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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行?!标懗且还獗迣⒁魂犛H衛(wèi)切成兩半,過去擋住班顧,“你的手上不能沾血?!?/br>他們在誘使班顧殺人,不死骨可以無視天道大開殺戒,但,殺得人多了,不死骨便會墮入永暗與殺戳為伴,成為最可怕的存在,那時,三界都可以誅殺掉他。第一個動手的也許就是祝宵。“他們可以殺我,可以吃我,我不能殺嗎?”班顧無辜而又困惑。這公平嗎?憑什么?“可以,但我不希望你的指骨染上血腥味?!标懗茄鄣子谢薨涤猩钋?,“所以,我來殺?!彼捯粢宦洌t芒離弦之箭一般穿過了開槍保鏢的心口。“誰允許你們,拿槍對著我的戀人?!标懗鞘栈仫w舞的紅芒,冷血得如同一個殺星。于莘看著陸城的眼中透出灼熱的光,幾個保鏢退卻一步,又重新拿起了槍,他們是就簽了生死狀,拿一條命換家人富貴的生活。顓頊墓又在緩緩移動,地上散落的一地的顓頊護衛(wèi)又死而復(fù)生站了起來。幾與古墓融為一體的仙骨,濃煙一樣彌漫開來,裹挾著腥臭的惡意,下一秒,于莘和幾個保鏢剎時消失不見。“走?!标懗怯质且还獗迵]掉了不斷擁上來的顓頊護衛(wèi),簡直是不堪其擾。班顧靈機一動,將一盞燈油潑向墓壁,扔一把火過去,墓壁上迅速蔓延開一片火光,顏料剝落,那些顓頊護衛(wèi)凄厲長嘯一聲,沙堆似地散去,滲進地底重歸于寂。陸城抽了抽嘴角,一時不知道該說班顧機靈,還是心疼一下顓頊墓。班顧只扔了一盞燈油,完好的壁畫上,顓頊護衛(wèi)仍舊不斷地下來執(zhí)戈沖向他們二人,陸城不再猶豫,揮動紅芒將墓室里的燈盞盡數(shù)丟向墓壁,幾分鐘后,整個墓室頓成火海。仙骨尖厲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古墓,來來回回地回蕩。“陸城,你該死,班顧,班顧,交出你的心臟。”一道黑煙從火光中躥出,猛得撲向班顧。陸城迎手一擊,立馬扣動墓門,帶著班顧沖向下一個墓室:“去寢殿,居寅進來后,生氣觸動了墓里的禁止,中間的寢殿下沉,其余的八間墓室就會像在棋盤錯亂移動。”要命的是,顓頊墓認仙骨為主,墓中所有隱藏的殺機被激活。殉葬室中的人與物,全都醒過來,不計一切結(jié)果殺掉入侵者。陸城馬上發(fā)現(xiàn),這些死物,全都是沖著班顧去的,它們完全無視自己,根本不在意受到攻擊,哪怕碎成塊,也要沖向班顧。班顧不知道殺了多少死士,顓頊,玄帝,從生到死,人間億人對他幾千年的記與念,讓他即使生平事跡模糊成幾句話,卻能不散天地間。他的安息之地,沒有龐大的規(guī)模,卻有無邊不枯竭的力量,那些死物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永遠不斷。蟻多也能咬死象,他們再強大也不能應(yīng)付掉這些死物,還有那些錯亂的墓室,循環(huán)一遍后,就會恢復(fù)如新。那間被火燒掉的墓室,再次出現(xiàn)在墓門時,已經(jīng)沒有火燒的痕跡,一隊一隊的顓頊護衛(wèi)從墓壁掙扎著下來,要致他們于死地。班顧眼底的陰翳越聚越多,無邊的殺意游在深海里,繞著拋下的魚餌,他知道很危險,忍著饑餓不去咬鉤。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壓抑多久。“班顧,能回你自己的地宮嗎?”陸城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沉聲問。