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臨去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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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聯(lián)軍此次無功而返,沒能達成一舉殲滅天門的目標,士氣挫折的相當厲害,但天門重地頭一回被外敵侵入,又連席云堂主白寧楓都投靠敵方,陰風堂的戰(zhàn)力也大致潰滅,等于一口氣損失了兩堂的實力。雖說靠著陰京常巧計連綿,硬是迫得聯(lián)軍一方無功而返,天門仍是屹立不搖,但這一仗對天門軍心的打擊,卻不可謂之不輕,也怪不得趙平予、藍潔蕓與項家姐妹竟能輕輕松松地就通過了天門的崗哨,一點都沒遭留難,與前次離開此處相較之下,直有天淵之別。 士氣大墮之后,人心更是散亂,和之前的戒備森嚴直是判若兩人,金城湯池也無用武之地。雖知以天門現(xiàn)在的情況,只要聯(lián)軍再來一次,天門多半是非滅不可,便陰京常再有回天之能,鼓不起士氣也是徒然,但趙平予也不是不知道,聯(lián)軍的高手當中或為武林正道門派,或為風云錄中赫赫有名,就算沒有三年之約,才剛搞一次灰頭土臉,這些人自矜身份,也絕不可能這般快便回戈一擊,天門也是因此暫時不顧外頭的事,先穩(wěn)定總堂陣腳再說,雖說可惜,但也沒有辦法。 照理說天門之事既已暫了,接下來趙平予一是隨著尚光弘等人行動,看聯(lián)軍如何行止,二是回轉(zhuǎn)玄元門,將新納的兩位美妻介紹給師父認識,但也不知怎么著,走在路上趙平予的心就是定不下來,總覺得還有些事情沒去做似的。才離開天門一天多,他已忍不住和藍潔蕓等三女暗中商議,讓她們先在附近等他,由他獨自潛回天門去看看,搞清楚究竟是漏了什么事情還沒做好。 等到走到半路,趙平予這才想起來,原來是因為鄱陽三鳳仍陷于敵手,沒能將其救出。本來這該是他和鄭平亞不敢或忘的事,她們?nèi)私K究是因為他們才落入楊逖之手,但這仗搞得太過狼狽,都已經(jīng)將楊干等人逼到死處了,卻被陰京常硬是扭轉(zhuǎn)了局勢,心情沮喪之下,不只鄭平亞,連他都把黃彩蘭等三女給忘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遲,趁著天門還沒將狀況調(diào)整過來,楊逖身為堂主,想必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未必顧得住美女,他還是有機會從楊逖的手中救出鄱陽三鳳的。 本來這件事該當通知鄭平亞等人重上天門討人的,武林中雖爭戰(zhàn)難免,簡直沒有一天不發(fā)生個幾十上百起事端的,但勝敗已分之后,還要窮追猛打、斬草除根已算太過,更遑論擒女yin戲?其行猶如武林人所不齒的yin賊一般,直是犯了眾怒;以聯(lián)軍的人多勢眾,加上此事天門理屈,就是楊逖戀色不舍,權衡輕重之后,也非將三女吐出來不可,就算楊干或陰京常都沒理由不放人。 但這一次聯(lián)軍與天門雙方雖稱得上平手,對原本穩(wěn)cao勝券的名門正派而言,卻是鬧了個灰頭土臉,尤其鄭平亞年輕性急,初出江湖的他最重面子,偏偏這次不只被陰京常狡計挫退,連白寧楓這等高手,都在不知不覺中遭陰京常清理門戶;就算鄭平亞并不喜歡這人,對方的陰京常又是幻影邪尊這般風云錄中的高手,倘若真打,憑尚光弘都未必護得住白寧楓,但此人終究是已經(jīng)投到己方麾下,自己卻連護都護他不住,也難怪一路上鄭平亞鼓著張臉,一幅怒氣未消的樣子,趙平予原就跟他不睦,要去跟他商量事情,多半會鬧個一肚子火,趙平予可沒笨到這么干。 本來以尚光弘對他的欣賞,趙平予若跳過鄭平亞,直接通知尚光弘也是可以的,但直到天門中遇到陰京常,趙平予才發(fā)覺到漢中派與天門聯(lián)盟的可能性,漢中派人雖不多,但據(jù)地乃是要隘,又有文仲宣這等絕代高手領袖,茲事體大,尚光弘若不趕快做出處置,待天門養(yǎng)復氣力,與漢中派加強聯(lián)絡,兩派形成一個整體后,就算以聯(lián)軍之強大,要對付這兩個門派的聯(lián)盟,恐怕也不易討好,現(xiàn)在的尚光弘腦子里可正被此事煩到不行,那有這么多時間來管鄱陽三鳳的事呢? 趁著夜間躲到了橋外林中,一邊觀察著橋邊崗哨的動靜,打算著該用什么方法瞞過他們,好溜進天門里頭救人,趙平予愈想愈是頭疼。雖說數(shù)日來連生事端,天門中人心浮動,警戒不像以往那般森嚴,卻也沒多少空隙可鉆;加上鄱陽三鳳系被楊逖所擒,這家伙又是天門為首高手中最好色的一個,這般美女必不會流到外頭去,想必三女都被禁在楊逖所領的祥云堂,好就近享用。 不像其余四堂駐地于外分守橋梁,祥云堂的駐地可是緊臨于總堂之后,不只堂中高手如云,實力為天門之最,又有總堂人馬翼護,恐怕算是天門當中守衛(wèi)最森嚴的地方之一;加上天門總堂距外懸遠,趙平予就算能成功救出三女,但光是從橋頭到總堂,一來一往至少也要耗掉大半天,還要小心不被旁人發(fā)現(xiàn)行跡,不只時間花的長,有夜長夢多之險,加上要避人耳目,得摸黑趁夜行動,恐怕還得在天門當中躲上一整個白天,人生地不熟的,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 心中還在想著該當如何摸進天門,趙平予突地一呆,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才發(fā)覺自己眼睛竟然沒花,陰京常當真帶著鄱陽三鳳,正慢慢地從橋上走過來! 