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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進嗎,還是在后退呢?胸口幾乎要破出的激烈情感仿佛被關在魔術箱中的白鴿,因為缺氧在臨死前掙扎著做出了最后向死亡絕不妥協(xié)的沖擊,試圖靠著自己的血rou沖向那茫茫的光明,最后隨著渾身的熱汗揮發(fā)殆盡成冰涼,也一起沉入永恒的黑暗。因為白鴿已經死在箱中。月光中,站在他面前高挑的青年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這意料之外的相逢頗為晦氣一般,輕輕“嘖”了一聲,在一片寂靜中格外刺耳。人前維持的客氣模樣在這一刻終于在這一刻撕去了外皮,顯露出了任誰都能輕易看出的厭惡來。他的瞳孔劇烈地一縮,下意識如同很久以前一般微微仰著頭看他,神色變了幾變,等說出口時,聲音中已滿是苦澀:“……博涵?!?/br>似乎是剛卸了妝,曲博涵的衣領還沾著些水痕,被清冷似霜的月光一映,更是透明得仿佛要融化在這片夜色之中一般。“何必要露出那種眼神呢?”面對弟弟們溫柔又安靜的曲博涵,此時語氣卻尖酸得仿佛剛灌了一瓶硫酸,“已經是成年人了,陸正霖,別再露出那種無辜的樣子當自己是個孩子了行嗎?明天就要舞臺公演了,我可沒心情安慰對手,麻煩讓開?!?/br>話一出口,曲博涵的臉上便顯出了懊惱之色——大概是在后悔自己在陸正霖面前還是如此沉不住氣吧。明明早就告訴過自己別再去在意了,只不過是同在屋檐下曾經一起生活過歡笑過的“陌生人”罷了,毫不理會地無視、自在地追尋他自己的夢想才是他應當走的路——何必拿“過去”反反復復地折磨自己,拿“曾經”蹉跎自己。但再見面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大。曾真心實意地把他當過兄弟,也曾幻想過兩個人攜手一起扶持著走到最后,從默默無聞到星途閃耀,從底層練習生到頂尖偶像——在夢里,他站在舞臺上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歡呼聲,第一反應卻是去看身邊的陸正霖。隨著公司的練習生來了又走,BXP的人名一直在變動,唯一不變的,是第一位的陸正霖,以及和他緊挨著的曲博涵。在他的規(guī)劃中,從出道時間到未來發(fā)展,什么都是變了再變,不變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部建立在“和陸正霖一起”的基礎上。而這一切,隨著陸正霖的離開,如同火中飛灰一般,只剩下一地的黑痕。每次陸正霖在外頭受了委屈,回來總是這種仿佛隨時都要哭出來但又死死壓著的可憐神情。曲博涵突然想笑,習慣真是太可怕了,他現(xiàn)在再看到這樣的神情,竟然還是忍不住心里一顫。這樣故作可憐的神情到底騙過他多少次,曲博涵也不想去再深思了,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得去醫(yī)院查查腦子,不然以前怎么會一看到他這樣子就氣得要去和公司理論,不管被罵多少次都學不乖——大概是這沒良心的家伙這么紅著眼看人的時候,總會給對方一種錯覺,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能夠拯救這只迷茫又無辜的羔羊,是唯一能夠拯救這家伙的英雄。再上當他就是智障。這么暗罵了自己一聲,曲博涵控制住自己恨不得對著陸正霖頭再噴上一萬句不帶重樣的冷嘲熱諷的沖動,加快了腳步想從他身邊越過——手腕被抓住了。曲博涵掙了兩下,但對方手勁意外大,竟然沒能掙脫開。煩躁感如同病毒蔓延密密麻麻地纏上心口,曲博涵怒道:“你又想干嘛?”回應他的是陸正霖比他還要大聲的吼聲,震得他腦子都在嗡嗡作響:“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樣?我死給你看你會覺得高興嗎?”少年帶著哭腔的喘息聲在空蕩的走廊震蕩著,緊跟著便是他如機關槍掃射一般的咆哮:“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會來我墳前頭看看我?我死了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了,能不能帶束花過來?你是拿我當仇人看嗎,現(xiàn)在看到我還恨不得要挖我眼珠再往我頭上踩一腳?我要怎么做你才會原諒我,才能讓你覺得開心?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愿意拿正眼看看我?你說?。。俊?/br>曲博涵:“……”神經病?。??突然間發(fā)什么瘋,一個想紅想瘋了、自控力和意志力都是一流的野心家說要死給他看?還問他上墳的時候能不能帶束花過去?“你這是想故意逗我笑嗎?”曲博涵真的笑了,“陸正霖你醒醒,你剛買的熱搜才撤下來沒多久呢,投進去的錢還沒賺回來,你現(xiàn)在說想死對得起你砸在營銷上的力氣嗎?”“那不是我買的——!”在文季面前被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連辯駁都無比蒼白只能以沉默收場的陸正霖此時如同火山爆發(fā)了一般,什么鏡頭形象,什么表情管理,全都是被擲在地上摔成稀爛的玻璃——在浸滿了水色的月光下,永不疲倦的微笑人偶崩開了面具,露出了藏在后面一臉恐懼、背著巨大外殼不知所措地到處奔走的小孩子。“不是我買的,不是我……”他就像是突然間變成了只會學舌的鸚鵡,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這句話。好像站在鋼絲繩上面臨萬丈深淵的人終于抓住了別人遞來的竹竿,陸正霖滿懷希望地以為曾經最好的朋友是能理解他此時的感受的——他以為曲博涵是還在氣他當初的不告而別,臨走前一夜曲博涵聽到他要走的消息,還特意來問過他。那會兒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好友期盼的目光,只好說這是假的。那會兒曲博涵回了他什么來著?“阿霖,我相信你?!?/br>而等曲博涵再回來時,面對的就是他已經收空了的桌子和床鋪,而他再也沒有回來過。直到看到曲博涵毫無軟化的態(tài)度,他才驚覺好友對他不僅僅只是停留在賭氣而已。“不是你買的?”曲博涵唇角一彎,譏諷道,“陸先生現(xiàn)在的演技又有精進,裝得你自己怕是都信了吧?”少年清澈的眼睛中浮出暗影,虛弱地問道:“不是我做的事……也要扣到我頭上來嗎?”那個空降的熱搜炸得他都懵了,哪怕參加這個節(jié)目確確實實是為了能夠重回聚光燈下,但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要靠這種滿是罵名的手段爬上去——就像他明明知道在舞臺上怎么做才能搶到更多的鏡頭,但出于對舞臺的尊重,他也不屑去做假摔之類破壞舞臺效果的事。哪怕是想紅,也是靠自己去拿到能與之匹配的關注度。這是陸正霖一直以來的底線,也是他迄今為止認可的生存手段。直到這一刻,自己苦苦死守的底線被人毫不留情地越過,狠狠地踩在腳底踐踏,而他孤立無援百口莫辯,他才發(fā)覺,在資本洪流的碾壓下,他個人的意志大概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