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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父不關(guān)心兒子的婚姻生活是否美滿,基因匹配百分百的伴侶,不一定是自己最愛的那一個可是他在乎基因匹配百分百的溫宛,是否能讓顧偕深保持清醒。顧偕深說:“還成?!?/br>提到溫宛,顧偕深的語氣是種沒有任何情感的冷漠。顧父臉色略微緩和,“婚姻是門學問,你跟溫宛多處處,也許會好上一些?!?/br>顧偕深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聽起來這像是顧長官的經(jīng)驗之談,可能不太適合我?!?/br>不論他和溫宛的婚姻實情究竟如何,顧偕深從來就沒打算告知顧父。顧父未被激怒,面色不變,甚至還露出了點笑意,“你母親喜歡溫宛,你順順她的意?!?/br>這回顧偕深說好。父子倆沒談太久,顧偕深下了樓,顧母迎上去,“阿深,你跟爸爸又悄悄說什么話兒?!?/br>“沒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br>顧偕深面對著顧母總是有些無奈。顧母哪肯聽他的,她心思細,自己這個兒子,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不肯回家,怎么今天突然就回了家。她心一緊,“難道,你要跟溫宛離婚?”“沒有的事?!鳖欃缮铍S口道。顧母不知道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一遇到問題就想靠離婚來解決。她忍了又忍,緩口氣道:“阿深,當初要你結(jié)婚是為了你好,你心里有氣不要緊,可是在mama這里,除了離婚,什么都好說。”顧偕深沒有回話,顧母摸了摸兒子的臉,轉(zhuǎn)身回房去了。離婚這種念頭,即使是最反感溫宛的那會兒,他都沒想過,顧母確實是白白擔心一場。可是顧偕深不準備解釋什么,匆匆離去。顧母站在二樓看著兒子離開的身影,“也不曉得是不是我多心了,他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愛回家。”顧父聞言,淡淡道,“孩子嘛,長大后都會離開家,你不要難過,仔細傷神?!?/br>顧母攏了攏身上的羊絨披肩,關(guān)上窗戶。-溫宛有些發(fā)燒,沒去醫(yī)院,秦助理給聯(lián)系的家庭醫(yī)生。醫(yī)生檢查完,說是最常見的結(jié)合熱,“不過,有點麻煩?!?/br>秦助理有女朋友,一聽到結(jié)合熱,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這種癥狀通常只會出現(xiàn)在沒有被徹底標記的人身上。溫宛后頸的皮膚下也長著腺體,顧偕深在那種時候從來不會咬他這個地方。兩年前,醫(yī)生為溫宛做過檢查,當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出于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提醒顧偕深應該盡快跟伴侶完成最終標記。沒想到兩年之后還是老樣子,溫宛看起來已經(jīng)適應了沒有被標記的生活。溫宛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問了句,“我得了什么病?”醫(yī)生說,“放心,你沒有生病。對了,最近經(jīng)常做夢嗎,不小心撞到哪里,會不會特別痛?”溫宛點點頭。醫(yī)生做好病例記錄,合上平板,“沒什么大事,暫時就這樣吧,輸兩天液看看情況,只是想要徹底好起來,還需要顧總的配合?!?/br>其實只要顧偕深在溫宛的后頸咬上一口,溫宛就不至于在結(jié)合后高燒不退。溫宛眉心蹙了蹙,軟軟道:“輸液太疼了。”大概是人確實有些不舒服,溫宛神情蔫蔫的,說話聲兒比往常都要小。醫(yī)生哄他:“不疼的,一下就好?!?/br>在醫(yī)生的病例記錄上,溫宛的精神狀況良好,除了痛覺神經(jīng)較敏感,睡眠多夢以外,一切正常。他是不會想到溫宛比其他人更怕疼一些,同樣是磕碰一下,別人沒事,他可能就會疼哭的程度。秦助理看著溫宛這樣子,也是覺得有幾分不忍,過后卻沒有向顧偕深報告。對顧偕深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比溫宛重要,恐怕溫宛再怎么努力,都感動不了他。溫宛看著針頭身子就往后躲,被醫(yī)生一把拉住,護士將針頭扎進去那會兒,溫宛是懵的,他輕輕抽氣,眼底很快彌漫上一層霧氣,但忍住沒哭。醫(yī)生守著他輸完液才走,溫宛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摸了摸兔子抱枕的耳朵。擱在床頭柜的手機屏幕亮起,跳出一條微信。季則:【在?】身為顧偕深的合法伴侶,溫宛跟著他去過幾次聚會,自然而然就被人加上微信,在這方面,顧偕深很大方,還鼓勵溫宛多跟其他人接觸。季則加了溫宛的微信,從沒發(fā)過消息,這還是第一次。溫宛沒看手機。-好幾天沒收到回復,季則找到傅夏,給傅夏一連發(fā)過去好幾條語音,巴拉巴拉一堆。傅夏說他在忙,沒空聽語音,季則邀請傅夏視頻通話,對方同意了。鏡頭里的傅夏五官精致,他靠在北歐風的沙發(fā)上,抱著本印象集,靜靜聽著,隨后問了句,“溫宛長得怎么樣?”季則撇撇嘴,“就……挺好看的?!?/br>傅夏微微一笑,“那很不錯?!?/br>季則看著傅夏的笑容愣了一下,“好看是好看,跟兔子似的,膽小愛哭,阿深見到他就沒好臉色?!?/br>顧偕深身邊又出現(xiàn)了什么人,傅夏很少關(guān)心這個,季則了解他的性格,沒接著往下說。兩個人撇開溫宛,輕松愉快地閑聊幾句,傅夏便關(guān)了視頻,他那邊是深夜,季則不好耽誤他休息。他轉(zhuǎn)頭給顧偕深發(fā)消息,“出來喝酒。”顧偕深難得應下。季則沒叫別人,除了一個助理跟著,就沒旁的人,季則原本是想跟顧偕深聊一聊的,看顧偕深一坐下就悶頭灌酒,知道他心情是真的不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天下午,顧偕深一句話都沒說,喝到后來是秦助理來接的他。顧偕深醉得厲害,秦助理還在猶豫該去哪邊,顧偕深說了句“回紫東華府”,他就把老板送到了甜水路那邊兒。喝醉了的顧偕深跌跌撞撞進了門,將自己重重摔進客廳的沙發(fā)里。溫宛睡醒過來,磨蹭著去衛(wèi)生間,看到熟睡中的顧偕深,隨手撿了條毛毯給他蓋上,這毯子還是他自己帶貨的產(chǎn)品,毛絨絨的,還有兩只兔耳朵。顧偕深這一覺睡了挺長時間,溫宛用過晚飯,他還在睡著。落地窗外,夕陽沿著城市天際線緩緩墜下。半個小時后,顧偕深醒了,他看看蓋在身上的毛毯,粉嫩得讓人膩歪,抬腿踢開,從西褲里掏出手機。溫宛在廚房里聽見顧偕深給秦助理打電話,顧偕深冷冰冰地道:“我讓你看著他,你怎么看的,鬧到要上醫(yī)院的地步?!?/br>溫宛隔了幾分鐘才出去,顧偕深冷著一張臉,看到他以后,周身的氣壓更低了,懵懂如溫宛,都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顧偕深身上的深寒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