看來這下可省了自己不少力,至少不必花心思在該如何從天門里頭帶人出來,雖說三女現(xiàn)在是在陰京常的監(jiān)視之下,要在幻影邪尊眼下救人,怕也不比單身闖天門祥云堂來的輕松,但總是省事了點,趙平予強抑住心中的歡喜,仔細打量著橋上緩步而行的四人,除陰京常和白欣玉步履輕巧如常外,黃彩蘭和范婉香步伐當中都頗帶澀滯,行動間腰腿不如往常有力,連表情都和以往不同了,那種改變趙平予雖是說不上來,卻頗覺得黃范二女的風姿,較以往更惹人心動了些。 幸好一來幻影邪尊似是顧著趕路,白欣玉扶著二女,更是心心念念別讓jiejie跌傷,并不怎么注意四周情況,二來黃范二女也不知是久沒走山路,還是被楊逖所害,腰腿部位似是沒怎么能用力,步伐中頗有些酸軟之態(tài),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對趙平予這跟蹤者來說,實是方便不少。 彎彎轉(zhuǎn)轉(zhuǎn)地走了好一會兒,沿路盡是林間的羊腸小道,顯然這不是人所周知的大路,陰京常竟似在躲著什么人般,專走小徑,避人耳目。也幸好如此,趙平予小心翼翼地一路跟來,一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就躲在樹后,總算沒被陰京常發(fā)現(xiàn);只是陰京常未全力趕路,行來不露半絲破綻,教趙平予想出手救人都找不到機會,這兒又是陰京常熟門熟路、趙平予人生地不熟的所在,更沒半點地利,這樣一路耗下去,長夜遲早過盡,等到天明之時,想要救人恐怕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走出了林間,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天邊的陽光已露了頭,只見陰京常在河邊坐了下來,似是想要休息了,一旁的白欣玉雖然還能趕路,但黃彩蘭和范婉香卻似氣虛體弱,加上一夜未眠地行走于崎嶇山道,一雙玉腿早累得癱了,不到陰京常吩咐,兩女已坐了下來,更不管地面石塊上的露珠會沾濕了衣裳。見jiejie都坐下來了,白欣玉雖知仍在險地,此時此刻絕不是休息的時候,但看除了兩位jiejie,連陰京常都不想走了,她便再急也沒法子,只好跟著小嘴微嘟,坐了下來。 見陰京常等四人終于坐下來休息,躲在林中的趙平予身形雖也停了下來,卻不由得暗自著急,怨自己方才為何不出手救人?方才夜間的山路上頭雖說視難見物,毫無地利可言,但面對幻影邪尊這等高手,想等到有利時機再出手直是難上加難!偏一路上自己卻怎么也下不了決心動手。現(xiàn)在倒好,天都已經(jīng)快要亮了,他們?nèi)艘驳搅肆滞?,再無林葉掩映的遮蔽優(yōu)勢,以趙平予自己的武功,想要在陰京常手中救人,根本想也休想!便是自己拚了死命絆住陰京常,讓白欣玉可以趁隙救出兩位姐妹,以她們對這兒地形的陌生,也是絕不容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就更難了。 心下耽心是耽心,但看到初出的日頭下?lián)币械娜w平予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差點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若非他修習的是道家功夫,最復位力,連番巧遇之下,體內(nèi)陰陽之氣融合無間,功力又深厚無匹,不輸風云錄高手多少,怕光只是心旌搖蕩時的異動,便已暴露了行蹤。 石上的三女各有各的嬌艷,尤其是黃彩蘭與范婉香更是明媚動人,原先在夜間趙平予還沒注意到,直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黃范二女竟都似從被窩里被拉起來,急匆匆地踏上逃離之路般,外袍之內(nèi)春光外泄,竟似只穿著內(nèi)衣肚兜而已,別無他物。本來行走之時還有外袍遮著,一到坐了下來,外袍微敞,兩雙雪白潤澤、修長筆直的玉腿便伸了出來;加上終于能夠休息,兩女面上的戒備都放了下來,松弛的神情更是慵媚誘人。那模樣看得他心中一動,趙平予也非木石,早算是男女之道的行家,怎會看不出黃范二女若沒得到rou欲完全的滿足,那會有這般慵懶誘人的神態(tài)呢? 舉首看了看剛出的日頭,陰京常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他回過頭來,向著白欣玉招了招手。 “怎…怎么?”雖說對天門沒甚好感,但一路上陰京常倒是護著自己,沒讓自己落入楊逖的魔掌,光看兩位jiejie這樣的慵弱之態(tài),便知她們已遭了楊逖的毒手,不止處女貞cao不保,還在床笫之間被他使了些邪法,弄得體力大損,光趕個半晚山路都會累成這樣,教白欣玉不由暗叫好險,對陰京常更是心懷感激;何況她也和陰京常的義女左冷蕓交上了朋友,陰京常既趁夜救出了兩位jiejie,星夜離開天門,該當不會到此才對jiejie們心生敵意,是以白欣玉倒也沒怎么戒備。 “帶妳大姐過來,讓她把外衣脫了,免得弄臟?!?/br> “什么?”不聽則已,一聽之下白欣玉差點跳了起來。她怎么也沒想到,一路上對自己言氣溫和,溫厚的活像個長輩,不只言行依禮,全無妄為之行,連左冷蕓都說看不出他有任何男女之思的陰京常,竟會對黃彩蘭有非份之想!怪不得他要暗地里將黃彩蘭和范婉香救出天門,白欣玉原還以為他是出于一片好心,沒想到卻是yin欲發(fā)作,想將jiejie占為禁臠。擺出了架勢的白欣玉雖知若論武功,自己并非此人敵手,兩位jiejie更無力相助,但要她獨自逃走,卻也非白欣玉所愿。 不只是白欣玉,連隱在林中的趙平予都不由得暗吃一驚,他雖不知陰京常是為了什么將鄱陽三鳳帶出天門,更難相信以陰京常的為人,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打算非禮黃彩蘭,但眼見黃彩蘭和范婉香慵倦無力,顯然不只因為走了半夜山路而已,以她們的武功,要弄到這樣慵弱,連走路都沒了力氣,也不知是承受了多少邪風yin雨,恐怕楊逖還在她們身上使了什么采陰補陽的手段,自己武功雖遠不及陰京常,但卻不能眼見黃范兩女再遭傷害,看來這下自己非出手不可了。 似是根本懶得多口跟白欣玉解釋,陰京常身形微動,連伏于林中眼力驚人的趙平予,都只看到陰京常身子一閃,黃彩蘭一聲嬌噫,不知何時人已立到了他身前;隨即腰間被他一擺一拍,疲累酥軟的嬌軀一癱,無力地向后跌坐,靠著陰京常伸手按住背心,才不致于整個人坐倒地上。 見陰京常無聲無息出手,黃彩蘭竟似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地落到了他手中,完完全全任他擺布,白欣玉又驚又氣,再加幾分畏怕,她雖知道陰京常就是久踞風云錄之首的幻影邪尊,可對他的印象仍停留在那言語間沒半分霸氣,與其說是江湖人還不如說是文人的陰風堂主上頭,她事先可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她甚至看不到他是怎么從自己身邊將黃彩蘭‘拿’去的。 雖說心中驚怕難免,但眼前的景象卻讓白欣玉更難停手:急于離開天門,從睡中被喚醒的黃彩蘭原本就衣裳不整,方才坐下來喘氣時,更不自覺地松開了衣襟,此刻向后半坐,前衫登時敞開,若非黃彩蘭肚兜未解,此刻已是春色無邊!雖說肚兜與半敞的外衫勉強遮住了重點部位,但一雙修長筆直的粉嫩玉腿,仍是暴露了出來,光只玉腿上那結(jié)實美麗的線條,便足讓定力較弱的男子為之瘋狂;加上半坐姿勢下除背上的那只手外,嬌軀全靠雙腿支撐,嬌顫的玉腿那種已使盡全力卻又已達極限、再難撐持的神態(tài),更將黃彩蘭任人宰割的柔弱處巧妙地描繪出來。 眼見落入狼牙的黃彩蘭意態(tài)嬌羞,偏又四肢酸軟、無力掙扎,連春光外泄都無力遮掩,白欣玉羞怒之下本欲出手,但黃彩蘭背心要害正在他手掌的控制之下,就算他一語不發(fā),白欣玉也不敢妄動。林中的趙平予位在兩人側(cè)面,倒是沒看到黃彩蘭春光外泄的美妙姿態(tài),但從他這角度看來,黃彩蘭一雙rou光致致的玉腿,在外袍半遮半隱之下,已格外誘人,幸好他定力不弱,雖說心中仍難免馳想正面望去會是怎么個誘人模樣,人卻慢慢地向陰京常身后移動,較好救人。 連話都不多說一句,陰京常掌勁輕推,撐的黃彩蘭搖搖欲倒的嬌軀在空中微微一窒,雙手十指如蜂蝶探蜜、似雨打梧桐,在黃彩蘭腰間飛快地點戳著,每一指點擊之處,都令黃彩蘭口中嬌柔地輕吁一聲,時高時低、或甜或疼,每一下動作似都令她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感受一般。 身前不遠處的白欣玉被jiejie那前所未聞、似呼喚似呻吟的喘息弄得心兒一陣亂跳,她原也想趁陰京常行功之際出手,拚命也要把黃彩蘭給救回到自己身邊來,但看黃彩蘭非但沒有出言怒叱,隨著陰京常指勁點戳間,面上的表情非但毫無痛苦,竟像是有些享受,口中的呻吟更是愈發(fā)的嬌甜綿軟,叫的令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小鹿亂撞,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連動都動不了了。 見黃彩蘭背心要害被陰京常按住,林中的趙平予本還想俟機行動的,但一聽到黃彩蘭的呼叫,心里忍不住一顫。與白欣玉這從沒試過男女滋味的雛兒不同,女子享受床笫樂趣時忍不住發(fā)出的聲息,他可是聽過不少遍了,一聽便知那是女子被挑起了rou體的本能情欲時的呻吟,而且是愈叫愈放懷,原本還不信陰京常會對三女起色心的他,現(xiàn)在是證據(jù)就在眼前,想不信都不行了。 但現(xiàn)在陰京常的手仍未離黃彩蘭腰間,正冷靜無比地對黃彩蘭腰間人所不知的秘xue以秘法點擊戳弄,顯見陰京常一邊挑逗著黃彩蘭的rou欲,一邊仍不松懈警戒,以他的武功,就算自己現(xiàn)在突然發(fā)難,在攻擊到他身邊之前,陰京常便是對黃彩蘭下重手后再來對付自己,仍是綽綽有余,若是自己沉不住氣,救人反而變成害人,只覺雙手發(fā)顫的趙平予咬緊牙關,繼續(xù)等待著時機。 