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十足十的威脅，掃一眼陸城，一對睡在棺材里的狗男男。

不甘不愿地從祝宵那抱過小白：“這么丑的狗，只剩骨頭架子，招回來有屁用？”再左右看了看，“誰給它弄的，招回來之后，這只狗可能會因為自己太丑羞愧得重新魂飛魄散。不如送它早點投胎，轉(zhuǎn)世做一只好看點的狗。”

班顧額角蹦出好幾個井字，涼嗖嗖地說：“我弄的?！?/br>
原司一噎，閉了嘴，班顧雖然沒有大佬的氣質(zhì)，卻有大佬的能力，要命的是，他還背著禁令。

祝宵背過身，像是被煙嗆到了，咳咳地在那咳嗽，顯而易見的幸災(zāi)樂禍。

原司忍氣吞聲，凌空畫了一張黑色的符咒，扭曲繁復(fù)的紋路在空中停了停，沒入小白的骨架之中。

班顧滑著辦公椅湊過來：“沒反應(yīng)?！?/br>
原司板著臉：“你從城東坐車到城西還要一兩小時呢，它的三魂六魄不知道藏哪去了，回來不要時間的？等著吧。”

班顧還想說什么，原司怒沖沖地沖進(jìn)一邊的房間，“呯”得一聲甩上門。

祝宵靠在那：“他走了，估計有一段時間不會再出現(xiàn)?！?/br>
班顧盯著小白，還是一動不動的，趴那問：“原司不是特物處的？”

“不算。”陸城搖頭。

“我們欺負(fù)了原司，原伽會不會生氣？”班顧問，原伽他還是很喜歡的。

“不告訴他就行?！弊Ｏ鼪_他眨了眨眼，“他們之間有過約定，一方掌握身體時，另一方全權(quán)放開身體控制權(quán)?！?/br>
班顧“啊”了一聲，問：“萬一另一方不肯給了呢？”比如他，一向自戀地認(rèn)為自己又善良又好看，但是，鬼怪是不怎么講誠信的，還比較喜歡得得寸進(jìn)尺。

鬼與怪的欲/望無窮無盡。

祝宵吐出一口煙圈：“這是原伽自己的選擇。”也許有一天，原司會慢慢取代了原伽，一個用怨氣與煞氣喂養(yǎng)大的厲鬼，哪怕他始終保有著人的理智與情感，可早晚有一天，他會遵從天性。

班顧“哦”了一聲，又開始專心盯著小白，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小白才有了動靜，骨頭一通亂響，慢慢站了起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對，站起來后又摔了回去了，差點又把骨頭給摔散架了。

陸城看著他的模樣，唇角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祝宵掐滅煙，低聲：“班顧很奇怪?！?/br>
“比如？”

“比如他對原伽和原司之間的一生一死，不怎么在意。對一些小事卻興致勃勃?！弊Ｏf。

陸城眼眸中閃過一點迷亂的思緒，然后說：“你也說了，原伽自己愿意?！本拖癜囝欁约海?dāng)初應(yīng)該也是自己愿意的。

“怎么樣？有什么線索沒有？”祝宵問。

陸城使了個眼色，祝宵默契地轉(zhuǎn)移陣地。

班顧翻了翻白眼，當(dāng)著他的面就打小九九，光明正大地瞞著他，用指頭戳了一下小白的骨頭，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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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是一個晴天，陽光灼烈，能驅(qū)散一切魑魅魍魎。

“你那邊呢，齊述除了化業(yè)池還有說什么？”陸城反問。

“他裝腔作勢的，充其量也是個炮灰?！弊Ｏ箘艙蠐项^，“不過，他們確實也在找顓頊墓?！?/br>
“果然逃不脫顓頊墓?！标懗钦f，“他們找顓頊墓做什么？”

祝宵攤了攤手：“齊述也是聽從吩咐，就是那個所謂的‘仙骨’，也不知道是啥玩意。九幽穢土，啥都有，能落到化業(yè)池里，也‘仙’不了哪去了，就算是仙要么犯了什么事，要么染上了什么惡。”

