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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種如果摒除腦海。他將那個承載著他美好愿景的玩偶收進(jìn)行李箱中,又從衣柜里找出幾件自己來時拖來的衣物,一股腦也全塞了進(jìn)去。又是這樣一個箱子,他來的時候東西少的可憐,走的時候也沒多到哪里去。楚暮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外間的燈都暗了下來,他特意看了一眼宋景曜的房間,如他意料之中一樣,大門緊閉。那個男人從未揣測過他的情緒,大約也是天之驕子,從來不需要有這種情緒。窩在狗窩里的小奶狗聽見聲響,搖著尾巴在楚暮面前亂躥,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他的腳。楚暮蹲下身,悲哀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因為他沒有什么取名天賦,于是也就一直奶狗奶狗的叫著它。“希望女主人能給你取個好名字?!?/br>一邊說著,楚暮的眼淚又忍不住懦弱的涌了出來。楚暮吸吸鼻子,將那股淚意憋了回去,他拖著行李箱站在宋宅大廳時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宋景曜的房間。這時的宋景曜在干什么呢?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他走了?又會不會有那么一瞬間想起他呢?也許不會吧,楚暮低下頭自嘲的笑笑,他從未想過,原來離開宋家可以是如此的輕易,所謂沉重的,不過一直是他自己束縛著自己。第四十九章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楚暮提著行李箱,伸手觸上大門的一瞬間,背后的門突然開了,從中傾泄出一條暖黃的光暈,驅(qū)散了大廳的黑暗。“你打算去哪?”宋景曜冰冷的聲音響起。楚暮回頭望去,就見男人穿著家居服面容冷峻的抱手斜靠在門框上。楚暮啞然,半晌之后才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般道:“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宋景曜沒有說話,而是板著臉走了過來。逆著光的影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放大,又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楚暮吞噬。楚暮就像身處一片漩渦之中,山雨欲來,楚暮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卻還是忍不住被這樣的宋景曜嚇得發(fā)抖。男人緩緩走來,一步一步就像踏在楚暮心尖,最終站定在他面前,清淺的呼吸打在他面上,帶著審視的目光,從楚暮腦袋頂一路延伸到他手中拖著的行李箱。“呵,打算去哪?去找你的哪個男人?”縱使心底已經(jīng)巨浪滔天,但宋景曜依然微笑著朝楚暮問出這句話。“不……不是。”剛剛建立起的決心,在宋景曜含著怒氣的詢問之下立馬就散了個干凈。楚暮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懲罰這個懦弱的像陰暗巷道里臭蟲的自己。“我哥?還是那個黎什么川?”宋景曜的語氣越來越冷,眸子里好像含著萬年不化的堅冰。楚暮搖搖頭,在他這種無聲的威壓之下,雙腿軟得發(fā)顫。宋景曜伸手微微扶了扶楚暮:“我反復(fù)在你耳邊強(qiáng)調(diào)過什么?為什么從來不長記性?嗯?”楚暮盡可能縮著身子,可是身后避無可避就是門板,他一邊流著淚一邊解釋道:“我只是……”話音未落,就被宋景曜聲嘶力竭的怒吼聲打斷:“你為什么就不能乖乖聽我話?”他的聲音很大,額上都是猙獰而丑陋的青筋。這下楚暮嚇得嘴皮子都在發(fā)抖,除了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他們弄出的聲響很大,還未睡熟的阮密吱吖一聲拉開臥室的木門,張著嘴驚訝的望著樓下的兩人不明所以。她穿著雪白的睡裙,揉著眼睛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宋景曜你干嘛呢?讓不讓人睡覺???”她嘟囔著抱怨道,然而未曾料到,正在氣頭上的宋景曜根本誰的賬都不買。“滾。”他赤紅著眼睛,高大的身子將嬌小的楚暮籠罩在里面,面無表情的朝阮密吼道。阮密何時吃過這種虧,當(dāng)下就恨不得擼起袖子來和宋景曜理論。“不關(guān)你的事,回你的房間去?!彼坪跻裁靼鬃约哼@樣不妥,宋景曜的語氣沒有歇斯底里,卻依舊難掩怒意。“你這人怎么這樣?”阮密皺皺眉控訴道。“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什么。”宋景曜依舊沒有回頭,餓狼一般的眼神緊緊鎖定楚暮。單就這么一句話就足以令阮密偃旗息鼓,她嘟起嘴像是為了發(fā)泄自己的怒火,砰的一聲關(guān)上臥室門。房間再次陷入一股晦暗難明的氛圍中。“現(xiàn)在該來解決我們兩之間的事情了。”宋景曜笑了笑,然而那笑意卻半分不達(dá)眼底,讓楚暮平白生出一種恐懼。他低下頭:“你看,阮小姐在這里,你已經(jīng)并不需要我了……你們的關(guān)系按照古代的話來說就是父母之命,金玉良緣……”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面前宋景曜布滿血絲的眼底嚇得聲音越來越微弱。“說?。吭趺床焕^續(xù)說?難道你以為掌握主動權(quán)的人是你嗎?你想開始就開始,你想結(jié)束就結(jié)束嗎?”宋景曜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讓楚暮眼里噙著眼淚,不敢再開口。“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好了,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楚暮無法回答宋景曜的質(zhì)問,只能瑟縮著搖頭。“我不能夠滿足你嗎?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宋景曜怒吼著,伸手就去抓楚暮手中緊緊攥著的行李箱。不費(fèi)吹灰之力,那個箱子就被宋景曜奪到了自己手里。他高高舉起箱子,毫不留情的砸向堅硬的地板。那是楚暮唯一的資產(chǎn)了,楚暮忍不住伸手想去阻止:“不要!”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本就廉價的行李箱在遭受重創(chuàng)后,四分五裂成了幾大塊。箱子里的東西零零散散滾落了出來,其中那個被楚暮鬼使神差塞進(jìn)去的娃娃,轱轱轆轆滾到了宋景曜腳下。宋景曜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么一個滑稽的結(jié)果。他盯著那個玩偶看了許久,半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看起來眼熟至極的玩意到底是什么。他抓起玩偶,嗓子幾乎失了聲:“這是?”宋景曜舉起玩偶,茫然的看著楚暮。可惜楚暮縮在角落里除了哭再不敢做出什么其他反應(yīng)。宋景曜想起來了,想起了關(guān)于玩偶的一切,這么個不被他放在心間的東西,居然就成為了楚暮離開他的理由。他有些理解,但又有些理解不了。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狂躁的將自己的頭發(fā)弄亂。“對不起……”半晌之后,他終于頹敗的開口,像一只斗敗的雄獅。他想起自己的海誓山盟,想起楚暮難得強(qiáng)硬的維護(hù)。鬧到這個樣子,他居然有點(diǎn)想笑,為了這個玩偶在楚暮心底占據(jù)的位置,他感覺甜滋滋的。楚暮還是不敢看他,更遑論說原諒他了。他只是在那嗚嗚的哭著,控制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