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誘惑性。

“不用管我是怎么拿到的，你的目的，不就是無啟之木么？”

“咔——嚓……”

樂器箱慢慢敞開。

萬俟林木一點點的打開樂器箱，就好像電影里的慢鏡頭，撓人心癢。

黑色的野獸獠牙，緩緩張開，袒露出樂器箱里五顏六色的線團，還有靜靜躺在沉睡之中的古裝娃娃。

——無啟之木雕刻而成的娃娃。

萬俟林木噙著幽幽的笑意，他清亮的嗓音，在空蕩蕩的辦公樓中不斷回蕩，帶起一層一層的回音。

“往上刻字吧，不用在乎手段，不用考慮后果，因為……無啟之木，現(xiàn)在是你的了。”

萬俟林木的聲音，好像有什么魔力。

“我的……”彤彤喃喃的重復：“我的了……是——我的了……對，是我的——”

“呼——”

彤彤的身上冒出一股股無形的煙，那是旁人都看不到的煙，即使擁有慧眼，也看不到的煙。

只有萬俟林木一個人可以感知到。

因為那是情緒的氣息。

不是白日里跳跳糖一樣的味道，也不是發(fā)霉的魷魚干味道，濃烈的辛辣味撲面而來。

辛辣。

刺激。

尖銳而強烈！

是欲望的氣息……

“十年?。?！”

“十年了——十年了——”

“我等了足足十年！足足十年！”

彤彤周身冒著辛辣的濃煙，眼神黑不透底，嗓子深處發(fā)出“喋喋”的笑聲，仿佛卡了痰，反復的鼓吹著。

天生沒有恐懼感，萬俟林木麻木的抱臂，麻木的旁觀著瘋狂的彤彤，麻木的沒有一絲波瀾。

彤彤站在鐵灰墻壁的血字下，正好站在血粼粼的“惡魔”兩個字下，表情扭曲，興奮與痛苦交織，眼淚一串串流出，嘶聲力竭的大吼。

“我終于等到了！”

“十年，十年?。∥业鹊奶昧?！”

“終于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啪嚓——

是冬雷的聲音。

刺目的雷電，從高空劈下。

蜿蜒曲折，撕裂厚厚的云層，將漆黑一分為二！

白瑩瑩的雪花，伴隨著響雷，慢悠悠懶洋洋的飄下，覆蓋在荒涼的城郊地面上。

覆蓋在接觸不良的開心墓場霓虹燈上。

覆蓋在……

萬俟林木單薄的肩膀上。

“吱呀——”

萬俟林木推開辦公樓的大門，將外衣領(lǐng)子翻起，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出來。

身后隱約傳來“我的……是我的……終于得到了……”，幽幽的聽不真切。

“下雪了?！?/br>
萬俟林木站在辦公樓的空場前。

一個人。

慢慢抬起手來，瑩白的雪花落在掌心，立刻被萬俟林木的體溫融化，滲入皮膚，不分你我。

他的眼神冷漠，略微有些嫌棄，呼出一口白色的哈氣，又把手縮起來，喃喃的說：“令人厭煩的冷天?！?/br>
嘟嘟——

黑暗中，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是一條短信。

【XX銀行】

【您的賬戶8888于11月XX日收到人民幣825000元?！?/br>
唇角慢慢漾開笑容，萬俟林木笑的有些輕，仿佛不費吹灰之力。

萬俟林木撥開屏幕鎖，手指翻飛，開始編輯短信。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么？】

【看來你要輸了?！?/br>
【明日傍晚，XX路419號“如果愛”酒店】

【不要遲到】

萬俟林木編輯完信息，點擊【羅參】的名字，發(fā)送短信。

叮咚——

信息【已送達】

站在飄雪之中，萬俟林木發(fā)了短信，反復端詳著銀行賬戶的收款金額，心情似乎無比愉悅。

抬起手機，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自言自語的感嘆：“果然，還是墓場……更適合我。”

第12章羅參

她們是一對雙胞胎。

jiejie可愛活潑。

meimei體弱多病。

jiejie長得好像是降落人間的小天使，圓敦敦的蘋果臉，白雪公主的瑩白膚色，烏木窗框一般漆黑的頭發(fā)，柔順又有光澤。

而meimei呢？

干癟豆芽一樣的臉龐，營養(yǎng)不良的皮膚，蠟黃色的頭發(fā)，雜草一般狂野生長。

因為是雙胞胎，姐妹總是在旁人口中被比較。

——你看，jiejie長得多漂亮啊。

——明明是雙胞胎，meimei怎么長相這么苦？

——哎呦，jiejie多可愛啊。

——jiejie一看就聰明！

慢慢的，慢慢的，雙胞胎都在長大，分明是一樣的臉，卻結(jié)成了不一樣的果實。

jiejie是活潑大方的向陽花，meimei則變成了……

一株長滿倒刺，野地叢林中的荊棘。

“掐死你——”

“掐死你！你死了，就沒有人比較我了——”

“你為什么不去死！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meimei掐著jiejie的咽喉，將jiejie打得遍體鱗傷，甚至掐到喉軟骨骨折，這都是家常便飯。

這天放學，meimei又拉著jiejie進了學校背后的小巷子，遠遠的有哭叫的聲音從巷子傳出來，小朋友們也不敢過去一探究竟。

“你怎么不去死??！”

“求求你，快點死吧??！”

又是日常般的無理取鬧，meimei大哭大叫，嘶聲力竭的大吼。

jiejie手足無措的安撫，換來meimei的大吼：“假惺惺的做什么！？你也覺得是因為我吧！是因為我吧??？”

——因為我，爸爸mama要離婚了！

——爸爸埋怨mama總是發(fā)火！

——mama埋怨爸爸一事無成！

——因為我的醫(yī)藥費，因為輪到誰帶我去醫(yī)院，因為誰也不想管我……

那天放學之后，jiejie和meimei都沒有回去。

后來父母發(fā)現(xiàn)了受傷的jiejie，奄奄一息，送到醫(yī)院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期，變成了一個植物人。

有傳言說，是meimei發(fā)病，殺人未遂之后，逃之夭夭了……

昔日里可愛漂亮的jiejie，變成了不動不笑不說不鬧的植物人，高額的治療費，讓支離破碎的家庭不堪重負。

再加上傳言的重傷，父母根本無法抬起頭來做人，最后選擇離婚，各自組建家庭……

但是“傳言們”都不知道，雙胞胎之所以沒有回家，并非是meimei殺了jiejie……

而是遇到了拐子。

meimei本就有抑郁癥，被拐子拐走之后，情況急轉(zhuǎn)直下，jiejie趁著拐子不注意，冒死把meimei放了出來。

“快走！”

“以后你就一個人了，你的愿望要實現(xiàn)了……”

“好好照顧自己，以后jiejie照顧不了你了，走??！”

遍體鱗傷的meimei從拐子窩點逃出，拐子剛巧回來。

meimei害怕極了，才八九歲大，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