“三皇五帝中，帝、轉(zhuǎn)世、非人。你能想到什么？”陸城問。

祝宵站直身，神色難得有點凝重：“顓頊？魚婦？”

陸城點了一下頭：“傳說鯀為治水，偷了帝之息壤，堯為此治鯀死罪。息壤在神話里是可以再生的土，先不論有沒有息壤這種神物，假設(shè)有，堯身為一個統(tǒng)治者舍不得拿出息壤治水，還殺了鯀。那這個故事里，堯是一個暴君，鯀是一個真正的英雄。

這個說法說不懂，先放一邊，不去管它。

息壤另兩種說法，一種是休耕時期的土壤，上古之時，農(nóng)耕工具落后，只有少部分田地能夠耕種，良田十分珍貴，但鯀為治水，將良田的土壤拿去堵洪水。水沒治好，百姓還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因此，堯震怒，治鯀的死罪。但這里，也說不懂，治水總是就近取材，不可能跑大老遠(yuǎn)挖土去填水，如果這些所謂的良田就在洪水口，隨時被淹，還能算良田嗎？”

祝宵敲著煙：“息壤最后一個說法:是顓頊墓的墓土?！?/br>
“對，顓頊的安息之地?！?/br>
祝宵：“魚婦傳說是顓頊死后墜水所化。”

“不錯。”陸城道，“那時天下到處是洪水，假如鯀為了堵治水，挖了顓頊的墓土，以至顓頊墓塌陷，泡在了洪水之中。顓頊帝尊，尸身水淹魚啃，陰靈為此生出怨惡與不甘，復(fù)生為魚婦，在水中作亂，引起百姓的恐慌。堯不得已，只好治罪鯀，平息民怨?！?/br>
祝宵想了想：“有點道理，也符合邏輯。只是，上古之時的事也沒法考證。而且這里面跟班顧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懷疑班顧的族人用魚婦做了什么，或許想得到某種力量，但是遭到了非?？膳碌脑{咒，全族除了班顧無一幸免?！标懗腔貞浿镁持械膱鼍?，“比死更可怕，永無終止的詛咒，他們?nèi)鍨榇?，不惜付出一切代價想要擺脫?！?/br>
祝宵點上煙：“這么慘重？他們想要長生？”

陸城道：“魚婦本身就象征著生命轉(zhuǎn)化，人化為魚而復(fù)生，梁王墓里的壁畫就畫有魚婦，死者希望自己能夠靈魂復(fù)蘇?！?/br>
祝宵搓搓臉：“大荒西經(jīng)里有記載魚婦死了嗎？”

“沒有?！标懗强此谎?，“魚婦既然是顓頊的復(fù)生，誰

會跑去殺他？”

“這不好說，人為了活下去，沒有什么是不敢的?！弊Ｏ鼡u搖頭，“何況一條半人半魚還在水里興風(fēng)作浪的禍害。不對，班顧為什么沒事？”

“他們叫他神子，他的rou能治詛咒。”陸城陰寒著臉。

“要么班顧本身來歷就不一般，所以他沒事；要么，他是唯一的成功者？”祝宵大膽假設(shè)，“如果他們想要長生，不知搞了什么手段，可能獻(xiàn)祭了魚婦，或者把魚婦燉了湯，再或者切了生魚片，總之，他們進(jìn)行某種儀式。但是，卻帶來了可怕的詛咒，萬人中只有班顧一個人受益?！?/br>
“我傾向前者?！标懗钦f?！盎镁忱?，他們原本對班顧抱有敬畏之心?！比欢瑸?zāi)禍來臨時，他們殘忍得令人發(fā)指。

“那你和班顧同源是什么？其實真要往上追溯的話，人的祖先也就那幾個人，估計就一兩個部落的，幾千年之后才發(fā)展現(xiàn)在這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