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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緒起伏,萬分復(fù)雜。他見蕭沉影猜到了此處,心里覺得開心,畢竟四殿下與他心意相通了,都覺得此地是二人最難忘的地方;但卻又見他再度對自己下手,只覺得心碎欲裂,萬分痛苦。蕭駱北一把扶住慕晚舟搖搖晃晃的身子,將虎符穩(wěn)穩(wěn)收到了懷里,怒目盯著蕭沉影恨聲道:“蕭四,你為何又對晚舟下手?!”蕭沉影微微一笑:“皇兄,你莫要挑撥離間,我只是想拿到虎符而已,不曾想要傷害晚舟?!?/br>“你別狡辯!”蕭駱北厲聲道,“你屢次三番想用攝魂功將晚舟變成傀儡,你怎么忍心?!”慕晚舟聽了這話,周身一抖,死死的盯住了蕭沉影。“殿下……”他語聲輕微,卻帶著決絕的苦痛,“你想要虎符,可以直接跟我說。為何、為何要……”“……”蕭沉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恨意,卻是一言不發(fā)。慕晚舟一把推開了蕭駱北,踉蹌著向蕭沉影走去:“我什么都愿意為殿下做的,只要殿下說一聲,我這條命也可以……”他離蕭沉影已經(jīng)很近,癡癡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蕭沉影的衣襟。蕭沉影眼中一凝,卻是本能般的一揮手,一道內(nèi)力飛出,將慕晚舟彈了回去。“別碰我!別碰我!”他有些混亂般的大聲叫了出來,一手捂住了額頭,似乎糾結(jié)萬分,又痛苦萬分。“晚舟!”蕭駱北連忙一把接住了慕晚舟,轉(zhuǎn)頭怒斥道:“蕭沉影,你做什么?!”慕晚舟不會武功,這道內(nèi)力雖然不算強勁,但也絕非他的身體可以隨便承受。他嘴角滲出細(xì)細(xì)的血絲來,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滑落。蕭沉影還在語無倫次的喊著:“離我遠(yuǎn)一點……別碰我……臟……好臟……”一邊胡亂出掌,在空中一陣亂擊。慕晚舟眼中又是驚愕,又是疑惑,還有深深的刺痛。蕭駱北被他激怒了:“你說誰臟?!”他最見不得有人詆毀他的晚舟。蕭沉影死死按住額頭,萬般嫌惡的咬牙道:“他昨夜才與你、與你那般……今天卻來說愿意為我做一切。讓我怎么信?!怎么信?!”“……”蕭駱北怔住了,慕晚舟也怔住了。蕭沉影原來不知道從何時起已經(jīng)追蹤到了他們,二人昨晚的事,他也全部知曉?并且,這樣更說明,他根本不知道慕晚舟將虎符藏在何處、何處才是他與慕晚舟最難忘的地方,才只能一路跟著他們,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我……”慕晚舟嗓音發(fā)顫,心如同陷入萬丈深淵一般,急速下沉,“不是的,殿下,不是的……”“你不要再說了!”蕭沉影混亂的運功出掌,向二人襲來,“你說你對我一心一意,卻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都與他糾纏不清……我覺得惡心……太惡心了!”慕晚舟周身一震,徹底呆住了。蕭駱北火冒三丈,拔出龍紋金錯刀迎了上去:“你給朕閉嘴!你難道不知道晚舟是為了你……”蕭沉影怒吼道:“皇兄又懂什么?!懂得失去容貌、失去身份、被迫像螻蟻一樣活著,還要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爬上別人的床的滋味嗎?!”“那不是你不肯現(xiàn)身、處心積慮等他人替自己謀劃的結(jié)果嗎?!現(xiàn)在又怪到晚舟身上?!”兩人都怒不可遏,在空中纏斗起來。蕭駱北雖然武功不比陸逐川弱多少,但此刻傷勢還未恢復(fù),蕭沉影的招式又詭異狠毒,他逐漸不支,只能勉強抵擋。他尋到一個機會退回來,拉了慕晚舟:“晚舟,先走!”但慕晚舟如遭雷擊一般,在原地呆若木雞,只恍然的搖著頭:“不,不是的……”“走啊——”蕭駱北拉他不成,已被蕭沉影追上來,一掌擊在胸口,頓時胸中翻江倒海,往后退去,又吐出一口毒血來。蕭沉影目露兇光:“今日皇兄不留下虎符,休想離開!”蕭駱北冷笑道:“鎮(zhèn)西軍虎符何等重大,怎可落入你這樣的人手里!”說著強行拉了慕晚舟,回頭與蕭沉影硬生生對了一掌,借了掌力往廢墟外飛去。沒想到剛剛飛出去,突然從四周飛來密密的箭雨。原來,廢墟外竟密密麻麻排滿了一隊弓箭手,都穿著西域都護(hù)府的駐守軍服,正等著他們。蕭駱北將箭雨紛紛擊落,但肩頭上還是中了兩箭。他正在驚異蕭沉影怎可能調(diào)來都護(hù)府的駐守士兵,卻聽見從弓箭手的后方傳來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給朕拿下這兩個盜取鎮(zhèn)西軍虎符的亂臣賊子!”聽到這個聲音,蕭駱北驚訝得差點從半空中掉下去。慕晚舟也微微一震,從混亂中清醒了過來。這個聲音對二人來說都太熟悉了。——卻正是蕭駱北自己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晚舟的心徹底碎了蕭四你滿意了?第五十章蕭駱北凝眉一看,看到那隊弓箭手列隊的后方,竟然停著自己的明黃龍紋步輦。輦車上影影綽綽的斜坐了一人,卻被厚實的車簾遮著,看不清樣貌,只能隱約窺見與車簾同色的明黃龍袍。而剛剛那聲威嚴(yán)十足的嗓音,卻真真正正的與自己一模一樣。弓箭手一波未中,又開始蓄力拉弓準(zhǔn)備第二波。蕭沉影已經(jīng)追出來,冷笑一聲,毒蛇般的目光牢牢粘在二人身上。“你耍的什么花樣?!”蕭駱北怒斥道,“竟敢找人假扮朕!”蕭沉影沒有說話,輦車?yán)锬侨藚s冷冷接話道:“大膽!竟敢自稱天子名諱!弓箭手,殺!”蕭駱北百口莫辯,他如今身穿常服,又因為受傷和中毒狼狽不堪,完全是一副窮途末路的匪徒模樣。而邊關(guān)的普通將士很多并未親眼見過圣上,認(rèn)不出自己也很正常。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皇帝的身份居然會有被人代替的一天。慕晚舟這時已經(jīng)清醒過來,低聲對他說:“不必多作糾纏,阿北……”“……”蕭駱北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但第二波箭雨已經(jīng)無情而至,他們此刻如同籠中鳥,插翅也難飛了。蕭駱北中了兩掌,又被箭射中,已經(jīng)萬萬不可能再將所有箭雨打落了。“晚舟……”蕭駱北將慕晚舟一把摟在懷里,緊緊護(hù)住。到了最后,他也想盡量的保住慕晚舟的性命。即使自己被箭雨射死,只要慕晚舟沒有被傷到要害,那么蕭沉影應(yīng)該多少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留他一命吧?眼看密密的箭雨就要將二人包裹,突然被一陣強有力的掌風(fēng)紛紛掃落,往一旁歪歪斜斜的飛去。蕭沉影勝券在握的神情陡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