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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趕緊就地一滾,后面的羽燃、大金,又依次砸在吳醫(yī)生的身上。“哎呦!”“啊!疼死我了!”金縷從墓道中滾出來,凌空一個翻身,并沒有前面那么狼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地上,還后扯了一步,躲開墓道口。緊跟著是萬俟林木和羅參。羅參抱著萬俟林木,也沒有什么狼狽,一個翻身落在地上,穩(wěn)穩(wěn)當當。“我們這是……”吳醫(yī)生從地上爬起來:“走出去了?”放眼望去,四周并不像是墓葬,鳥語花香……一片片火紅的的花朵,嬌艷綻放,好像誤入了花海。吳醫(yī)生摔在花海中,怪不得不是很疼。大家從地上爬起來,左右看了看。羅參瞇眼說:“還在墓葬里,墓頂是發(fā)光的巖石。”眾人抬頭去看,仔細的分辨,都有些失落,大金說:“原來還在墓葬里,但是這墓葬為什么養(yǎng)這么多花?”羽燃沒有了拐杖,也站不起來,干脆坐在花海中,仔細觀摩那些花:“這花……我好想在書上見過,是一種染料,可以染布。”羽燃家里是羽民的后裔,流傳著很多古老的布藝技法,其中就包含了染布的方法,很多植物都是天然的染料。吳醫(yī)生說:“就算是能染布,但在墓里種這么多,也忒奇怪了吧?”羽伯摔下來,老胳膊老腿的,幾乎爬不起來,嘴里哎呦哎呦的說:“這花……這話有刺啊,哎呦,扎死我了,疼死我了?!?/br>很多花都有刺,而且流行著這樣一種說法,越是嬌艷的花,就越是有刺。這些火紅色的花朵上面不僅有刺,而且還有倒刺,大家從墓道里被倒出來,多少被刺了幾下,除了萬俟林木。萬俟林木身上一個刺也沒有,因為被羅參保護的妥妥當當。羅參說:“那些火鼠沒有跟出來,大家原地休整五分鐘。”羽燃雖然很想立刻去尋找火浣,但是剛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踩了機關,才讓大家受累的,很多人受了傷,的確應該整頓一下。羽燃撐著在地上坐起來,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拐杖,但是所幸找到了筆記本。是火浣的筆記本。筆記本上有血跡,一定是火浣的,看起來觸目驚心,羽燃越是看,越是覺得擔心。“嘩啦,嘩啦——”羽燃慢慢翻著筆記本。這上面記載了很多火浣的日常,雖然都是零星的話,但連起來一看,竟然大多數(shù)全都是火浣對羽燃說的。——少爺,冷不冷?——天氣涼了,加一件衣服吧?——少爺,睡不著么?……————少爺,放心。最后一行,就是火浣讓他放心的話,然后這句話被鮮血染紅了一半,字跡已經(jīng)變得模糊。羽燃用手指輕輕磨蹭著筆記本上面的血跡,眼眶有些發(fā)酸,喃喃的說:“火浣,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br>他說著,“嘶……”了一聲,低頭一看,原來是手心有一根花刺,剛才沒有發(fā)現(xiàn)。花刺的傷口有些微微紅腫,像是發(fā)炎了一樣。羽燃趕緊忍著痛,把花刺扒掉,扔在一邊。就在這時候……“嗯?”羽燃的嗓子里發(fā)出了一個短促的疑問聲,筆記本上的字跡好像在變化。“你們……你們快看,字跡變了!”羽燃突然喊起來,嚇了眾人一跳,大家趕緊沖過去查看。羽燃捧著筆記本,使勁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把筆記本給他們看。但是他是個瘸子,根本無法掙扎起來。眾人低頭去看筆記本……——少爺,放心。剛硬的黑色字體被血跡染紅了一半,除此之外,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變化。羽燃卻信誓旦旦的說:“你們快看,字跡變化了……有圖……有圖……”“圖?”吳醫(yī)生說:“圖在哪里?什么圖?”眾人仔細去看,也沒看見有什么圖。字跡還是字跡,根本沒什么變化,但羽燃的表情不像是撒謊。“你們看!”羽燃信誓旦旦的說:“你們看不出來么?!字跡,自己變成了圖片,圖……城門樓……”城門樓?萬俟林木瞇著眼睛去打量羽燃,低聲說:“他不會出現(xiàn)幻覺了吧?”羽燃捧著筆記本,筆記本上好像出現(xiàn)了“連環(huán)畫”……一個穿著白衣的高大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年輕人,一步步的登上城門。城下是叫囂的千軍萬馬,還有一雙冷酷無情的,父親的眼睛。“鉤喙!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你想變成我羽族的叛徒嗎?!”“我沒有你這樣的叛徒兒子!你還不知道悔改嗎!?”呵斥的聲音,猶如冬風一樣凌冽。那白衣男人戴著面具,低下頭來,輕輕擦拭著懷中年輕人的面容,低聲說:“是為兄不好,讓你受累了,以后都不會了……都不會了……”“兄長知道,你一向最怕安靜,素來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為兄……這就來陪你?!?/br>那白衣男人,好像一只展翅的大鵬鳥。白色的袖袍,好像圣潔的羽翼。白色的石雕鳥面,好像碎裂的心臟……咔嚓!墜落在城門之下,摔了個粉碎。咔嚓……咔嚓……隨著那面具碎裂,羽燃看到了那面具后面的臉孔……“火浣!火浣?。 ?/br>羽燃突然掙扎著站了起來!他是個瘸子,一直坐在輪椅上,此時此刻卻突然站了起來,猛地從花海中站了起來。“火浣!”羽燃激動的喊著,情緒失控,眼神失去焦距。羽伯吃了一驚:“少爺!少爺您能走了?!”萬俟林木立刻說:“你們家少爺不對勁,他好像看到了幻覺。”羽燃非常激動,臉色蒼白,不停的哆嗦著,快向前沖去,好像要追什么人。萬俟林木大喊:“快攔住他!”大金和金縷就在旁邊,一把抓住羽燃,羽燃沒有什么武力值,卻使勁撲騰著,狠狠踹了大金一下,張口就要去咬大金的手腕。“嘶……”喊疼的卻不是大金,而是羽燃,金縷見他要咬大金,一把捏住羽燃的下巴,迫使他張口。金縷雖然有一半的血統(tǒng)是海蟲,但是他還有另外一半的血統(tǒng)是燭龍,除了愛吃之外,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羽燃的下巴差點給他捏的脫臼,大金一看,趕緊說:“小金,我沒事,快松手?!?/br>金縷的確松手了,但是十分不情愿,眼神冷冷的,直接抬手一敲。“嗬……”羽燃發(fā)出抽氣聲,膝蓋一軟,直接跌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