眼見黃彩蘭媚眼如絲,臉蛋兒愈來愈紅,身段兒愈來愈軟,雪白的肌膚上浮起了一層香汗,薄薄地似泛著光一般,神態(tài)極其放松、極其舒暢,白欣玉也不知怎么搞的,被眼前的媚態(tài)和耳邊的嬌吟弄得嬌軀也似軟了般使不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彩蘭愈來愈松弛、愈來愈享受。 終于,在一陣誘人心跳的嬌吟聲中,黃彩蘭體內(nèi)一陣難以想象的異感傳來,幽谷當中似是陰關已被陰京常的手法破了開來,一股股熱氣從內(nèi)而外狂涌而出,就好像被楊逖在床上玩弄到高潮時的泄身一般的暢美。體內(nèi)的暢快連續(xù)行了數(shù)遍,只沖擊的黃彩蘭渾身發(fā)軟,一股強烈的空虛感傳上了腦門,不由自主地軟癱下來,若非陰京常趕忙扶著她,怕已經(jīng)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了。 被那奇異的手法弄到渾身發(fā)軟的黃彩蘭半暈厥似地癱倒了,口中仍不住喘息著,但身前的白欣玉卻是大開眼界,只見黃彩蘭嬌吟聲中,玉腿一陣嬌柔無力的顫抖,腿間泉水輕泛,原先還是透明的水花,到后來卻變成了一絲絲的白色汁液,像是被逼出似地不住外涌。那汁液雖是白色,乍看之下并無不潔之處,但在黃彩蘭玉腿那潔美的雪白映襯之下,卻顯得頗帶濁態(tài),微微的黃濁中還摻雜著血絲,在她身上猶如白璧染垢一般,怎么看也不像會從黃彩蘭這等美女身上流出來的東西;而若非黃彩蘭呈凌空半坐之姿,衣袍向后敞落,怕下擺處早被那白濁液給弄臟弄污了。 “好了,”似是噓出了一口氣般,陰京常撐在黃彩蘭背心的手掌微一發(fā)力,黃彩蘭綿軟的嬌軀登時輕巧地飛了起來,正好落到了白欣玉的懷抱當中。他拭了拭額上的汗,似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工作,“留在體內(nèi)的男精全都逼了出來,再沒留下多少殘余在體內(nèi),相信不會懷孕了?!?/br> “原…原來如此…”聽到陰京常這句話,白欣玉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總算搞懂了陰京常的行動,原來陰京常之所以對黃彩蘭動手,不是起了色欲之心,而是為了將她體內(nèi)楊逖的種給排出來,不致于讓黃彩蘭因jian成孕。眼見黃彩蘭的嬌軀已回到自己懷中,那被逼出來的白濁汁液,又如蟲一般在地上汨汨滑動著,證據(jù)就在眼前,自己倒真是錯怪了他,白欣玉一邊扶著黃彩蘭,一邊伸手一福,“欣玉…欣玉方才行動之中多有無禮…還請…還請前輩寬恕…” “沒關系,”陰京常嘴角浮起了一絲微微的笑意,語氣中頗有些蕭索之意,顯得有些無精打彩,似是趕了夜路之后,又使這種功夫,確耗了他不少力氣,“黃姑娘身子嬌弱,又趕了半夜山路,難免疲憊,這套手法雖不傷身,但消耗體力不少,得讓她好生歇息。現(xiàn)在該換范姑娘了…” 走到了陰京常身前,將體內(nèi)楊逖留下的白濁汁液才剛?cè)P迫出,整個人都暈陶陶似欲昏睡的范婉香接了過去,伸手點住了她的睡xue,轉(zhuǎn)過身去的白欣玉正打算將范婉香扶回黃彩蘭身邊時,陰京常陡地出手,白欣玉只覺背心一麻,睡xue上頭一點異勁傳來,登時嬌軀一癱,人事不知… 將昏睡過去的白欣玉和范婉香放平石上,陰京常緩緩地立起身來,“她們都沒有事,只是暈厥過去而已,睡一覺后就會恢復的,林中的那位趙少俠請出來吧!京常還有事想要請教?!?/br> 雖說對自己隱藏的功夫極有信心,自知就算是尚光弘等輩的修為,若非特別留意,想抓到他的形跡也不容易,但幻影邪尊在風云錄的排名尚在尚光弘等三人之上,連那尚光弘自嘆弗如的文仲宣也敗于其手,耳目之聰敏自是不同凡響,趙平予一路跟蹤時,心中早在七上八下,全不知自己能否瞞得過他的耳目,加上一路上陰京常幾次故意停下腳步,表面上是讓嬌軀慵惓的黃范二女能跟得上他,在趙平予看來卻似在等著自己般;如今雖給他揭破了行跡,事態(tài)既定趙平予倒也沒什么狼狽感,反正三女都已深深入眠,無論他和陰京常說了些什么,她們想必都不會知道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裳,從林中走了出來,距離陰京常還有數(shù)丈之遙,趙平予雙膝跪地,也不管地上圓石遍布,連叩了幾個響頭,篤篤聲傳了開來,“徒兒邵予,拜見師尊?!?/br> 聽得邵予之名,陰京常眉目微動,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又似在心中細細尋思,好一會兒才走近趙平予,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雖說分別時趙平予不過十歲,至今十年正是面貌改變最大的時候,加上趙平予臉上的痕跡這年來大量脫落,容顏和以前確是大有不同,但輪廓還在,仔細分辨下還看得出是他沒錯,“原來是予兒啊!令尊之事我也聽說了,這些日子…哎…可辛苦你了…” “是…予兒還好…多…多謝師尊關心…”聽到陰京常溫和如昔的聲音,趙平予陡覺眼中一陣濕熱,靠著緊閉雙目,淚水才不致于流出來,聲音之中卻不由得有些抖動。原本他還以為現(xiàn)在彼此立場敵對,他又是鄭平亞一方探聽情報的重要角色,陰京常見他縱不怒火勃升,也必是冷淡無比,沒想到仍是溫和如昔日,本想保在心中的秘密,沖動下竟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一點都保留不住。