的。就是他跟前任分手那天,哭的我差點沒敢認?!?/br>白斯明:“好了別……”周什一瞪眼:“分手了,還哭了?”“哭啊,男子漢大丈夫,分手肯定得哭。”謝初鴻分享得煞有介事,“邊哭,邊抱著我喊‘硯硯’?!?/br>總沒能把話說完的白斯明終于惱羞成怒:“好了別說了!”謝初鴻卻給周什一比嘴型:已經說完了。白斯明:“………………”不怪他們倆八卦,實在是白斯明這樣的人,首先就很沒有能對人情根深種、死心塌地的面相。本來說好出來是要聊學習的,最后全跑去說他前任那點花邊了,拉都拉不回來。剛開始白斯明還只是有一點懷疑,到后來直接斷定了。謝初鴻就是故意的。幾人一路從俱樂部到吃飯的餐廳了,他還在給人叨叨:“我雖然沒見過硯哥長什么樣,只聽說我跟他長得像,偶爾被認錯兩回,但我直覺應該比我再漂亮點。”白斯明就面無表情地坐在兩人對面翻看菜單,半點班主任的排面都沒有。但謝初鴻這么說讓周什一有點想不出,他覺得謝初鴻本來也不是漂亮的類型,說比他更漂亮,那能是什么樣?一眼看懂周什一的小九九,謝初鴻繼續(xù)劇透:“白斯明脾氣太差了,他喜歡不會跟他吵架的,溫柔的、體貼的、乖的?!?/br>白斯明見機噎回去:“不然你當時一腳踹我身上,怎么可能馬上把我踹醒?!?/br>周什一受教點了點頭,然后冷不丁一個靈魂提問:“所以是怎么分的手?”白斯明:“…………”謝初鴻當即爆笑出聲,論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是他哥強。周什一還深陷在不明所以里,無法自拔:“既然不吵架,又體貼又溫柔,還很乖,那是怎么分的手?”白斯明臉都黑了:“謝初鴻坦白他為什么成天不愿意好好考試,我就告訴你我為什么分手?!?/br>謝初鴻撇開視線:“你都猜到了還要我說什么。”當時電梯里這人若有所思的眼神,他不是沒看見。頂著周什一迷惑的目光,白斯明終于把嘴邊話咽下:“那你比賽的事準備怎么說?!?/br>“不要告訴我媽?!敝x初鴻說得眼皮都沒抬一下,“萬一最后真拿了獎,還搞麻煩了,你就讓唐主任把名額讓給一班那個吧?!?/br>“瑤姐的兒子?”謝初鴻:“昂,他作文確實厲害,本來也該讓他去?!?/br>白斯明“嘖”了一聲:“行。”至此,周什一見他們都不打算繼續(xù)開口,才有點回神:“行什么?就聊完了?”兩人:“聊完了。”周什一:“?”所以搞了半天,我該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一個什么都知道的班主任,兩個同性“秘密交往中”的學生。三個人,各自有秘密,也都為彼此保守著秘密。現(xiàn)在湊到一張桌子上了,就是瞎聊,什么都聊,連李迪家里那點精神遺傳病史都聊完了,也沒聊過半句學習。周什一成績不好,但也不算壞,只是放在他們班倒數(shù),放年級里并不是完全看不了,重要的是他肯學,不需要你念他,他也知道自己學。謝初鴻正好恰恰相反,太有主見,你說他也沒用,把人說煩了還得跟你吵。白斯明干脆也不費那個心,就當是跟朋友出來玩,畢竟私下跟謝初鴻在一起,還能記得住他們這層師生關系,也是一件比較有難度的事。比如他們剛到燒烤店準備續(xù)上第二攤,就在抵達時猛一個抬眼,看到了某熟悉的大金鏈子。燒烤攤忽然靜下來,不少人都望著三人走近的方向。那大金鏈子朝自己手邊的小弟問:“來你幫我瞜瞜,是不是我喝花了眼?!?/br>要沒喝花,這三個人怎么會在一起。但被問到的小弟口吻相當篤定,正好是上次手心被謝初鴻寫號碼那個,對他們記得倍兒清,憤憤:“就是他們哥!”大金鏈子嚴謹皺眉:“但那小伙踹到瘦高身上那一腳踹得真真的,仙人跳就算了,總不能那也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