班顧沉默地搖了搖頭,顓頊墓的制約壓制著他,他和自己的地宮斷了聯(lián)系。陸城垂眸,不讓自己的擔(dān)憂流露出來,他們得盡快找到顓頊的寢殿,不讓仙骨把持著顓頊墓為所欲為。班顧被顧城護在身后,其實他不累,他只是殺得厭煩了,那些飛禽走獸,從墓壁地底尸坑不斷地鉆出來,他可以永無止盡地殺下去。陸城清出了一片空間,紅芒交織出一張張的網(wǎng),護住他們不讓那些死靈入侵。“班顧?!标懗墙財嗟囊桓t芒,執(zhí)起班顧的手,抹去虛幻的皮rou,在他的無名指指骨上繞了幾匝,紅芒微光浮動,凝成一枚指環(huán)緊緊地圈在他的指骨。陸城低首,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吻:“班顧,我要你的永生?!?/br>紅色的戒指流動著血液一樣的暗紅,嵌進了指骨里面。班顧舔了一下唇,蒼白的皮rou重新覆蓋上他的手骨,無名指上光潔依舊,不見戒指的影蹤。一枚圈在他白骨上的指環(huán)。班顧翹起嘴角,連顓頊墓里的那些丑陋的死靈都變得可愛起來,想拍個照,留個念,排九宮格發(fā)上朋友圈跟所有人炫耀。陸城笑,紅芒編織的網(wǎng)收縮擴散,無數(shù)死靈碎成菱形的碎塊掉了一地,一腳踩在一片殘肢碎屑里:“試試看,我們這次的運氣?!?/br>顓頊墓墓室的錯亂是隨機無序的,不是仙骨這個半調(diào)子主人可以控制的。班顧像嗑了紅藍藥,滿血滿藍原地復(fù)活,還能抽空欣賞一下墓中陶俑,拍散一個死靈后,震驚無比地捧起一尊陶俑,赤身裸體的小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那,某個部位又長又大腰帶一樣圍在腰間:“比腰……還粗……”陸城淡定地把陶俑放回去,再一光鞭切掉幾個死靈:“上古之時有生殖崇拜,會夸張一點。”班顧還沒從驚悚中回過神來呢,玄帝顓頊居然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又一道墓門開啟,陸城倏得將班顧一拉,一串子彈打在墓壁上,于莘站在墓室當(dāng)中:“神子變得冷漠了,對自己的族人沒有悲憫之心的神子,還是神子嘛?!?/br>“你們的神子不是讓你們吃光了?”陸城的光鞭撲向于莘的脖勁,收攏、切割。于莘□□一聲,他的脖子上一道細不可見的傷口,頭顱從脖子上慢慢位移,但很快,于莘伸手扶住自己的頭,悲愴的大笑:“你想殺我?我是不死不活的怪物,怎么會死。”班顧瞄了一眼那幾個機械上子彈的保鏢的,放開呼吸,一股惡臭沖向他的顱頭,熏得眼前直冒小星星:“他們身上有惡魘?!?/br>仙骨在化業(yè)池搞出的惡魘,大概是嫌人類的身體和精神太過脆弱,干脆寄生了他們。班顧兩眼星亮,既然都不是人,他可以殺了吧?于莘的語調(diào)里滿是怨毒:“神子,是要見死不救嗎?”他的腳腕處一道黑線,鏈子一樣拴在那。顧城在半途截住保鏢那飛身而去的班顧,抱著他,順著黑線扣開了下一道墓門。“攔住他?!庇谳返拇篌@失色,一個保鏢聽令跑過去,隱在空中的紅芒忽然顯現(xiàn),如同一道激光般將他切在兩半,臟器隨著鮮血唏哩嘩啦流了一地,死靈受到鮮血的刺激,發(fā)出夜風(fēng)似得呼嘯,整個墓壁發(fā)都在哀鳴。黑色霧線在墓室間蜿蜒,一道墓門又一道墓門,終于,隨著咯喇聲,顓頊的寢殿出現(xiàn)在后方。仙骨站在顓頊的棺槨前,于濤聲滿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