“予兒現(xiàn)在改名趙平予,拜在玄元門下,因大師兄遺命才…才出力助二師兄來…來此…” “不用提那回事了,”陰京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各有各的立場,你認為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況我當日也不是以天門名義收你為徒的,予兒根本不必擔這么多心。人說女大十八變,你可比我的義女冷蕓變得更多呢!比起當年可要帥得多了,當真是雄風英發(fā)…咦?” 知陰京常醫(yī)道不弱,當日收自己為徒又是為了救治自己體內(nèi)自胎中帶來的暗傷,重遇之下自是特別留意于此,微不著意地指頭在自己脈上微微一試,便已看出了他體內(nèi)的情況,不只暗傷盡袪,連功力都大增,趙平予低著頭,將情形慢慢稟告了上去,“予兒巧合之下,與‘雪蓮香’藍姑娘成…成了親,不知怎么著,體內(nèi)的暗傷一日日好轉(zhuǎn),現(xiàn)在已沒有年幼時的苦痛了…” “‘雪蓮香’藍潔蕓?真虧你了?!标幘┏P﹂_了口,大力在趙平予肩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吉州藍家與‘鐵掌歸元’邵華中的恩怨他豈有不知?如今聽說趙平予與藍潔蕓結(jié)親,趙平予雖是坐擁美人,但恩恩怨怨之間,也不知他承受了多少壓力?!┥徬恪{潔蕓也是女中巾幗,偏偏對方又是舊仇之后,天曉得藍家會不會這么輕易就讓這才色兼?zhèn)?、秀外慧中的女兒嫁了出去?/br> 看趙平予雖仍誠惶誠恐地低著頭,嘴角卻已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顯然光只聽到藍潔蕓之名,整個人便已沉醉在幸福之中,陰京常忍不住頑皮心起,湊過頭去在趙平予耳邊輕語著,“只有藍家姑娘一個人而已嗎?怎么不說你還收了項家兩位小姐呢?難不成予兒以為瞞得了我嗎?” “師…師父!”冷不防在耳邊響起項家姐妹之名,趙平予可真嚇了好大一跳,目瞪口呆不說,連聲音都忍不住高了三分,若非鄱陽三鳳睡得深沉,仍在夢中,怕早被他吵醒了。趙平予還真不敢相信,雖說幻影邪尊神通廣大,但這般秘密的事,除了他、藍潔蕓和項家姐妹外無人得知,陰京常怎么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拿來跟他開玩笑!這可真嚇的趙平予整個人都呆了。 “沒什么啦!”看趙平予嚇得眼睛都直了,那神情出現(xiàn)在這向來冷靜端方地像個小大人的予兒身上,陰京常只覺好笑,“從在大廳里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fā)覺予兒你內(nèi)力雖是宏大,行動之間腰上的力道卻有些使不上力,分明是和女孩子…嗯…干過那回事的樣兒;加上出了這么大的事,項家姐妹卻連下山看看都沒有,兩下一配合才想到,或許她們都…都給你占了便宜。予兒你可要知道,紅粉知己的情債最難欠,既然占了便宜就要負責,可別得了彩頭就想溜??!” “是…予兒知道了…”沒想到一見面就給陰京常揭破了這么大一個秘密,又被他明明白白地盯著說‘不準負她們倆’,趙平予雖說向來沉著,甚至矜持地像個大人樣,但在陰京常面前,仍是個和以前一般的小孩子,給師尊這樣一講,不由得吶吶連聲起來,“予兒會…會善待明雪和明玉她們…絕不會…絕不會有負她們的…師尊盡…盡可放心…予兒一定會…一定會負起這責任…” “好啦!”拍了拍趙平予的肩背之處,陰京常笑了笑,放低了聲音,“予兒,接下來的事你給我聽清楚,這可關于你體內(nèi)的暗傷,和藍潔蕓與項家姐妹的一生幸福,聽清楚了?” “是…是!” “我原本在你體內(nèi)種下一種毒素,對你的身體沒多少妨礙,只是慢慢穩(wěn)住你體內(nèi)的暗傷,是以你臉上身上有些浮腫難看;那只是治標之方,我本來也想不出該怎么進一步解決,但現(xiàn)在你和藍潔蕓藍姑娘成親之后,暗傷既已漸漸好轉(zhuǎn),想必男女之事便是解決問題的一大良方。你身具‘九陽脈’象,體內(nèi)陽氣特重,對rou欲之思也是極其強烈,只要運用得法,三五位姑娘你該當撐得住,不會有色欲傷身的問題,若對方身懷武功,陰陽雙修之下,對你的內(nèi)力更有裨益?!?/br> “是…”聽陰京常這般露骨的明說男女床笫之事,趙平予不由臉紅,偏陰京常還不肯歇口。 “只那暗傷在你體內(nèi)纏綿十余年之久,未必能這么快治愈。方才我把脈之下,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暗傷與我種下的毒性化合,雖不致傷體,但沉潛日久終歸不好;”陰京常微一沉吟,似是考慮著該怎么說才是,良久才接了下去,“我觀察了一下,那余毒若要排除,恐怕要內(nèi)力有一定程度的女子和你陰陽雙修,收她們的處子元陰為你療傷,即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其實原先項家姐妹獻上處子元陰,已將你體內(nèi)的余毒化去大半,再多來幾次,毒性便可盡袪,這該當不是問題…” 陰京常說的輕巧,趙平予聽下卻是心中搖蕩不安,雖說項明玉對他情深義重,項明雪對自己亦非無意,這對姐妹花又是美若天仙,收為妻室絕非苦事,但光只收了二女這件事,已令他覺得對藍潔蕓頗感歉疚了,如果還要‘再多來幾次’,那就是說還得再收幾位處女為妻室,教他怎么向藍潔蕓交代?