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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墓道地磚上,彌漫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一直向前淅淅瀝瀝的延伸。“快走!”眾人立刻向前跑去,追著淅淅瀝瀝的血跡和花藤,血跡蜿蜒,延伸進一個拐角的墓室之中。“何酴醿!”任葬迫不及待的沖進去,一瞬間,幾乎不能呼吸,惡臭的氣息沖天而起。萬俟林木伸手捂住鼻子,是腐尸的味道,可謂是臭氣熏天,不只是人的尸體,動物的也有,而且……全都沒有腦袋。“嘔——!”何仙姑一看到這場景,立刻調(diào)頭蹲在地上狂吐不止。橫七豎八的尸體,堆放的好像小山,一撮一撮的堆在角落,像是垃圾一樣隨意棄之不顧,有的已經(jīng)腐爛了,有的則非常新鮮。血跡進入了墓室,便消失不見,徹底消滅了蹤影。“何酴醿!”任葬不顧一切沖進墓室,只不過墓室里到處都是尸體,卻沒有一個活人,何酴醿也不見蹤影。眾人分頭在墓室里轉(zhuǎn)了一圈,全部搖搖頭。任葬狠狠松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該擔心,還是該慶幸,擔心的是何酴醿?nèi)匀徊灰娵櫽?,慶幸的是這些無頭尸體里并沒有何酴醿,何酴醿還活著……萬俟林木捂住自己的脖子,說:“看來這些軀體,就是煮香房里那些人頭的?!?/br>羅參瞇了瞇眼睛,說:“已經(jīng)是喪心病狂的地步了?!?/br>人頭像柴火一樣堆積,軀體像垃圾一樣丟棄,從這些丟棄的程度來看,洞窟的主人完全沒有一點兒心理負擔,更別說是負罪感了,的確喪心病狂。何仙姑蹲在地上吐了一陣,捂著嘴說:“哥哥到底去哪里了?!這里太危險了,咱們要趕緊找到他?!?/br>“何氏……害我?!睎|涸低沉的嗓音突然呢喃出聲。眾人立刻注目東涸,就見東涸低頭看著角落的一具尸體,那尸體沒有頭,趴在地上,背上刻著幾個大字。——何氏害我。丁驚香立刻擠過來,看向那具尸體,尸體倒在一堆的尸骸之中,橫七豎八的并不怎么起眼,因此大家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尸體上的刻字。丁驚香的眼睛里塞滿了nongnong的驚訝,看那尸體的樣子,應(yīng)該是東涸一族……萬俟林木說:“海族?”東涸瞇了瞇眼睛,點頭說:“是來救我的海族,沒想到……我連累了他們?!?/br>丁驚香搖了搖頭,眼神沒有焦距,“嘭——”突然一晃,猛地跪倒在地上,整個人好像石膏一樣,不能動彈。東涸看了一眼跪倒在自己身邊的丁驚香,不過并沒有伸手去拉他,只是冷眼旁觀。丁驚香嘴里喃喃的說:“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這樣……”何香菇說:“師父父!你沒事吧……”丁驚香這才醒夢來,連忙撐著身體站起來,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嗓子滾動了好幾下,說:“先找到酴醿再說,走……”“等等。”羅參突然開口,抬起一只手來,手心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不要動。怎么了?萬俟林木沒有出聲,目尋羅參。羅參的湛盧長劍“唰——”的指向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正好堆積著大量的尸體。羅參沙啞的嗓音說:“有呼吸?!?/br>呼吸?!尸體怎么會有呼吸?“出來?!绷_參的劍尖直指山一樣的尸體,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眾人立刻戒備起來,尤其是那些香人弟子,他們剛才都被人頭嚇傻了,如今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簌簌——果然,尸體堆后面?zhèn)鞒龈O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在那里。“出來,”羅參的聲音低沉,別看他只是個青年的模樣,但不怒自威,瞇了瞇眼睛,沉聲說:“別讓我說第三遍,否則……”窸窸窣窣——“別……別殺我……”一個聲音怯懦的從尸體堆后面?zhèn)鞒鰜?,聲音很小,像蚊子一樣,黑影顫巍巍的一點點挪出來,一邊挪一邊抖,說:“別殺我……我……我出來,我出來……”那黑影臉上臟兮兮的,縮著肩膀,顫抖地鉆出來,“咕咚!”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萬俟林木說:“你是誰?”那黑影低著頭,很害怕的樣子,說話語無倫次,說:“我……我……別殺我,我是……是……好多……多尸體……”那人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看來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咦?”一個香人弟子說:“他怎么有點眼熟?”“我也覺得他有點眼熟。”另外一個人說:“這衣服……?”“爇之?!”“這不是爇之師弟的衣服嗎?!”“什么,爇之???”“他是爇之?那這個人是誰?!”“怎么會有兩個爇之?!”香人弟子瞬間沸騰了起來,從尸體堆后面鉆出來的人一臉污泥,但仔細分辨,面容真的和何苦長老的小徒弟爇之一模一樣。這個人是爇之,那跟著他們的人是誰?唰——大家把目光全都聚攏在站在最后面,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爇之身上。小徒弟連連搖頭,又連連搖手,說:“不不……我才是爇之……”他說著,眼神有些可憐兮兮,轉(zhuǎn)頭看向任生魂,說:“任大哥,我是爇之啊,你不認識我了么?”任生魂看了一眼滿臉污泥的爇之,又看了一眼和他們朝夕相處的爇之,說:“這……這是這么回事兒?”“怎么會有兩個爇之?!”香人弟子吵鬧起來:“肯定有一個是假的!”“誰是假的?。俊?/br>那滿臉污泥的爇之一直瑟瑟發(fā)抖,聽到眾人的話,立刻抬起頭來,看向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爇之,說:“他是假的!他是假的!你這個歹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他激動的說:“是這個人突然打暈了我,那天我在整理物資,他突然就打暈了我,他是假的!”眾人順著滿臉污泥的爇之指控,看向站在角落的爇之。爇之臉上還是無害的模樣,毫無攻擊性,微微蹙著雙眉,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我真的想要假扮你,肯定不會把你打暈這么簡單,我會……直接殺了你?!?/br>他的話音輕飄飄,瞬間讓黑暗的墓室降了五度,眾人登時后背發(fā)涼。就在兩個爇之對峙的時候,“嗬——”一聲,站在角落里的爇之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形一晃,猛地倒在了地上。嘭——爇之到在的地上,猝不及防,臉色煞白一片,整個人瑟瑟發(fā)抖,單薄的身體仿佛是被狂風肆虐的風箏,蜷縮在一起,不停的掙扎著,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爇之?!”爇之突然倒下來,而且他的痛苦不是偽裝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