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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平組長直接對著夏熠后腦勺糊了一巴掌:“我描述你個大頭鬼!我說,你們刑偵口的人是不是太閑了?有這功夫,還不如——”“這地圖炮放的!來來來,給你瞧瞧,”說著夏熠伸手,一把攬過邵麟肩頭,眼神驕傲而嘚瑟,“抓人的風(fēng)頭被你們給出盡了,可最早發(fā)現(xiàn)交易地點的人是誰???”程平看了邵麟一眼,正色頷首:“這次確實多虧你了。我以前去西區(qū),似乎都沒見過你?你也是刑偵口的?”邵麟剛要開口,卻又被夏熠搶了先:“程平我給你介紹一下哈,這位是咱們西區(qū)一枝花,鄭局親自供起來的小公主,你看他這細(xì)皮嫩rou的手,就知道一定不是咱們——”邵麟聞言,臉色一黑,抬起他那“細(xì)皮嫩rou”的手,對著夏某人的后腦勺也來了一巴掌。“我是西區(qū)分局的特聘顧問?!鄙埙霙鰶龅哪抗饴湓谙哪橙松砩希俺叹?,其實我和這人不太熟。”程平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夏熠一臉委屈巴巴,嗷嗷叫了起來:“怎么就不熟了!你晚上都和我睡一塊兒你還不太熟,你這個人睡不熟的?。?!”緝毒支隊的同志:“?”邵麟臉部僵硬一抽。東區(qū)分局,連夜燈火通明。酒吧里幾個服務(wù)員怕事,恨不得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問什么答什么,隨便一審啥都說了——那個帶貨來的人,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馬臉,胡子拉碴的,江湖人稱小馬。小馬自己就是個癮君子,把自己吸得瘦骨嶙峋,眼眶都深深凹了下去,全身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小馬是非常關(guān)鍵的一個犯罪嫌疑人。他在秘密星球“多rou群”里,等級已經(jīng)到了【銀-2】,比起陳鑫,已經(jīng)是相對上游的分銷商了。而且,這次SC剛剛改良上新,他極有可能是直接從貨源處提來的貨!桌子上放了一份筆紙,程平冷著一張臉:“你的上家是誰?貨從哪里來的?咱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希望你能配合警方調(diào)查?!?/br>可是,小馬佝僂著身體,整個人縮在椅子里,耷拉著腦袋,眼皮都不肯抬一下。“這個箱子之前是滿的嗎?”程平把之前裝膠囊的盒子放在桌上,“除了我們發(fā)現(xiàn)的五十三枚,剩下的去了哪里?”倘若盒子被填滿的話,這一批新貨大約能有兩百枚左右。而小馬低頭撥著手指,仿佛什么都沒聽到。“嗐,我說你啊,圖什么呢?好好的一個銀-2管理,都干到這等級,換成隨便哪個大公司您都該財務(wù)自由了,”夏熠一手捂住心口,做出一臉替人心痛的模樣,“可是你看,那群人多沒有良心!你這邊一出事,他那邊就把你的賬號都給T了。你說說,還替這種人隱瞞些個什么呢?要換我,早招了,說不定還能換個減刑呢,對不對?”可是,無論負(fù)責(zé)審訊的警察如何問話,聲色俱厲也好,單口相聲也罷,但小馬就好像啞巴了一樣,什么都不肯說。“不說?我艸,不說就不說?!背唐剿らT出來,惡聲惡氣的,“沒事兒。不就是熬嗎?我看誰熬得過誰!”起初邵麟沒懂程平嘴里的“熬”是什么意思,可到了第二天一早,訊問室里的男人卻原地抽搐了起來。他的毒癮犯了!小馬身上好像突然開起了什么馬達(dá),每一寸肌rou都在不受控地顫抖。他雙手抱住自己蜷了起來,豆大的汗珠下雨似的從額頭上滾落。男人喉頭滾動著,第一次在訊問室里發(fā)出了聲音——他重重地喘息著,向警察請求討要毒品。程平見是時候了,再次開審。