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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志的最后一頁,有黎爍陽寫下的一句話:任何熱愛都值得。13、14年,正是中國電子競技的分水嶺。在那之前,電競戰(zhàn)隊花三五萬買賣一個選手,就是震驚整個行業(yè)親媽的天價交易,但隨著lol(英雄聯(lián)盟)國服全面占領(lǐng)市場、赤狼wolf戰(zhàn)隊殺入世界總決賽的冠亞軍爭奪,資本開始看到電競的熱度、爭先恐后下場,一個行業(yè)也就此徹底改變。三五萬的買賣,一下變成了三五百萬。名震一時的赤狼戰(zhàn)隊lol分部就曾公開招募過新上單,但那時,楚亞卻并未選擇這個大熱的游戲。他懷著一腔赤誠,還是不顧工友們的勸阻,去了一個日落西山的老游戲打職業(yè),只因為那里有他和爍陽哥哥共同的回憶,也有他曾崇拜過的前輩。正常來說,任何老游戲衰落了,就不可能重回巔峰,這時候天才新人愿意加入,自然就是扶貧——于是成為職業(yè)選手的第一天,楚亞一個獎項還沒拿,身份就已經(jīng)是英雄。只可惜,出身自帶的掃把星體質(zhì)依然沒放過他——他待過三支戰(zhàn)隊,沒有哪一次,他沒跟隊友反目成仇。第一次,在那個1對1戰(zhàn)略游戲里,他被奉為天才少年,享受過追捧,也順利接到了一家大戰(zhàn)隊的橄欖枝。游戲主要玩法是??1對1單人競技,但每支戰(zhàn)隊還是培養(yǎng)了多名選手,他去的,就是崇拜的前輩所在的隊伍。進(jìn)隊第一天,他就一直偷偷盯著前輩看,搞得對方逐漸耳朵發(fā)紅,只能嘴硬玩笑他:“小朋友你想認(rèn)爹就直說啊,正好我處男,體驗一下當(dāng)?shù)母杏X~”那時,大他10歲的前輩對他照顧有加,甚至真跟養(yǎng)兒子似的自己掏錢給他買鍵盤,但后來,也是前輩對他說:這次半決賽正好我倆對打,你還是讓我贏——你的游戲風(fēng)格被韓國選手樸東元克制,他十有八.九進(jìn)決賽,只有我可能贏他,今年我們不能再輸給韓國人了,否則贊助商集體撤資,這個游戲在中國就徹底涼了。楚亞消化了一下才懂,前輩想讓他放水。他一時難以置信,更難以接受。至少,在他的理解里,這與最基本的職業(yè)精神背道而馳。所以,縱然前輩和戰(zhàn)隊高層輪番對他做思想工作,他都不置可否,真到了半決賽和前輩正面相遇,他也并未放慢一分cao作。于是后來,沒有顧全大局放水的他就險勝了。半決賽一結(jié)束,教練便掀翻鍵盤把他罵得狗血淋頭,而后,整個訓(xùn)練室只剩死一般的沉寂。決賽遇到韓國選手樸東元,他果然以微弱差距落敗——對方用蹩腳的英語肯定了他的實力,他難以平復(fù),還和對方約定下次再戰(zhàn),但前輩在后臺迎接他時,卻黑著臉對他冷笑:“年底我會宣布退役,你盡管試試,還能不能繼續(xù)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楚亞微怔,16歲這年,他迎來了自己在電競?cè)Φ牡谝粋€噩夢。前輩畢竟是一代游戲玩家的信仰,比賽輸歸輸,真退役了,自然能洗白一切輿論,而拿到亞軍的楚亞則成了罪魁禍?zhǔn)?,收到過人身威脅、活動遭到過舉牌謾罵、比賽現(xiàn)場被人扔過東西,贊助商撤資時,戰(zhàn)隊也與他徹底決裂。那是家不錯的俱樂部,說不上只手遮天,但攔他一個小選手的路問題還不大——他去不了俱樂部已經(jīng)涉足的游戲,只能咬牙選擇了某個fps(射擊)游戲。在第二支戰(zhàn)隊,他劫后余生,和隊友還算推心置腹,但青春期的迅速發(fā)育卻讓他逐漸開始羞愧和懷疑,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女人。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沒有一開始就告知隊友自己的這種懷疑,而只是盡量避開所有不該看的、不該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那時他大致適應(yīng)了上海的生活,開始猶猶豫豫地嘗試上一些gay愛用的社交軟件,又被各種約.炮信息嚇得刪app,后來,他只在戰(zhàn)隊附近的奶茶店認(rèn)識了一個同性戀——當(dāng)然,對方是les,不會找他約.炮。那個姑娘從鎮(zhèn)上到上海打工,年前開始賣奶茶,她短發(fā)齊耳、長相英氣、打扮得土里土氣的很中性,游戲玩得不錯,是那種一看就是les的妹子。挺剽悍的一姑娘,在游戲里刷喇叭跟人對噴,紋身快集齊一條花臂,抽煙喝酒一樣沒落下,戰(zhàn)隊的人去店里,她也經(jīng)常請他們喝東西,沒收過他們錢。楚亞本以為,萍水相逢,隊友們和自己一樣,至少拿那個姑娘當(dāng)朋友。直到有一天,領(lǐng)隊隨口說了句:奶茶店那個鐵t自殺了,你們知道嗎?面對這種消息,楚亞震驚得說不出話,但其他人卻一個個嘻嘻哈哈,似乎沒當(dāng)回事。“干嘛自殺?”“我聽說是她爸找到上海來找她要錢給弟弟當(dāng)彩禮,她不給,他爸就打了她兩巴掌罵她不男不女,所以當(dāng)天晚上她就自殺了~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這周都沒看到她?!?/br>“可以啊,如果這是假的,那我希望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那是真的牛批~”隊友們好像都對世上死了一個鐵t感到非常滿意,唯獨楚亞不敢相信地握緊鼠標(biāo),聲音忽然有點發(fā)冷:“不管她平時怎么打扮……她都只是個剛滿18歲的小姑娘?。俊?/br>再不濟,她也請我們喝過很多次奶茶。但這群大老爺們兒卻對一個小姑娘的自殺極盡嘲諷,反倒用一種不解的目光看著他。就好像在對他說,你身為男人,居然沒點天生的優(yōu)越感?“你怎么回事兄弟?”“鐵t也能叫小姑娘?又不能艸?!?/br>“打擾了,誰告訴你不能艸?找女同你說不定還能雙飛,不是美滋滋~”他們聊得挺開心的,還試圖讓他加入這種玩笑,他卻逐漸閉緊雙唇,突然有些不認(rèn)識朝夕相處的兄弟。后來,他們無意得知他的性取向后,自然也開始用一種看病毒的眼神看他,很快把他孤立起來,要么不再理他,要么冷嘲熱諷——他默默抽煙沒說過什么,該打的比賽照打,依然是戰(zhàn)隊的核心carry點。但跟他關(guān)系最好的室友,眼里甚至已經(jīng)不止有嫌惡,還有憤怒:“你怎么回事就要當(dāng)gay?你別有艾.滋我艸!”其實,才十多歲的他,也是那個時候才肯定自己是gay。只不過隊友并不管這些。直男曾天天跟他睡一個寢室,想起他原來是個gay,自然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到世界大賽開打,戰(zhàn)隊不和的傳聞早已壓不住,楚亞指望不了隊友,靠一己之力也就拿了個亞軍。再后來奶茶店又找了個店員,依然是一副常見的中性打扮,室友便在他面前指桑罵槐地表示“怎么又來個鐵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