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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舟,走了?!?/br>“嗯?!蹦酵碇埸c點頭,又轉(zhuǎn)頭對蕭駱北說:“阿北,我走了?!?/br>“去吧?!笔採槺毙睦锶f般不舍,酸澀不堪,也許,這真的會是他見慕晚舟的最后一眼。慕晚舟靜默了一會,突然說:“我等你?!?/br>“什么?”蕭駱北顫聲道。“帶我坐那只大船?!蹦酵碇鄣恍?,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與陸逐川往另外一個方向奔去。蕭駱北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遠去、遠去,欣喜在胸中涌動,更驅(qū)動了他全身的戰(zhàn)意,如同潮水般高漲。他直接策馬沖入內(nèi)城議事廳,厲聲怒吼道:“叛將陳魯何在?!速速出來受死!”陳魯正坐在主位上與一干將領(lǐng)議事,突然見到蕭駱北策馬沖入,整個人都呆住了。他一把推了案幾起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圣……圣上?”蕭駱北揮袖一指陳魯:“眾將聽令,大膽陳魯,竟敢謀逆作亂、自立為王!真龍在此,還不替朕速速拿下逆賊!”周圍的將士聽了,紛紛起身,一臉疑惑——他們是真的疑惑。雖然其中部分人并不贊成陳魯自立為王,但軍令如山,作為下屬也只能服從。并且,他們聽說圣上人也在西域都護府內(nèi),對陳魯封王之事是默認的,如今突然見到蕭駱北殺入,都陷入了迷惑。陳魯強作鎮(zhèn)定,冷哼一聲呵道:“大膽狂徒,竟敢冒充圣上!我乃圣上親封的鎮(zhèn)西王,圣上對于西域版圖以及景朝與西域十二國的關(guān)系,與從前有不同的想法。你是哪里來的冒牌貨,膽敢自稱真龍?!”一邊說一邊跟旁邊的傳令兵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找蕭沉影。他心中牢記,蕭沉影曾跟他說過,任何時候只要一口咬定自己的一切決策都是得到圣上默認的,其他的事不必自己擔(dān)心。蕭駱北冷笑道:“怎么?這么快便急著要去搬出那個假皇帝來繼續(xù)頂替朕?!”眾將士聽了,更是疑惑叢生,舉著劍,不知該對著蕭駱北好,還是陳魯好。陳魯見眾人起疑,心知不能再拖,拍案下令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拿下這個無恥狂徒?!”蕭駱北一手抽出了龍紋金錯刀,在空中發(fā)出一聲清澈的嘯聲。他雙目燃燒著烈焰般的銳光,一字一字,刺入人的心魂:“找死!朕倒要看看,誰敢?!”他周身散發(fā)出帝王特有的強大氣場和無比尊貴又暴戾的氣息,震懾了所有人。在場將士都感到一股泰山壓頂般的重壓,劈頭蓋臉的覆蓋而來,一時之間竟動彈不得。蕭駱北反手將錯刀輕輕一揮,割開了自己左肩的衣衫。凌亂的布料滑落到地上,他左肩上那華麗又精致的鳳凰紋身便整個的暴露了出來。他冷冰冰的打量著在場的各位將士,語氣中的殺氣毫不加掩飾:“朕十五歲那年,便在肩上紋上了這鳳凰圖案。自那以后,鳳凰才子的運勢便從未離開過朕,一路與朕的真龍之氣交相輝映,助朕得到天下!爾等見到此圖,還不立刻跪下?!難不成那冒牌貨的身上,也能有一模一樣的紋身?!”蕭駱北為鳳月華紋身一事,景朝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戰(zhàn)場上,也有不少將士曾親眼目睹過圣上的紋身,如今一見那細致華麗的紋路,甚至帶著鑲金片的點綴和裝飾,不少將士都失聲喊了出來:“這是圣上的紋身不錯!我有親眼見過!”“這樣華貴精致的紋身,不可能做假……”許多人紛紛回頭盯住了陳魯。陳魯心叫不好,焦急萬分:影大人怎么還不來?!我這頂不住了?。?/br>·西域都護府內(nèi)城主殿居室內(nèi)。蕭沉影帶著半張銀質(zhì)面具,遮住了他左邊毀去的容貌。他的右半邊臉,依然俊秀而清雅,只是莫名的帶了股邪氣。他正將那傀儡皇帝一把提起來,放到寬大的椅中,突然感到空氣微微流動。他猛的轉(zhuǎn)頭,眼中燃起復(fù)雜又興奮的光,嗓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晚舟……”慕晚舟清麗絕倫的身影就在門口,背著光,蕭沉影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殿下,我來了。”他輕聲說,聲音清澈得像是幽遠山中最純凈、最幽深的湖水。蕭沉影上前一步,用力將他拉到身邊,一把摟住了他的纖纖細腰。“晚舟……晚舟……你終于肯來我身邊了……”他瘋狂的目光在慕晚舟臉上打量,忽然微微變色:“你……恢復(fù)本來的容貌了?”“對。”慕晚舟極細的瞇了瞇眼,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蕭沉影臉上的一切細致表情,“殿下不是說,我本來的樣子誰也比不上么?殿下不喜歡?”“不!不!”蕭沉影欣喜若狂,“我喜歡!我本就厭惡你頂著別人的臉,再跟他人做那些骯臟不堪的事……現(xiàn)在你變回來了,我很高興。晚舟,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慕晚舟聲音有一股奇特的語氣,“殿下真的覺得,我們還能重新開始?”“能的……能的……”蕭沉影一把捏了他后腦勺,近乎失控的急急說道,“晚舟,我此前并不是真的要對你下殺手,我是被逼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要除去皇兄才可以安心,你明白嗎?!”“那……”慕晚舟緩緩開口道,“說我骯臟、惡心,也不是殿下的本意了?”蕭沉影微一遲疑,又點頭道:“是,那是因為我看見你與皇兄翻云覆雨,一時失言,你……你別怪我,晚舟!我真后悔、后悔當(dāng)年沒有先得到你,才讓皇兄霸占了你。你是我的!你明明是我的!”他瘋了般的捏緊了慕晚舟的肩,失控的埋頭下來想要吻他,卻被慕晚舟冰涼的手指擋住了唇。與此同時,黑暗中有一只手,牢牢的捉住了他的左手腕,將他拉離慕晚舟。“逐川?!”蕭沉影反手一揮,與陸逐川對了一掌。兩人都往后退了數(shù)尺。陸逐川輕快的收掌,將慕晚舟護在懷里,遠遠的與蕭沉影拉開了距離。“晚舟!你這是什么意思?。??”蕭沉影眼中的光變得兇狠而陰冷。慕晚舟幽幽開口:“我今日來,不是來與殿下敘舊的,我是想問殿下一些問題,做個了斷?!?/br>“了斷?!”蕭沉影沉聲道。“是,”慕晚舟似是三分倦意、七分悠然的抬了抬眼皮,“第一件事,我想問,殿下既然五年前沒有在大火中喪生,為什么不設(shè)法讓我知道?”蕭沉影略一遲疑,正要開口,慕晚舟懶懶抬手:“殿下莫要再說是因為容貌毀掉、不能見我。即使不能見面,一封書信報平安總是可以的?!?/br>“……”蕭沉影眉頭擰緊,“晚舟,你是在質(zhì)問我?!”“不是,”慕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