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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以后再出現(xiàn)同樣的情況,你還要繼續(xù)斬下去嗎?”太子蛟幾乎想都沒有想,“妖魔作祟,為何不能繼續(xù)斬下去?以后出現(xiàn)一個我必斬一個,絕不手下留情。”陳柏直接道,“就怕你做不到?!?/br>一群人也愣住了,為何?陳柏嘆了一口氣,“我好歹也是山君的學(xué)生,雖然無法給你們講清楚病因病理,但也聽山君說起,這病雖然不致命,但具有很強的傳染性?!?/br>“或許今日在場的人,明日就會變成別人口中的妖魔,成為太子蛟斬殺的對象?!?/br>“你們……都有可能?!?/br>嘶!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太子蛟可是說過,要一一斬下去,絕不放過。他們雖然不知道陳柏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要是有個萬一,他們不就變成了今天法場上這些人。明明就是病,卻被當作妖魔斬了,冤是不冤。人性就是這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但一但和自己有關(guān),想法又不同了。“危言聳聽?!碧域哉f道,“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一句能當真的話?!?/br>也不用陳柏說什么,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百姓驚恐地道,“要是……要是陳子褏說的是真的怎么辦?”“真一個個殺掉啊。”驚恐聲不斷擴散,太子蛟說什么都沒有人聽了。陳柏就知道會這樣,有時候病不可怕,可怕的是這躁動的人心,這也是他一開始不敢將這病會傳染的事情說出來的原因。現(xiàn)場……亂了。看看法場上那猩紅丑陋的面孔更是恐懼,恐懼地是他們很有可能變成他們一樣,恐懼地是一但他們變成這樣,就會被太子蛟斬殺,明明只是生病了,卻這樣被斬了,冤是不冤?陳柏看了一眼太子蛟,提高了聲音,“法理無情,但人有情,若不給他們一線生機,和牲畜何異,和恣意冤殺他們何異?”素丹也嘆了一口氣,“你們大乾人真奇怪,不想著自己的子民生,反而一心想他們死,圣人可不是這么教導(dǎo)的?!?/br>齊政冷著臉,“皇兄到底是為著我大乾朝廷好還是在一意孤行?”這就有些誅心了。其實陳柏有時候也想不通,為何齊政有那膽量和太子蛟對著干,他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皇子,居然還能安然無恙,也是挺神奇。聲音參雜在百姓的驚恐慌亂之中。太子蛟的手掌都握緊了,民意已起,陳子褏居然敢取死,這事怕是要直達天聽傳到大王和三公那里去了……也罷,陳子褏掀起民意,就算自己不出手,大王和三公也不會饒他。太子蛟冷著聲,“還是那句話,妖魔當殺,不過本太子也并非不近人情,給你三日時間,如若三日之內(nèi)你無法拿出證據(jù),休怪我大乾律法無情?!?/br>說完拂袖而去。陳柏一笑,只要能爭取到這緩和的時間,他就贏了。因為……不出三日,他們眼中的妖魔,會越來越多。太子蛟那句妖魔當殺,看百姓如何看待他。陳柏也是感嘆,這毒斑紅腫病雖然不致命,但被傳染了,恐怕有苦頭吃了,老醫(yī)師說,這病是感冒并發(fā)癥,只有感冒的人才會被傳染,但感染率極高,今日這么多人,終歸是有感冒的。陳柏是被“奄奄一息”抬走的。走過人群的時候,周圍的人突然就變得默默無聲了起來,自動讓開了位置。他們其實還不確定陳柏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們親眼所見,陳柏為了一群不認識的百姓,甘受那昭雪之刑。試問這天底下,有幾人能做到如此。試問他們又有什么資格辱罵了這人這么長時間?他們以前哪來的臉敢如此。有人嘀咕了一句,“就算他陳子褏真是個斷袖,也……也是個有情有義的斷袖。”“哪怕他真辱沒了皇室名聲,也……也不能說他的人品就真的那么壞?!?/br>“……”有些東西開始改變了。陳柏聽著討論差點沒有翻身爬起來,“說……說誰是斷袖來著,老子大老爺們一個,直……直得很?!?/br>齊政看了一眼,有本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別閃躲。齊政問道,“如何?”陳柏答道,“還能如何?死里逃生,腳都在發(fā)抖,不過能救人爭取到時間,心里還挺舒坦?!?/br>齊政:“……我是問你的傷如何”“別說,人家還真有兩手,棍子揚得那么高,打下來啪啪響,但也就那樣,我可是答應(yīng)保他性命的,你別忘記了……”齊政:“……”這陳子褏今日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半響齊政又道,“你說的那什么病當真會傳染?”陳柏認真了起來,點點頭,“傳染得非???,為了不引起恐慌,朝廷最好做好準備,太子蛟那句妖魔當殺,恐怕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病情,但被妖魔化后,加上快速傳染,和太子蛟說的出現(xiàn)一個殺一個的那番話,事情已經(jīng)注定,定會掀起不小的波瀾。這事兒也只能朝廷能解決得了。齊政問了最后一句,“你當真是山君的學(xué)生?”陳柏鼻子一哼,“這還有假,開山大弟子。”陳柏被抬回廷尉府后,整個院子都是榮華夫人哭天搶地的聲音,“你這個不孝子,他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非得去敲那甚沉冤鼓,那也是你能敲的……”陳柏:“……”陳守業(yè)就更直接了,“早知道你這么會惹事,干脆活活打死你得了?!?/br>陳柏嘀咕了一句,“再打就真死了?!?/br>“你還敢還嘴?!标愂貥I(yè)臉都黑了,哪家兒子能有這么會折騰的,都說別人家的兒子紈绔,但再紈绔也就是小打小鬧,他兒子卻是從來不嫌棄事情大,天天都想將天捅個窟窿。說來也怪,他兒子居然連昭雪棍都能挺過去,忍不住罵了一句,“禍害遺千年?!?/br>得,一看就是親爹。還好,宮中傳旨,讓陳廷尉進宮了,不然還得一頓好罵。陳柏大概也能猜到大王為什么召見陳廷尉,他敲了沉冤鼓,散播了大病即來的消息,大王肯定要召見陳廷尉去詢問一番的。屋子內(nèi),榮華夫人哭累了,被人扶了下去,只剩下一個端著一碗黑漆漆藥水的陳小布。“哥,這是我剛剛看著下人們熬的藥,你快喝了,你說你怎么老是挨打,看著也不像挨打相。”陳柏:“……”看了一眼那碗漆黑的藥,上面還飄了些奇怪的東西,又看了看陳小布一臉的鍋灰,小花貓一樣,“這藥應(yīng)該不是下人熬的吧?”陳小布一臉驚訝,“你怎么知道?我看他們熬藥火小得很,我親自上了手,用嘴嘴吹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