雖說藍潔蕓度量大,對項家姐妹親愛的猶如真姐妹般,但要再收幾房妻室,就算藍潔蕓嘴上不說,趙平予心下也覺得對不起這傾心于己、情深意重的潔蕓小姐?。?/br> “師、師尊…”困難地轉(zhuǎn)過了話題,趙平予好不容易才從心中的混亂中逃了出來,“師尊此次離開天門后,不知有何打算?是否…” “京常雖離開天門,心還留在天門這兒,”仍留戀不舍似地回頭望了望山頂上的天門總堂,陰京常若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好辛苦才轉(zhuǎn)回頭來,“我雖決定隱居林泉,仍會想法子幫天門的忙,日后你我恐怕是敵非友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對了,予兒,你幫京常一個忙好嗎?” “這…” 見趙平予意態(tài)沉吟未決,陰京常微微一笑,“不是要你幫天門的事情,也不違了你俠義道的行事,我只是要你幫我將她們?nèi)凰偷缴泄夂肽峭絻亨嵠絹喩磉吶?,讓鄭平亞收留她們?nèi)?。鄱陽一帶的地盤天門既然收了,就再不可能吐出來,我既離開天門,打算把凡塵之事能丟就丟,就更不會有那個時間去照顧她們,她們?nèi)藷o家可歸,除了鄭平亞外又有何人能收留她們?” “這…師尊所說的也是…”聽得出陰京常的弦外之音,趙平予的臉不由得又一陣紅。本來若非看到方才趙平予聽到陰京常要他多收幾位妻室的建議時,那莫可奈何,只想趕快轉(zhuǎn)移話題的表情神態(tài),陰京?;蛟S會希望自己兼容并蓄,把她們?nèi)灰彩障铝耍约汗庵皇鞘樟隧椉医忝脼槠?,便已在心中七上八下,深怕會惹惱了藍潔蕓,如今又要一口氣連收鄱陽三鳳,別說藍潔蕓和項家姐妹多半不允了,趙平予自己都不敢也不愿向她們提出這可能性呢!“予兒遵命就是?!?/br> “那就謝謝你了,好生照拂她們吧!”見趙平予雖是應允,卻是連眼都不敢望向石上癱著的三女,陰京常微微一笑。突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般,眼光在趙平予周身轉(zhuǎn)了轉(zhuǎn),趙平予原本還躬身聽師尊教訓,但好半晌沒聽到陰京常說話,正打算主動找話題的當兒,陰京常似是下定了決心,伸手按住了趙平予的肩膀,將他的耳朵拉近,連聲音都放低了,“算謝謝你幫這個忙,加上久別重逢,我就點撥你幾招吧!這可是幻影邪尊所教的練武心得,旁人想學都學不到的喲!” “這…可是…”雖說有藍潔蕓這等美女相伴,新近又加了項家姐妹兩位國色美人,趙平予本就非貪婪之人,現(xiàn)時的他只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幸??鞓罚耸郎蠋缀踉贈]什么要求了,但他終究是練武之人,玄元門武功重在內(nèi)家心法,招式上算不上什么了得功夫,聽得風云錄中排行第一的幻影邪尊要教自己武功,想必都是絕世武學,那會不因此歡欣雀躍?但因著鄭平亞的緣故,彼此間日后終究是敵非友,有機會學到絕世武功,趙平予雖是喜翻了心,卻不能不小心在意,他雖不認為以陰京常的為人,會使小手段害他,但立場的不同,終究使他連對師尊也無法完全放心。 “不用擔心,”看趙平予的表情,陰京常也猜得出他在顧忌什么,“若你放不下心,就把我教你的東西拿去請教一下尚光弘他們,以他們的眼光,該當看得出來是助你還是害你…” “師尊說那的話?”心中所思之事被陰京常一言點破,趙平予不由羞的滿臉通紅,心中雖不由嘆服陰京常歷練之深、見事之準,嘴上卻不敢當真應承,“予兒只是…只是在想…予兒既練了玄元門的功夫,本門武功都還沒練得到家,若在此修練其他武功,怕是貪多嚼不爛,反倒會…會兩頭落空。何況師尊…師尊當日也說過,無論學什么東西,最忌就是不夠?qū)R?,若是見利動心,好高騖遠,不能堅持己見,無論學什么都無法成功,此事予兒一直牢記在心,從來不敢忘卻…” “嗯…能記得這件最基本的事是最好。”陰京常贊許似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想說的不是武功招式,只是一些心得,一些能讓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東西…予兒,你可知道何謂武功?” 這一句話大出趙平予意料之外,他不由得忘了躬身,直挺挺地望著陰京常的臉,眼睛和嘴巴同樣都張的大大的。說句實在話,趙平予有‘九陽脈’在身,在武功方面特別有天份,習武進度相當?shù)目?,練武不過年余時間,已將玄元門的武功和藍家的擒拿手學了個大概,雖限于時日仍未大成,但年輕一輩能與他抗衡的,卻已不多了。不過趙平予雖說練武辛勤,進境極快,又因連番巧遇之下,內(nèi)力進展亦速,在年輕一輩中已稱得上一流好手了,但說到‘什么是武功’這種根本性的話題,那卻是趙平予一生從未想過的事,也難怪他要張口結(jié)舌,不知如何以對了。 “師…師尊…”見陰京常問題丟出來后答也不答,只是好生興味地等待著他,一幅想要趙平予提出解答的樣兒,趙平予只覺腦海中一陣混亂,心中也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個念頭,卻是一個念頭剛浮起來,心中就升起另一個念頭把前面的打了下去,想開口解答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偏偏陰京常自以前就最愛玩這套東西,老喜歡出題目給別人猜,總要先逼得對方動過腦后才有解答,趙平予深知他個性,若自己連點兒答案都說不出來,陰京常才不會有耐性慢慢解釋哩! “這…這個…既不光是招式…也不光是內(nèi)功…難不成是融合…對了!是招式和內(nèi)功的融合!”好不容易想到了個可能的答案,趙平予忙不迭地脫口而出,邊說邊松了口氣,“內(nèi)功是體,招式是用,有體而無用,那就只是蠻打,根本打不到對手,更遑論破敵傷敵;有用而無體,則力道軟弱,就算擊中對方,也破不了對方的護體內(nèi)力,傷不得對手,擊中了也沒有用。是以招式和內(nèi)功必須并重,缺一不可…這只是就基礎而言,若推而廣之,所修的武功招式和身法也必須徹底融合為一,動手時才能運用無間,絲毫不漏破綻,故能擊敵而不為敵所擊…” “嗯…倉促間能想到這些,已經(jīng)很不容易?!标幘┏C碱^微皺,看得趙平予心中一顫,雖說陰京常語氣中仍有些贊許之意,但光看他表情,便知那并非陰京常心中真正的答案,只是以自己的才智,再怎么想、再怎么擠也只能擠出這點東西來了?!爸皇且阉鶎W的招式、身法、內(nèi)功渾融為一,只是下苦功修練是絕不可能成功的,那其實還需要比天資和努力更進一步的東西…” “是…是機運嗎?” “你扯到那里去了?”陰京常哈哈大笑,“機運是天給的,武功卻是人練的。就算老天給了你無比的幸運,讓你修到了世間最巧妙的武學招式、練成了至高無上的內(nèi)功心法、學成了無人能及的輕功提縱,讓你縱橫天下、無雙無對,距離武功之道,仍是天差地遠,遲早還是會被其他有機運的人擊敗的。真正的武道啊…就和生活一樣?!?/br> 見趙平予聽到最后一句,眼睛瞪得更大了,陰京常嘴上笑笑,伸手親昵地拍了拍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法在生活,在想辦法提升自己,讓自己不斷進步,朝著自己所希望的方向…有些人寫詩,有些人作官,有些人謀算一方,有些人計略天下,做的其實都是一樣的事,就是讓自己不斷成長。武功也只是其中一條路而已,只是練內(nèi)功、學招式,都只是一偏之道,若弄不清楚最終的目的是讓自己成長,光只是專注或靠機運,任你強修苦練,絕難練出武功的精髓…” 抬頭望了望天色,陰京常的聲音變得無比悠遠,“讓自己成長是武功的目的,也是練武時絕不能忘記的東西,所以真正的武功高手不會是什么名門弟子,能夠自成一派的人才厲害。還有一種就是以文入武,譬如說以宗教之道轉(zhuǎn)化武術,或以文章之道化入武學,表面上或許招式內(nèi)力怪模怪樣、并無足道,其實那才是他們自己真正的東西,儒家中人一輩子想的只是定上下尊卑之位,把位置擺好了再依這位置的責任做事,所以儒家各派永遠出不了高手…??!把話題扯遠了…” 聲音慢慢變得飄忽,也變得愈來愈悠遠輕和,“武功就是生活,化入生活是武道很重要的東西,而你所說的融合也是重點,予兒你若真想讓己身的招式內(nèi)功渾融為一,就要拋開一切,三五年內(nèi)要面壁或舉動如常都行,這段時間內(nèi)把所有的武功全都忘卻,不使不用不想,以無入有,那些東西自然會和你渾融為一,再也分不開來,我以前巧合下就試過了,結(jié)果還不錯呢…”身形飄動之間,不知何時已消失無蹤,趙平予甚至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時候、以什么輕功身法離開的。 慢慢地走進了聯(lián)軍的駐地,趙平予先安排了剛脫虎口,嬌軀還帶些慵弱,趕路之后渾身酸軟,行步猶如風擺楊柳的黃彩蘭和范婉香去休息,連藍潔蕓都還來不及去找,就和白欣玉前往鄭平亞與尚光弘等人所在之處。 本來聯(lián)軍雖是人多勢眾,但終究是臨時成軍,高手雖多,卻都是江湖豪客或各派高手,和一般兵卒營旅大有不同,住店打尖該當要照顧各地客棧的生意,而非像武將軍兵一般隨處扎營;但聯(lián)軍此來人數(shù)實在太多,來此的路上又為了不泄露痕跡,以免惹起天門的注意,因此都住宿在荒野當中,不過他們終不能和訓練有素的兵員相比,一路野營著實令眾人吃了不少苦頭;現(xiàn)在天門之事雖已暫了,但眾人也都習慣了,回師的路上仍是扎下野營,一如來時。 好不容易找到鄭平亞等人的主營,趙平予和白欣玉正想走進去,眼前突地一閃,一個五十來歲,留著一把山羊胡子的初老之人擋住了他。 “趙少俠請暫待,”伸手攔住了趙白兩人,那人語氣雖是甚恭,神情卻頗有些倨傲,“少莊主、尚大俠和長孫掌門等人正在里頭會議重要事項,無論有什么事情,還請趙少俠稍候再說?!?/br> 見那老者連通傳的意思都沒有,趙平予心下不由一陣怒火,他也知道眼前這老者元松乃湘園山莊的舊人,當日因故外出,致使幸存于天門攻滅湘園山莊之役;后來一直潛伏在湘衡一帶,一面行商積蓄錢財,一面暗中招攬人員,致力于重建湘園山莊,在聽聞聯(lián)軍對天門出動之后,立刻便回湘園山莊故址與眾人會合,幫鄭平亞打下湘園山莊復興的基礎,乃鄭平亞最信賴的管家。 只是元松眼中只認得鄭平亞,旁人全不放在眼內(nèi),既見鄭平亞與趙平予不和,對趙平予的態(tài)度自然不會好到那兒去,以往鄭平亞等人率聯(lián)軍攻天門時,他留在湘園山莊故址大興土木、重立房舍,趙平予還能來個眼不見為凈;偏天門事兒一了,他馬上前來與鄭平亞會合,像鄭平亞的代理人般為他守門,旁人想見鄭平亞一面還得看他高不高興。