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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秋道:“我若是想要蓮臺,以師尊對我的偏愛,你覺得蓮臺能輪到你?”江上舟聞言面色羞愧:“可是……”杜衡沒空去管這師兄弟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他急急的跑到陣法中央拉起了太叔泓:“太叔,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能站得起來嗎?”笑笑也抬起頭探究的看向太叔泓,太叔泓迷茫的搖搖頭:“還好?!?/br>太叔泓其實并不好,他在醒過來之前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躺在陣法中,他的身體雖然沉睡,可是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他聽到了蘇展的計劃,聽到了寧平溪和杜衡他們的交流。他能感覺到笑笑的翅膀拍打在他的臉上的溫暖,也能感覺到他的神識像是被人拖走一樣令他恐慌。太叔泓看向被踹飛的蘇展,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點什么。然而他張張口,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出來。倒是蘇展悶聲咳出了一口淤血,他踉蹌著從廣場外走到了陣法邊緣。葉聞秋的聲音傳來:“你仔細想想,七星蓮臺到你手中的那些年,我問你要過嗎?我第一次問你蓮臺的事情是在什么時候?”江上舟認真的想了想,他迷茫的搖搖頭:“我不太記得了。”葉聞秋道:“是在太叔泓的山頭毀了之后,我怕蘇展因癡念成魔,怕他打七星蓮臺的主意。然而你沒給我看,蘇展看起來也很平靜,我便沒有多問。直到最近的這些年,我隱約感覺到你們兩人之間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這才追問蓮臺的下落?!?/br>葉聞秋看著他狼狽的師兄弟們:“你們應該知道奪人身軀是重罪,哪怕幫助別人奪舍,宗門也是不允許的?!?/br>蘇展苦笑著擦去唇邊的鮮血,他低聲道:“我就是刑堂的長老,宗門的戒律刑罰沒有人比我更清楚?!?/br>葉聞秋失望的說道:“那你還明知故犯?”蘇展雙目出神的看著江上舟手中璀璨的七星蓮臺,他自嘲道:“是啊,我明知故犯。除了幫助別人奪舍,我手里還沾著無辜的性命。我自知我罪孽不輕,可是只要他能活過來,即便逆天又能如何?我犯的錯,自然有天道來收拾我,可是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落到魂飛魄散的下場?”太叔泓這時候開口了:“他唯一犯的錯便是傾慕于你?!?/br>話音一落,蘇展的身體像是被雷擊了一般。他錯愕的看向太叔泓:“你說什么?!”太叔泓看似平靜道:“我在烈焰中破殼而出,在殼中我就能感覺到外界的一些事情。真正促使我破殼的是什么你知道嗎?是太叔泓煉器爐爆裂產(chǎn)生的強大沖擊力,是太叔泓的血rou和你的眼淚。從我破殼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們的愛恨糾葛,只是我不說罷了?!?/br>蘇展聲音嘶?。骸澳銥楹尾徽f?!”太叔泓道:“你想要我的身軀卻一直沒告訴我,還視我如子,我覺得錯過的終究錯過了,我以為你會向前看。”他最終咧著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可是我以為的終究是我以為的,八百年的朝夕相處,終究比不上你的執(zhí)念。我想問你一句,蘇展,你一心要復活太叔泓,究竟是你愛他還是你無法掌控事態(tài)后產(chǎn)生的執(zhí)念?”蘇展被太叔泓這個問題問住了,隨即他緩過神來大聲道:“自然是我愛他!”太叔泓道:“那為什么之前的那些年,你沒有好好的同他說話?你非要惹他為你憂傷難過?”蘇展悔不當初:“只怪我當時太驕傲,是我沒想通?!?/br>太叔泓不贊同的搖搖頭:“能修行到金丹以上的修士都不是蠢貨,一件事情你想一兩天沒想通有可能,想上數(shù)千年都沒能想通,我覺得那不是想不通,而是不想去想,或者是……根本不在意?!?/br>蘇展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我在意,我一直在意他。我愛他啊,我真的愛他。”太叔泓道:“煉器爐爆炸時,他就站在我身邊,雖然那時我還是一個蛋,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他。他的血rou被煉器爐炸開,糊滿了我的蛋殼。我聽到了他的聲音,就像平時他對我說話的那樣,我想那時候的他應該沒辦法說話了,我聽到的應該是他的執(zhí)念。他說:好遺憾哪……”太叔泓道:“你的眼淚滴落在我蛋殼上時,我聽到了你的聲音,你說:為什么會這樣。我說的對不對?”蘇展瘋狂的搖著頭:“不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因為太驕傲一直拉不下面子去接受他,我不是不愛他?!?/br>太叔泓面色平靜雙眼卻泛紅了:“那是你和他的事,你已經(jīng)負了他一次,即便你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也不應該牽扯到無辜。蘇展,我問你,這么多年你對我的那些關心和愛護,都是假的嗎?”笑笑正縮在太叔泓的懷里,話音一落,笑笑就覺得有水滴砸到了他的后背上。他抬頭一看,只見太叔泓正低著頭淚嘩嘩的往下直掉??吹教邈蘖?,笑笑嘴巴一張也跟著哭了:“啾……”太叔泓用手背擦著自己的淚,可是他的淚怎么都止不住,反而越擦越多。太叔泓是個生性冷清的人,極少看到他會這么激動。他努力的去維持平日的高冷了,可是不行,他做不到。他的心上破了個大口子,怎么堵都堵不上了。太叔泓哽咽著問道:“給我取和他同樣的名字,說希望我能背著他未完成的心愿繼續(xù)活下去。因為我膽小不想見人,就讓我掌管御獸園。在我孤獨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表揚我,希望我做一個正直溫暖的妖修,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從我破殼開始,難道我就一直活在謊言中嗎?”太叔泓難忍悲痛,他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看起來不這么狼狽。可是他的鼻頭已經(jīng)哭紅了,他一字一頓問道:“你只要告訴我,這么多年,是不是都是騙我的?”太叔泓面前出現(xiàn)了他與蘇展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不想用最惡毒的心思去猜測他。在他心中,蘇展是如同父兄一樣的存在。在他沒被蘇展迷暈之前,若是有人告訴他:太叔泓,蘇展要你的身軀去復活他的心上人啊。太叔泓根本不會信,在他看來蘇展又溫柔又慈愛,能容忍他的小毛病,是天下對他最好的人。在他沒醒來之前,他一直這么篤定著??墒乾F(xiàn)在他醒了,他開始質(zhì)疑曾經(jīng)的種種。太叔泓抽抽鼻子,他雖然話不多,但是他向來聰慧:“給我取名太叔泓,是希望我身邊的人都能接受這個名字。將來他回來占了我身軀之后,還能繼續(xù)用這個名字生活下去。讓我掌管御獸園,是因為御獸園中靈獸比人多,我不需要與外人多接觸,將來即便他和我性子差了十萬八千里,你也可以對外宣稱是我修行出了岔子導致性情大變。我更偏愛劍道,你卻執(zhí)意讓我修行煉器之術(shù),哪怕我煉制出來的法器經(jīng)不起我的劍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