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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一把菜刀!菜刀還帶著銹跡,雜夾著勁風,好像一把舉世無雙的寶刀,猛地劈開黑暗,撕裂空氣,在空中兜了一個圈。刀刃瞬間劃過那些撲上去撕咬雪先生的腐尸,腐尸們發(fā)出“咯咯咯”的吼叫聲,緊跟著“嘎巴!”一聲脆響,腦袋竟然像是切瓜一樣,“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起來。踏踏——隨著腦袋掉在地上的聲音,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森林黑暗的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那人身材高大,滿身是血,肩背上都有抓撓的血痕,滿是胡子的臉上,也被抓出了血痕,滴滴答答的順著下巴淌下來。朱大利!他的胡子被刮掉了一半,露出半張側臉來,虬髯之下,竟然生著一張剛毅而俊美的面容,七分冷酷,三分溫柔,唇角旁邊,長著一顆紅色的美人痣……丁驚香的眸子劇烈收縮,不停的收縮,震驚無比的盯著突然殺出來的rou鋪老板朱大利,嗓音顫抖的說:“師……師父?!”第222章朱大利rou鋪8丁驚香的師父?那豈不就是子棄和何了然的師父,傳說中香人族中最了不起的長老——丁冥!朱大利一直都是大胡子的形象,眾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連眼睛都被大胡子遮擋住,更別說是臉了。此時此刻,他半邊臉上的大胡子掉了,俊美的容顏暴露出來,臉頰走線流暢,充斥著剛毅與俊美的結合,下巴微微有些方,唇角邊的美人痣又讓他顯露出一絲絲的溫柔。滴答——一滴血水從他的面頰上慢慢滴落下來,劃過流暢的下頜,順著脖頸慢慢下滑,一直隱沒在被血水沾染的衣領里。丁冥“呼呼”的喘著粗氣,他應該比大家早一些進入這片地下森林,身上盤踞著一些傷痕,整個人充斥著暴怒的氣場。隨著那些腐尸的腦袋“咕咚!”掉在地上,丁冥快速向前沖去,就好像一頭獵豹,沖向被腐蝕拖拽的雪先生。萬俟林木說:“他就是丁冥?你的師父?”丁驚香還沒有從震驚中緩解出來,吶吶的說:“沒、沒錯,不會認錯的,就是師父!”丁冥沖向腐尸,一把將那些腐蝕甩開,搶下雪先生。眾人也快速沖過來,何酴醿趕緊檢查了一下雪先生的情況,狠狠松了一口氣,說:“還好,沒有致命傷?!?/br>他的話音一落,雪先生的嗓子卻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好像喘不過氣一樣。萬俟林木說:“這是怎么回事兒?”何酴醿也有些慌了,再次檢查了一遍,說:“真的沒有致命傷啊,怎么……怎么會這樣?”雪先生看起來非常不舒服,整個人臉色慘白,比他原本白皙的膚色還要白上很多,有一種奄奄一息的錯覺,仿佛只要碰他一下,雪先生就會碎成粉末,不,煙消云散!眾人顧不得朱大利就是丁冥這種勁爆的消息,說:“那些腐蝕有毒么?雪先生是不是感染了尸毒?”羅參快速打開背包,說:“藥品都還齊全。”臉色蒼白的雪先生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吵鬧聲”,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睛無神,聲音很輕,非常沙啞的說:“不……不用了……”他說著,頓了頓,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沒有中毒,也沒有……受傷……就是、就是因為沒有受傷啊……”他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混沌之中,就是因為沒有受傷,是什么意思?羅參瞇了瞇眼睛,突然說:“原來如此?!?/br>萬俟林木說:“怎么回事?你們打什么啞謎?先救人再說?!?/br>雪先生卻搖了搖頭,嘴唇張合了好幾下,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似乎非常疲憊。羅參說:“剛才那么多腐蝕將雪先生拖走,但是他身上去沒有任傷痕……”的確如此,剛才那場面,幾乎就是一頭小綿羊掉進了狼群,幾瞬間要被分尸,但是他們趕過去的時候發(fā)現,雪先生身上卻沒有受傷。奇怪的是,沒有受傷,雪先生卻奄奄一息……羅參說:“你果然是魄?!?/br>雪先生點點頭,說:“我沒有軀殼……”怪不得雪先生說,就是因為沒有受傷,因為雪先生本身是魄,根本沒有本體,所以并沒有受傷,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奄奄一息,是因為魄的陰氣消散的太嚴重,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萬俟林木喃喃的說:“怎么會這樣……”他們在遇到雪先生的時候,雪先生除了身體虛弱一點,其他都很正常,誰也沒看出他是個魄。雪先生聲音沙啞的說:“瓣片……我僅剩下兩張瓣片,都用過了?!?/br>萬俟林木被他這么一說,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說:“你是……王銀耳?!”雪先生身上藏了兩個王銀耳的瓣片,在地縫下面,為了救萬俟林木,雪先生將其中之一的瓣片喂給了萬俟林木,萬俟林木傷的那么嚴重,立刻奇跡般的痊愈了。第二張半片,也就是在不久前,雪先生喂給了何酴醿,當時何酴醿發(fā)瘋很嚴重,失去了理智,沒人能控制得住他。兩次使用王銀耳的瓣片之后,雪先生的身體都忽然透明了一瞬間,其實并非偶然,因為雪先生就是他們要找的王銀耳,瓣片是雪先生的“血rou”,使用了瓣片之后,雪先生自然會呈現虛弱的狀態(tài)。雪先生虛弱的看向眾人,說:“我說謊了……我知道王銀耳的下落,因為我本身……就是王銀耳?!?/br>拿著王銀耳瓣片的雪先生,其實并非是想要尋求王銀耳的有錢人,他自己本身就是王銀耳。雪先生想要找到的,是他的本體而已。雪先生沙啞的說:“我……我的本體被關在這個墓葬里,很多……很多年,不見天日……我只知道,這里的墓主叫做……羅參。”他把目光定在羅參身上,說:“他栽培了很多很多的銀耳……銀耳就是……就是他們的養(yǎng)料,等到尸體從墓葬中爬出來……他們需要重生的養(yǎng)料,就會……會吃掉我們……”雪先生和其他銀耳沒什么區(qū)別,如果硬說有區(qū)別,雪先生是一株王銀耳,而其他的銀耳,就是普通的野生銀耳罷了。雪先生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死亡,一天比一天期待著死亡,起碼死了,被吃掉了,就不用天天生活在這地獄一樣的土地之下。然而有一天,約莫一個月前,突降大雨,誰也沒想到,洪水爆發(fā),山林被淹沒,墓葬竟然被河水給倒灌了。因為墓葬漏水,改變了風水,雖然王銀耳的本體被禁錮在墓主的棺材上,但是他的魄終于逃離了這個墓葬。也就是雪先生……雪先生的聲音越來越吃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