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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著顧何說的,一雙杏眼卻朝著蕭翊飄來飄去。蕭翊將酒釀圓子又往顧何面前推了推,附和著商百薇的話,“師兄嘗嘗。”態(tài)度端方又恭謹(jǐn),就像任何一個尊師敬長的好弟子。顧何用湯匙舀了一個放入口中,耳邊傳來蕭翊對商百薇輕輕柔柔的說話聲,突然覺得嘴里的東西透盡了苦澀。“蕭公子小小年紀(jì)就踏上了修仙之途,可見家中長輩都是開明之人?!鄙贪俎毙⌒脑囂?。“我家中長輩都已經(jīng)亡故了,”說著目光朝向顧何,“算起來,我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師兄了?!?/br>商百薇覺得戳中了人家的傷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也不是件壞事。一個人無牽無掛,想去哪,留哪誰又管的著呢?商百薇將目光放在顧何身上,起身為他乘了碗湯,“顧公子,貴派對于門下弟子婚娶一事可有條列約束?”顧何手里的動作一頓,又立刻恢復(fù)正常,“并無?!?/br>這么快嗎?都要談婚論嫁了?蕭翊對著商百薇一笑,接過她手中的湯碗,“我來,小心燙。”說著將碗放到顧何面前。他本就是劍眉星目的翩翩少年郎,這會兒又綿言細(xì)語,聽的商百薇紅了臉,就連剛才接過湯碗時,兩人手指相碰的地方都熱的燙人。更何況他現(xiàn)在一臉關(guān)切的望著自己。商百薇想,哪怕這一秒,她溺死在這片溫柔的目光里都可以。兩人四目相對,暗流涌動,旁邊的顧何心底酸楚更深。慌慌張張的撂了筷子,“我吃好了,先告辭了?!?/br>說著越過蕭翊,對商百薇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商百薇看著顧何遠(yuǎn)去的身影,好奇的看向蕭翊,“蕭公子,你和你師兄吵架了嗎?”蕭翊半垂眼睛看向門口,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我惹他生氣了?!?/br>隱在桌子下的手指狠狠搓過剛剛觸碰到商百薇的地方,像是要把這塊皮都搓掉。看向商百薇的目光清明又冷靜,淡淡的語氣里夾雜著點兒期待,“我去哄哄他,商小姐,謝謝你今天的款待,告辭!”商百薇笑著送蕭翊離開,等到人影消失在目光盡頭,她臉上的笑意也盡數(shù)褪去。這個蕭公子,他師兄一來跟打了雞血一樣,一走又要趕快離開。秀氣的柳葉眉彎了彎,若有所思,“李叔,你覺不覺得他們倆有點兒奇怪?”作者有話說以上小寶貝兒們的陪伴~愛你們()第34章你再繼續(xù)閉著眼,我就親你了或許是顧何動作太快,蕭翊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追上。只是堪堪瞧見師尊關(guān)上了門。蕭翊放慢腳步,走到門前,手指輕輕叩了叩門,“師尊,你是不是沒吃飽?我?guī)闳ネ饷娉詵|西吧?”顧何在房內(nèi)不說話,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恨恨的想: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喂豬嗎?門外腳步聲盤旋,一個聲音又飄進(jìn)來,“師尊,徒兒近日研習(xí),有個地方怎么都弄不明白,還請師尊指點一二?!?/br>顧何咬了咬唇,聲音悶悶的,又輕又低:“你都要成親了,哪還有時間研習(xí)什么勞什子心法?!?/br>門外的少年聽到這句話,眉眼都溫柔起來,一雙眸子里透著化不開的寵溺。但他偏要裝成沒聽清的樣子,“師尊,你說什么?太遠(yuǎn)了,弟子聽不清!”顧何沒好氣道:“說你笨!”蕭翊抿住嘴唇,強(qiáng)忍著笑意,感嘆道:“唉,師尊知道弟子愚笨,不僅不開門傾囊相授,還將弟子拒之門外,這又是什么道理?”他倒是能言善辯,顧何轉(zhuǎn)過身。反正不論他說什么,自己都不會開門的!“咳咳咳……”不間斷的咳嗽順著門縫傳了過來。聽得出門外的人在努力忍住,像是手指捂住了嘴,壓著聲音,動靜越來越小。“蕭翊?你沒事吧?”顧何扔掉手里的杯子,站了起來。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淺淡的像是要消失在空氣里。顧何心頭一緊,呼吸一窒。邁起長腿拉開門沖出去,接著被門外的少年一把摟在懷里,緊緊抱住。顧何耳際一熱,又覺得自己受了欺騙,抬手推開箍緊他的那只手臂。黑衣少年往后退了兩步,引來一陣更劇烈的咳嗽。一雙劍眉微微蹙起,臉上因為咳嗽漲得通紅,只有那雙黑黑亮亮的眼睛,帶著笑望向自己。看著這個景象,顧何也不由得眉頭緊鎖,心里揪的難受,仿佛不住咳嗽的那個人是自己。伸出手給人拍了拍后背,順了順氣。等他漸漸平穩(wěn)過來,顧何從懷里摸出個白玉藥瓶,遞給蕭翊。今天一早就從儲物袋里找出來,本想早飯時給他,誰知道一天都見不著人影。好不容易晚膳時見到了,想給他,哪知道又看到了那種糟心事。顧何在心里咀嚼著這三個字——糟心事,自己怎么會認(rèn)為這是糟心事呢?俊男美女,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佳偶天成,個個指向好事。自己怎么會認(rèn)為是糟心事呢?蕭翊看著藥瓶,心想這么好的藥給自己醫(yī)這半真半假的傷,太虧了。于是開口拒絕,“不用,師尊,我……”話音沒落就看到眼前捏著藥瓶的手指又收回,塞進(jìn)了胸前。蕭翊神情一僵:這是什么意思?就拿出來給我看看的嗎?顧何聲音涼涼的,“商家做的是藥材生意,想必商小姐給你的,定是各種靈丹妙藥,不用就不用吧?”蕭翊回過神來,原來師尊把自己的“不用”理解成了這個意思。他去哪說理去?蕭翊瞪大了無辜的眼睛,受傷一般哀怨地看著顧何,“師尊說給就給,說不給就不給。徒兒能怎樣,還不是都聽師尊的?!?/br>“反正傷也不重,一切都是弟子咎由自取。師尊給的,不論好的壞的,哪怕要了徒兒的命,我也甘之如飴?!?/br>顧何看著他一幅“沒事不怪你我命都可以給你你卻誤解我”的樣子,簡直想以手扶額。張開嘴就是花言巧語,他從哪學(xué)的?誰教給他的?顧何冷哼了一聲,“慣會花言巧語,你就是這樣糊弄商小姐的?”蕭翊扯了扯顧何的袖子,“徒兒對師尊都是肺腑之言,哪有什么花言巧語?再說這和商百薇又有什么關(guān)系,師尊怎么老想著她?”顧何怒極反笑,這狗東西,不僅花言巧語,還會賊喊捉賊!“我為什么老想著她?我為什么老想著她?還不是因為你們倆……你們……”顧何長袖一甩,聲音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