雖知此番事了后他一定會來,趙平予卻沒想到他會來得這么快,但鄱陽三鳳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得要鄭平亞善加處置才是。 “怎么了?怎么這么吵?”揭開營賬走了出來,鄭平亞面上似乎頗有幾分興奮之色,與剛離開天門時的垂頭喪氣幾不可同日而語,也不知自己離開的這幾日他們在商討些什么,不過看聯(lián)軍中有不少人已一洗前頭的頹氣,頗有振興之意,趙平予雖不知所以然,至少總比頹喪的好。 “啟稟少莊主,”見鄭平亞走了出來,元松的表情整個都變了,對著鄭平亞深深一躬,幾乎連臉都要觸到地上,“是趙少俠與這位姑娘想要進本營去,元松正在請教究竟為了何事…” “是白女俠?”見到白欣玉,鄭平亞面色一窒,連忙前進了幾步,對著白欣玉一揖,“三位女俠為了平亞的事,慘遭天門毒手,這些日子以來受苦了,平亞實是過意不去…不知黃范兩位女俠現(xiàn)今何在?若仍在楊逖手中,平亞想方設法,粉身碎骨也要將兩位女俠從楊逖魔手中救出…” “兩位jiejie正在客房休息,雖說久受楊逖荼毒,但目下倒是無礙,多謝鄭少俠關心,”雖被元松擋駕,憋了一肚子火,但見鄭平亞執(zhí)禮甚恭,白欣玉慌忙躬身答禮,不敢缺了禮數(shù),“多虧趙少俠仗義出手,從那幻影邪尊手中將欣玉和兩位jiejie救出,欣玉才得以與鄭少俠相見?!?/br> “這…”心知此次往攻天門,不只鎩羽而歸,意氣頹喪之下,甚至連鄱陽三鳳還落在天門手中都忘了,一路行來他竟沒記得要和天門討回三女,若非趙平予臨時脫隊前往救人,自己真不知該怎么面對白欣玉才是,但鄭平亞對趙平予向來沒有好感,雖知他的行動補上了自己的缺漏,但要鄭平亞在別人面前向趙平予致謝,無論他如何努力,一句謝字總是出不了口來。 “這是托了鄭世兄的鴻福,與三位女俠的吉星高照,這才得以脫險,平予實無甚功績。”從陰京常走后,也不知怎么著,趙平予總覺得心中有什么堵住了,似是有什么東西他沒有想清楚,偏偏無論他千思萬想,總想不出是什么橫亙胸中,是以一路行來頗有些出神,雖說有心事歸有心事,這種場面話總還說得出口,但若仔細看趙平予的神情,表現(xiàn)當中看來總有些應付成份在。 見趙平予嘴上說是托自己的福,實則神情漠然,似乎并不把自己的反應看在眼里,鄭平亞心中不由更火,只是此時此處不只有元松和白欣玉在,更是主營重地、各派高手出入之所,無論他如何氣惱,終非發(fā)作的時候地方,他強抑住胸中滿懷的火氣,轉(zhuǎn)而向白欣玉說話,“白女俠初離虎口,想必疲累。松伯,請你和少林派的空玄大師招呼一聲,先為三位女俠安排宿處要緊。” 見元松已領著白欣玉去了,趙平予這才像是從白日夢被叫醒似的回了魂,拉住了轉(zhuǎn)身想回到主營里頭去的鄭平亞,“鄭世兄,三位女俠雖然脫險,但她們向以鄱陽為居處,如今鄱陽一帶已成了藍家與天門吉州分堂的勢力范圍,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她們,還得請世兄多多勞心了。” “要我勞心?”雖說一聽趙平予講話,胸中就不禁有一股火在燒,頗想罵出聲來,但這回趙平予所講的事也是在情在理,何況鄭平亞一路行來,也不是不曾想過事后該如何安排鄱陽三鳳。就算這次馬到成功,將天門勢力一擊而滅,但鄱陽一帶的地盤先前已被陰京常劃給了排幫、吉州藍家與建康陸家,已入口的食物那能這般容易吐出來?本來鄱陽三鳳皆是美女,鄭平亞倒也不是沒想過將她們收為妻室,以湘園山莊之力,也不致養(yǎng)不起,但這事若外泄給藍潔茵或藍玉萍知道,醋壇子打翻了可不好處理??!“都推得我,你為什么不自己照顧她們呢?” “世兄?。 甭牭洁嵠絹嗊@么說,趙平予想不苦笑都難了,“你有個湘園山莊的基業(yè),養(yǎng)個幾十人沒有問題。可我呢?我只是孑然一身,什么基業(yè)都沒有,光是潔蕓小姐跟了我都已經(jīng)快照顧不過來,恐怕要讓她受江湖之苦了,更別說再加別人。何況你俊我丑,三位女俠再這么樣也不可能舍你而就我吧?嫂子那邊潔蕓會去說話的,她們也是明理之人,不會打翻醋壇子…” “這還差不多,”冷冷地撇了趙平予一眼,鄭平亞轉(zhuǎn)身入賬,順道還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說句實在話,趙平予此次救人總算為他爭了點面子,鄭平亞雖不知道他是怎么神通廣大到能在幻影邪尊手上救人,但總也不好這般發(fā)作,“我和長孫掌門還有事要商討,你先去休息吧!前邊有消息傳來,天門與那黃榜中的‘yin殺千里命七天’關系匪淺,幾位前輩正打算順道擒兇,只等著留在天門中的人傳實信出來,接下來還有著我們動手的。這仗想必你不會缺席吧?” “這是當然?!彪m不認為鄭平亞這樣無頭蒼蠅般隨便找人出手是好事,聯(lián)軍在天門失利,至少也該休兵一段時間后再戰(zhàn),但聽到對手是‘yin殺千里命七天’這人,連向來不喜傷人的趙平予都忍不住在心中磨刀霍霍,此人好色貪花不說,還將交歡后的女子害死,絕不留情,實是個傷天害理、心狠手辣的大魔頭,自己既身為武林中人,聽聞此魔行蹤后自有必要懲jian除惡,那還需要鄭平亞多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