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uer續(xù)約嗎？”

“你別提了。”曲博涵煩躁地抓了下頭發(fā)，“我上次跟你說過的吧，BXP當初定的發(fā)展方向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男團路線，而是準備以人氣最高的陸正霖為核心，由他吸引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氣，等打開市場再靠陸正霖奶隊里其他成員?；旧纤行麄骱臀磥戆l(fā)展方向，甚至人員編制都是以他為中心排的。說得難聽一點，這個組合除了陸正霖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可以換掉的，人塞得多一點純粹是男團人太少看著不好看?！?/br>
“噗……我還記得你當時說公司里的后輩給BXP取了個別名，叫‘陸正霖和他的炮灰小伙伴們’，沒錯吧？”

“對。很多人就是受不了這個，被氣走的，我現(xiàn)在想想也覺得受不了這個氣，不知道那個時候怎么會覺得心甘情愿給陸正霖作陪也挺好的，只要跟他一起出道其他都可以放到一邊。結(jié)果組合還沒正式向市場推出，陸正霖就跑了，這組合就直接垮了，扶都扶不起來，你自己想想我們其他所有人都是為了補陸正霖的短板，結(jié)果紅花沒了，留一堆綠葉有個毛用。公司覺得我跟他關(guān)系好，肯定之前知道他要跑的事，給我扣了個知情不報的帽子，啪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說到這里，曲博涵一臉憋屈，沒忍住又氣道：“關(guān)我什么事啊，關(guān)我什么事??！陸正霖你他媽的，我跟你沒完！”

池啟言忍笑忍得都快內(nèi)傷了，把快樂建立在好友的痛苦上實在不是什么厚道行為，他只能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否則他真怕自己會直接把酒噴對面臉上：“我其實是想跟你說，你如果是想以出道為目標的話，不要因為考慮兄弟情義或者別的就稀里糊涂聽了阿花的攛掇簽了紅光，我是非常不建議你來簽我們公司的。我們公司現(xiàn)在基本上就是問題兒童收容所，尤其是阿花，平時基本上都是在瞎鬧，要不是小白壓著他他早就撒蹄子跑出去四處玩兒了?！?/br>
“我們平時除開悠悠閑閑地寫自己想寫的歌就是下地趕雞喂鴨，要么就是在修壞掉的廁所馬桶——公司窮，請不起修理工，啥都要自己干，小白前段時間還說要去考電工資格證來著，二樓那個燈泡都壞了兩個月了……你想拼事業(yè)的話，我們這邊肯定是不適合你的。雖然BOSS天天喊我們騙幾個人過來充充場面，但怎么說呢，我還是希望能看到你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br>
停了會兒，池啟言才展顏一笑：“當然，如果你在外頭闖蕩累了，歡迎你來紅光找我——無論什么時候都可以。”

…………

“……知道了?！?/br>
很想把“沒時間”三個大字寫出來貼對方腦門上的文季最后還是點了頭，只覺得自己這導師當?shù)枚伎熳兂赡毯⒆拥谋Ｄ妨恕?/br>
如果林溯雨不是說要請教他rap的話，文季大概會拿個簸箕直接把他鏟進垃圾桶里讓他自生自滅去。但把請教的借口抬出來，文季也無可奈何，到底是責任心強，哪怕他現(xiàn)在困得只想倒地就睡，還是側(cè)身讓開了路：“進來吧。”

看林溯雨下意識回過身想關(guān)門，文季硬生生給嚇醒了：“等等，門別關(guān)，別關(guān)！有什么事開著門聊天就行了！”

林溯雨：“……”

這簡直跟上次他去請教艾琪時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啊！

你們這群導師都是怎么了，一個個都是生怕被賴上的樣子，到底都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

“……想請教的事不想讓人聽見？”文季皺起眉，感覺自己心更累了，“不是，你這大晚上的過來跟我討論，然后還要求關(guān)上門討論……這個不太好吧？”

林溯雨一臉坦蕩道：“所以您可以全程開錄音或者錄像，我相信以PD的為人，是不會把這個泄露出去的，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好歹也有個證據(jù)嘛?！?/br>
文季揉了揉太陽xue，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我就給你十分鐘時間，別浪費時間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上頭，客套就省掉吧，有什么問題直接說?！?/br>
“我明白?！绷炙萦臧验T一帶，一段rap便流暢至極地說了出來。雖然心里滿腹不情愿，但文季還是相當認真地聽完了。但正是因此，他才更搞不懂林溯雨過來是想做什么了

說完了，林溯雨問道：“您覺得如何？”

“挺好的。”文季干巴巴道。

倒不是他太困懶得說話，而是林溯雨這段rap確實是趨于完美了，無論是感情還是節(jié)奏都挑不出問題，他要再挑什么毛病就是雞蛋里挑骨頭了。

“……您覺得挺好的，那是肯定的?！绷炙萦昴曋Z氣平淡，“因為這是之前上課您唱的?！?/br>
文季：“……啊？”

讓林溯雨再重復(fù)了一遍，文季終于明白了之前縈繞在心中古怪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這不全都是他自己唱rap的咬字和吐詞習慣嗎？

沒等腦子有點懵的文季回過神，林溯雨又以另一種和之前截然不同、個人風格極為強烈的方式重新把這段rap說了一次。

“這是游弋的風格吧……”

林溯雨點了點頭，等換到第三種風格時，文季懂了：“這是閔鳳琦的說唱方式吧，我印象還蠻深的……我明白了，你是覺得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個人風格，只能被困在別人的框架里嗎？”

“是，也不是?！绷炙萦陦毫藟褐讣?，猶豫了幾秒，才道，“我……不管是什么類型的歌，好像都只能把它解析成音軌然后進行分析，而且，沒辦法就歌曲的感情來感同身受地演繹出來。就好像是感情這種東西，在我身上不存在一樣?！?/br>
文季：“……冒昧問一句，你不是來驢我的吧？”

文季一臉痛苦，雖然他已經(jīng)很盡力想要當個合格的心理輔導員了，但林溯雨的話還是讓他感覺到了腦仁疼。

深呼吸了幾次，文季沉下心道：“你是所有的情緒都體會不到，還是只有一部分情緒體會不到？如果是愛情什么的，沒體驗過憑空想象對有些人來說確實有難度……”

“所有。”

文季：“……不可能的?！?/br>
他拍了拍林溯雨的肩膀：“可能確實有人是天生感情缺失，但你肯定不屬于這種類型，你上次舞臺明顯就是在自己某種強烈的意志作用下才摔倒的，這樣的情緒感情缺失的人是不會誕生的，別把謊話當做是真理騙得自己都信了?！?/br>
林溯雨一怔。

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正站在電梯里，樓層一層一層地往下跳去。

就在他還在發(fā)呆似的看著數(shù)字時，突然電梯頂?shù)臒艄忾W了閃，整個空間一下子陷入了全黑的狀態(tài)中。

還在下墜的電梯，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響，緊急制動裝置啟動，劇烈地晃動后，電梯停住了。

——停電了。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