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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里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戈爾多有種把圣殿騎士團當(dāng)做自己后花園的態(tài)度,想往里面塞人就塞人,想做什么安排就做什么安排,而且圣殿騎士團長沃倫甚至有些樂見其成……?最后,烏里斯決定,把人交出去。至于那個異教徒說的話,他就當(dāng)做沒聽見。*戈爾多把這人領(lǐng)回了圣殿騎士團。他們回程的馬車后頭加裝了異端裁判所友情借用的囚車,純黑色,說是囚車內(nèi)繪制了減弱魔力的魔紋,并且還充斥著能使人昏迷的霧體藥劑??傊瑸榱朔乐惯@個魔法造詣不俗的囚犯逃跑,異端裁判所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戈爾多在沃倫的邀請下坐了同一輛馬車。他看著沃倫的頭發(fā)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流光,開口說道:“……您的發(fā)色很特別?!?/br>學(xué)生時代,第一眼見到沃倫起,戈爾多就覺得這位騎士團長無論是發(fā)色還是氣質(zhì)都很特別。沃倫的眼睛眨了眨,銀白色的睫毛微動。他說:“很多人都這么覺得?!?/br>“你和異端裁判所的所長熟悉嗎?”戈爾多問。“還行。當(dāng)年我因為蒼白的頭發(fā)和眼瞳也差點被判定為異端,是烏里斯駁回了那些人的指控?!蔽謧愓f道,“他雖然有些特殊癖好,人看起來也不那么可靠,但對他的工作還算是負責(zé)?!?/br>戈爾多:“……”所以你到底是在夸他還是在貶他?戈爾多一時失語,沃倫卻正視他,說道:“你收留這個異教徒是為了對付教皇?”“沒錯。從現(xiàn)在的立場看,我的身家性命一半都托付在扳倒教皇上?!备隊柖鄶[了擺手。“既然要扳倒教皇,那你考慮之前的提議嗎?”沃倫冷不丁說了這一句。戈爾多:“什么提議?”沃倫:“試著做國王?!?/br>戈爾多:“……”沃倫:“你不做國王,對付教皇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別看你現(xiàn)在受到國王陛下和公爵的重用,但總有一天,國王與公爵會兵戎相見,到時候你一樣要選擇立場、要卷入紛爭。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干脆自己去爭奪這個位置?”戈爾多沉默了片刻:“……請您不要將謀反說得跟幼兒搶桃子一樣簡單?!?/br>“那么您是站在公爵那一派,支持他繼位?”沃倫冷靜地問,“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很好?!?/br>戈爾多:我說我跟他不熟,你信嗎?衣著華貴的黑發(fā)少年深吸一口氣,將視線轉(zhuǎn)向外頭黯淡的月色。他該怎么跟沃倫解釋自己身懷黑魔法、不適合做國王的秘密?雖然基本沒什么人能拆穿他……但是平心而論,戈爾多對黑魔法的喜愛遠超白魔法。況且他也無法想象自己統(tǒng)領(lǐng)一個國家的樣子。沃倫卻把戈爾多的沉默當(dāng)做了默認。“如果是德蒙特公爵……我認為他做不好這個皇帝?!蔽謧悳\淡地說道,“我曾經(jīng)見過他一面。那個人心里燃燒著復(fù)仇的火焰,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將兵刃對著所有人。這樣的人即使做皇帝,也難以獲得內(nèi)心的平靜和滿足?!?/br>戈爾多:“真的假的?!?/br>他又不是沒見過那位公爵閣下。戈爾多覺得他挺積極向上的。第一百四十七章把人關(guān)進圣殿騎士團的牢里之后,戈爾多決定還要再詢問一些關(guān)于神納教的細節(jié)。有一個人必須到場。于是,某天,亞特里夏在完成自己的教學(xué)任務(wù)后帶著滿身的不悅氣息,被戈爾多請到了圣殿騎士團的地牢里。“你看起來很不高興?”戈爾多問他。亞特里夏瞥了他一眼:“因為我發(fā)現(xiàn)神院里也有不少的蠢貨。我在那里讀書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受到普遍存在著的智商差距,但是我沒想到,神院居然一屆不如一屆。”戈爾多:“……”這話可真親切啊,他們高中的班主任也經(jīng)常這么說。“導(dǎo)師,您也別對他們太苛刻了。他們都還年輕?!鄙裨簩W(xué)生們即使正常畢業(yè)也大多不過二十歲左右。亞特里夏聽了這話卻沒有被安慰到。他一臉冷漠:“我今天教的學(xué)生比你還大幾歲?!?/br>戈爾多:“……”亞特里夏:“我知道,我不該以你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他們。但實際上我也不會這么干。說真的,早知道某天我會成為神院的導(dǎo)師,我就不該聽你父親的話收你做學(xué)生?!?/br>……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戈爾多輕輕笑了一下:“我可以理解為……您這是在夸我嗎?”亞特里夏瞟了眼他臉上的笑容,撇過頭輕嗤了一聲,卻沒有開口否認。等他們走過長長的牢房通道,來到某片有些昏暗的監(jiān)牢前方時,戈爾多說:“到了?!?/br>亞特里夏往監(jiān)牢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牢里的異教徒衣衫襤褸,發(fā)須凌亂,跟個野人沒什么區(qū)別。亞特里夏皺了皺眉:“你們就不能給他穿上褲子嗎?”戈爾多:“……”他把這檔事兒給忘了。拜托一旁守衛(wèi)的騎士幫忙給這個異教徒穿上干凈的褲子之后,戈爾多幫端了兩張凳子過來,和亞特里夏一起坐在牢門的另一端,就著火仗明亮的光芒審問這個特殊的犯人。“勞煩你們先出去?!备隊柖喾愿懒藥拙洌匦l(wèi)騎士似乎早有所料,恭敬地行禮后就依言退出了這個牢房。“嘿,醒醒?!备隊柖嗪魡玖艘宦?。異教徒的肩膀略微聳動了一下,抬起了那張憔悴青黑的臉。圣殿騎士團自然是不存在什么刑訊逼供的,他身上的傷戈爾多也都給他治療過了,但是被關(guān)押的事實還是給這個異教徒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壓力,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根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只剩一口氣,隨時都會升天一樣。“你們還想做什么?”異教徒嘶啞的聲音中甚至帶了幾分生死看淡的冷漠,“我還有什么價值,值得你們在我這里浪費時間?”“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备隊柖嗾f。異教徒笑了笑:“無論你們問什么,我都不會回答的——”“我們的族裔自從踏上這片大陸開始,就知道我們的靈魂終有一天會埋葬在無盡的黑暗里。”戈爾多:“好的,神納教果然信奉唯心主義的靈魂論。這倒是和典籍里記載的一樣?!?/br>異教徒:“我不確定上蒼最終是否會依照善惡來清算命運,但我已經(jīng)明白日夜的詛咒無法使我的仇敵得到報應(yīng)——”戈爾多:“神納教的文化教育的確做得不錯……看你說話一套一套的,比我們神院那些半天憋不出一首贊美詩的學(xué)生要好很多。順便,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為什么你們的詛咒從來沒有起效過——因為你們想殺死的畢竟是教皇,當(dāng)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