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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漫無邊際地流浪。冰冷的泥土硌著她的腳底,寒風(fēng)從襪間的縫隙灌入,幾乎要把她的雙腳凍成石頭。但她并沒有想回去把鞋子再撿回來穿上的意思,只顧著心灰意冷地唾罵自己。連死都做不到,她這樣的人,活著真是有夠失敗的。所以,就假裝她死了吧,這樣還能讓她感覺到一些安慰,仿佛自己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如果這個世界就這么把她靜悄悄地遺忘,她也許會對這個結(jié)局感到高興。但是,當(dāng)下電子設(shè)備如此普及,她想要充耳不聞身外事,這又怎么可能。坐在她身邊的警察還在解釋著來龍去脈:“對,這兩天她是呆在一對好心收留她的老夫妻的家里,所以她不知道我們在找她,我們也找不到她。后來她無意間在電視上看到新聞,才給我們打了電話,我們就馬上派人去接她了……”龔卿柔低著頭,攥著腿上的褲子揪來揪去,并沒有注意到這塊布料已經(jīng)被自己揪得皺巴巴的。如果只是丟人的話,咬咬牙便也過去了??墒菫榱怂丫人?,警方連搜救船都調(diào)動了,更不要說羅筱這幾日遭受的種種非議,更是讓她感覺到絕望。如果不是借別人的手機看到了羅筱的直播,才借著些微萌生的勇氣打了警局的電話,她也許早就二次自殺了——而這一次,便是永別。相比于被其他人評頭論足,死亡似乎也顯得微不足道了。更不要說,自己做出這種丟臉的事,還要被警察復(fù)述一遍。在場的除了她的父親龔雄杰,還有一個她做夢也沒想到會見著的人。羅筱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您,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br>哥哥竟然親自到場了……距離最后一場公演時間寥寥,羅筱的基礎(chǔ)并不如其他練習(xí)生好,他也親口說過自己是需要在私底下額外延長練習(xí)時間的。也不知道節(jié)目組是怎么同意他過來的。大概沒想到他會這么客氣,警察爽朗地笑著:“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孩子沒事就好。”龔雄杰本是面色沉沉地坐在椅子上,警察的話仿佛一根針扎進了他脆弱的神經(jīng),他暴怒地站起身向龔卿柔沖去,高高地揚起了手,嘴里罵罵咧咧:“給人帶了那么多的麻煩,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頭,怎么還有臉回來!”龔卿柔嚇得抱住頭,縮在椅子上蜷成一團,等了好久,想象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落在身上。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指縫往外望去,看到了她永生難忘的畫面——羅筱緊緊地抿著唇,擋在她的身前,神情凌厲地抓著龔雄杰的手腕。少年生得瘦高,力氣卻并不小,愣是讓龔雄杰漲紅了臉也沒能掙脫開。龔雄杰被個毛頭小子折了面子,自然是勃然大怒:“你這小子來摻和什么我家的熱鬧?”羅筱卻毫不讓步,一字一句道:“你想當(dāng)著我的面打我妹,好歹也得問問我愿不愿意吧?”“她什么時候變成你妹了?”在愣了幾秒后,龔雄杰像是明白了什么,沖著龔卿柔吼道,“你個小婊丨子又出去勾引男人了,這是你從哪里找來的姘頭?我怎么生出來你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以往聽到這種話,龔卿柔大概會羞憤得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但此刻被羅筱護在身后,她卻奇跡般感覺不到絲毫的害怕。警察也沒想到龔雄杰居然會公然發(fā)作,好在他們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的經(jīng)驗豐富,很快就把龔雄杰拉住了。為了防止龔雄杰繼續(xù)說難聽的話刺激小姑娘,他們把他帶了出去,苦口婆心地開始勸解。室內(nèi)一下子只剩下龔卿柔和羅筱二人。“……哥哥?!?/br>羅筱誤以為她是在害怕,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他再打你,你就報警,如果到虐待的地步,我記得還可以申請強制隔離,總之……”“不是的,哥哥?!饼徢淙徙枫凡话驳氐拖骂^,“我……我想說,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給你,給警察添那么多麻煩的。”哪怕真的要自殺,也應(yīng)該選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靜悄悄的、不打擾人地死去。為了找她,這兩天又是新聞播報,又是出動警力,她知道以后,當(dāng)真是內(nèi)疚得喘不過氣。羅筱搖搖頭,柔聲道:“不是這樣的。你這次確實是給周圍人帶來了麻煩,但給別人帶來麻煩本身并不是一件‘不應(yīng)該’的事。人是活在社會中的群體生物,這一生我們都會有許許多多需要麻煩到別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有保證自己永遠不會麻煩到別人的地方。你如果真的覺得心里難受,那就之后加倍努力地回報這些幫助了你的人吧。”他輕輕地摸了摸龔卿柔的頭:“如果感覺疼了,就要大聲地喊出來,告訴別人‘我需要幫助’,這并不是難為情的事,明白嗎?”龔卿柔點了點頭。在羅筱溫柔的目光中,她的眼里終于涌出淚來。…………隔日,在羅筱粉絲們的幫助下,龔卿柔和母親坐到了反家暴志愿者面前,咨詢起了相關(guān)事宜。聽完了龔卿柔的話,志愿者皺眉道:“這樣持續(xù)的家暴是基本不可能指望對方改正的,我的建議是離婚,否則你們可能要一直忍受這種無休止的家庭暴力。”龔卿柔的母親一聽到“離婚”便連連搖頭:“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離婚啊,我已經(jīng)是二婚了,好不容易找了個不嫌棄我的男人,要是離了婚,我能去哪里啊,一個女人總得要有個家啊?!?/br>“這種家,您待著不覺得害怕嗎?”志愿者循循善誘,“您要是離婚了,就再也不用看他眼色了,也不用擔(dān)心哪天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打啊?!?/br>“不不,這不可能的?!迸说难壑辛髀冻鱿<?,“你們能不能找個法子,讓他脾氣能好一點?我也不指望他能完全不打人,就讓打的次數(shù)少一點也可以……”“如果長期實行暴力,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拳腳代替說話,改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敝驹刚邉竦?,“您難道愿意一直忍受這種打罵嗎,如果哪天他沒有收住手,活活把人打死也是有可能的啊,我們這邊就有這樣的例子……”“這……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吧,他就是脾氣急了點,也是我不好,端菜老是慢慢吞吞的。他其實平時還對我挺好的,還給我送過花……而且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工作了,離婚以后我怎么活???”志愿者耐心道:“您的孩子現(xiàn)在還沒有成年,按理說對方是要支付撫養(yǎng)費的,您不用想得那么可怕……”“你們說得輕巧,我年紀大了,這么多年沒工作,現(xiàn)在什么都不會,我除了當(dāng)家庭主婦,還能做什么?你們這不是逼我去死嗎?”一直保持沉默的龔卿柔突然像是憋不住了一般,憤怒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