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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只需要放輕松,深呼吸。可越是要自己去做深呼吸,他越是不知道怎么吸氣吐氣,一口氣總是持續(xù)地郁結在胸口,讓他不能發(fā)聲。再加上肺有一些老毛病,他此刻只感到痛苦,從胸腔后背傳來的實打實的痛苦,像一把鈍刀敲著他的肋骨和心臟。這種讓他心無法自主呼吸,害怕到心悸的情況,只在幾年前父親去世的時候發(fā)生過一次。季知非的語氣愈發(fā)地著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在哪我去找你?!?/br>蘇風眠無法回應,把電話掛了,他掃一眼門把手,雙手吃力地壓下門柄,推開樓梯間的防火門踉蹌地跌出去,關門的時候沒有注意門的緩沖器壞了,任由厚重的防火門在身后“砰”得關上,把路人嚇了一跳,也把就在走廊不遠處的季知非嚇了一跳。季知非隔著不遠的距離,見蘇風眠臉色不對,立馬掛了電話,快步跑到蘇風眠面前。蘇風眠望著在人群里飄起來的白大褂好像一雙翅膀,那雙翅膀飛到自己眼前卻停下了,沒有再往前走,蘇風眠不知道自己模模糊糊地在期待什么。季知非停在了蘇風眠前一小步的距離,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望著他的眼睛:“聽著風眠,吐氣,放松——別怕。”蘇風眠不知道季知非是怎么知道自己呼吸錯亂了的,但是看到他,很安心,這就夠了,他試著張嘴,用口腔呼吸,氣流更容易涌進肺腔。“我在這,你別怕,聽我說,吸氣……”季知非嘴里念念有詞,蘇風眠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慢慢地,心悸沒有那么強烈了。幾秒后,胸腔的沉悶和鈍痛消散去,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呼吸重新順暢了起來——呼吸到的不是新鮮的空氣而是醫(yī)院里特有的帶消毒水味道的氣息,以及季知非身上一如既往的酒精味。“謝謝……”蘇風眠肩膀放松下來,疲憊地往后倒了半步,季知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自然地垂落下來,僵硬的手指伸屈幾次,揣進了衣服口袋。季知非被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他見過很多病人會在某個時候呼吸不上來,這是應激過度的反應,一般不會引起疾病,所以他知道只要引導好了,病人自然會恢復正常。他從沒有因為誰陷入了危險而感到過恐懼,他都可以應付自如。只有剛才面對蘇風眠,他承認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被擊垮了,對著他說話時聲音都是抖的。“沒什么,醫(yī)生的本分罷了?!奔局桥S持一個還算紳士的形象,雖然他很想抱一抱眼前的人,忍得有些許痛苦。“嗯?!碧K風眠點點頭,目光從季知非的鼻尖挪到他的耳骨,不管看哪里,他都無法直視季知非的眼睛。“發(fā)生什么事了?”季知非順道問。“我媽的事,”蘇風眠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了他,作為他幫了自己一把的回饋——隱瞞他總覺得對不起他這一番相助,從某個層面上來說,這算是救了他一小命,“我媽她急性腦溢血住院了,我得回一趟老家。”“要我陪你去嗎?”季知非下意識問。“我……”“住院的話需要一直有人陪著的吧,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那。我可以去幫忙,如果你需要的話?!奔局钦f,“而且我是醫(yī)生,我也懂一些護理常識?!?/br>聽起來像應聘某個護工職位。“你要上班。”季知非挑挑眉,蘇風眠沒有直接拒絕,對他來說就是沒有拒絕。“我可以調班,下周我本來也打算回去的,同學聚會……嗯,雖然你mama生病了我提聚會的事不太好?!?/br>季知非的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開始變得有點多,蘇風眠聽他說話有點像聽他自言自語,讓他不明所以。“你什么時候的票?”季知非又接著問。“今晚八點的飛……機?!碧K風眠忽然想起來葉傅軼還在機場等他。他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下午一點,不知道葉傅軼還在不在機場。季知非也拿出手機看,只不過打開后他定了一張機票,一氣呵成,也沒有多做考慮。“我今天不能陪你去,不過我下午下班了可以送你去機場,如果你需要的話,”季知非收好手機,說,“我明天早上的飛機,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吧,你那會兒應該在你mama那兒了?!?/br>“……”蘇風眠沒有想過季知非真的會陪他去,而且真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訂了票,他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么好,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疑惑,“但是你的工作……”季知非笑了一下,抬起手,本想順一順蘇風眠的頭發(fā),最后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休罷了,畢竟你的事更緊急,這種競爭機制的私人醫(yī)院不缺我這一個平平無奇的醫(yī)生?!?/br>但是我想你需要我。第40章晚上六七點,值班室里的醫(yī)生陸陸續(xù)續(xù)地換掉制服,裹著棉襖,急著趕著下了班,只有季知非還沒有走,也不打算走,十幾分鐘前他叫了一杯咖啡外賣。“還不走啊,季醫(yī)生?”換班護士進來,見他還在,順嘴問了一句,“我記得今天不是你值班啊?”“我請了幾天假,今天要把事情交接好。”季知非回答得沒什么感情,頭也沒抬一下,目光也沒有離開過電腦,“你們忙你們的,我不打擾。”護士“哦”了一聲,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又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長羽絨的女人往值班室走過來,她又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身,見到瘟神一樣。外科診室的人幾乎都認識那個女人,宋嬌眉,因為她和季知非的傳聞流言已經(jīng)漫天飛了不知道多久,從她住院到出院,直到現(xiàn)在傳言還在,她們護士一起用餐的時候還會嘴幾句他們的事。這年輕的護士趴著門框對季知非使了個眼色,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醫(yī)生醫(yī)生,那個,宋嬌眉,她在門廊,應該是等你的?!?/br>季知非這才挪了一下身子,抬眸瞧了一眼護士,護士眨眨眼道:“我先去找張醫(yī)生了,你們聊你們聊?!?/br>張醫(yī)生是今晚值晚班的醫(yī)生。“呃,去吧?!奔局悄罅四蟊橇?,保存了正在編輯的文檔,宋嬌眉就進來了。“好點沒?”季知非像例行公事一樣問。宋嬌眉無奈地笑了起來:“放棄治療之后,很多事情沒那么復雜了,不用化療不用放療不用這樣那樣的,舒服很多?!?/br>季知非沉默片刻,觀察了一下她,知道宋嬌眉在撒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蒼老了很多,三十多歲的女人,臉上的黃斑和發(fā)際線處的白斑讓她看起來四五十歲,季知非很心疼,也只限于心疼。有時候他覺得他對宋嬌眉的感情就好像對一個老師,從某種程度上看,宋嬌眉教會了他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