可縱使如此,小馬只是哀嚎著,叫罵著,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警方的問題。小馬戒毒所進進出出好幾回了,始終戒不掉,沒一會兒就生理性涕淚縱橫,脖頸上青筋立現(xiàn),干嘔連連。倒是十幾小時米水未進,什么也沒吐出來。邵麟眉心微微皺了起來:“……真的不會出事嗎?要不還是給他一點?”緝毒支隊這邊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幫助緩解戒斷癥狀的美沙酮,只是這樣的人見多了,他們也能拿捏住分寸。副支隊長搖著頭,說沒事兒,再熬會兒,他還清醒,現(xiàn)在才是突破口。“這樣都不肯說?!鄙埙霌u搖頭,“很難想象毒品分銷商會對某個網(wǎng)絡(luò)組織如此忠誠。他死刑都不怕,難道會怕出賣同伙?應(yīng)該是,在他心底,有什么需要保護的人——可能是他的同伙,也可能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人,或許是被威脅了。他在燕安市還有什么家人嗎?”“沒。閻晶晶查了。小馬爸媽農(nóng)村的,死得早,他十八歲一個人就來燕安市打拼了。嗐?!?/br>邵麟聽著詢問室里持續(xù)傳來粗重的喘息聲,突然扭過頭,推門而出,似乎是不忍心再聽。當(dāng)天,夏熠帶刑偵組搜查了小馬在燕安市的居所。簡簡單單的四十平米單間被一分為二,里頭是張單人床,而外頭是一張可以當(dāng)床的折疊式沙發(fā)。生活垃圾鼓鼓囊囊的一筐已經(jīng)滿了出來,桌子底下零散地攤著幾本色情雜志,吃剩了的泡面上漂浮著煙頭,氣味緩緩在三伏天的熱氣里發(fā)酵。是這個城市,最底層的味道。“組長,沒有發(fā)現(xiàn)新型毒品?!崩罡J掷锘沃恍〈咨勰?,“但發(fā)現(xiàn)了一袋這個,估計是他平時自己吸的?!?/br>夏熠嗅了嗅單人床上的枕頭,又回頭嗅了嗅沙發(fā)上的枕頭,用他靈敏的狗鼻子得出結(jié)論:“里頭平時經(jīng)常睡人,外面偶爾睡人,但外面的那個,應(yīng)該很久都沒回來睡過了。”“里頭睡的應(yīng)該是小馬,但他還有一個室友。”邵麟拉開柜門,從里面扒拉出了幾套衣褲與鞋。他瞇起眼睛看衣服標(biāo)簽,緩緩說道:“身高一米八,腰圍85cm,穿44碼鞋。這身板,不可能是小馬的東西,這個室友是誰?”警方向附近一打聽,一層五六家租戶,上下兩三層,竟然沒人知道小馬有室友。隔壁鄰居說,男人沒見過,女人的話,小馬倒是隔三差五帶回來過幾人,但估計都是妓女,那破床吱吱呀呀嗯了啊啦地?fù)u晃個兩小時,就走了。邵麟掃了一眼小馬凌亂無比的單人床,對比屏風(fēng)后面干干凈凈的沙發(fā)床、以及柜子里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在心底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怪異感。如果說,這個室友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過家了,按小馬這個什么垃圾都堆一團的性格,為什么會把另一邊收拾得這么干凈呢?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沙發(fā)床頭,那邊還放著一枚劣質(zhì)的塑料立體“星星”儲蓄罐。星星看上去已經(jīng)很舊了,五個角的涂漆都褪了色,底部用黑色的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妞妞”二字。邵麟拿起儲蓄罐在手里掂了掂,發(fā)現(xiàn)里頭裝了不少硬幣,竟然還挺沉。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