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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赴死的眼鏡男身上。眼瞧著后車門即將緩緩閉合,玩家們已準備好繼續(xù)嘗試破解暗箱密碼,就在這瞬息之間,眼鏡男驟然施力,將漁夫帽姑娘狠拽下了車座,錯身而過之時,那張陰郁的臉上竟是張揚著瘋狂的快意:“賤人,去死吧?!?/br>第36章14路公交車(十四)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他便輕松地單手撐桿而起,擠進了壯漢的身邊。整套動作堪稱行云流水,不過幾秒罷了。眾人皆驚,只覺涼意瞬時竄上了整張后背。此刻后車門關上的速度顯得格外漫長——被摔至于地的漁夫帽姑娘甚至還沉浸于驚訝的情緒中沒能回過神來,她用手摸了摸被外力拽下時不慎受傷的手臂,顯得目光呆滯。成功奪得座位的眼鏡男瞬間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他佝僂著身子骨,將自己抱成一團,擠在壯漢身邊,盡管他已在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則他的身量著實過高,因此仍舊占了一大半位置,不過壯漢似乎也被他這突然爆發(fā)的狠厲給嚇到,竟有些躲避地讓開了些許位置。眼鏡男畏畏縮縮地不斷碎碎念道:“不能怪我,是她先對不起我的,我那么辛苦地賺錢養(yǎng)家,她還整天罵我,罵我廢物,罵我孬種,連帶她那個勢利眼的爹,是他們先對不起我的——不能怪我——”“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漁夫帽姑娘的聲音仍舊是細細弱弱的,她質(zhì)問著,哭泣著,面對死亡的恐懼逐漸襲上心頭。她開始在車廂內(nèi)來回走動:“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啊?!?/br>她開始試圖與他人同坐一個座位,卻被對方無情地推開。“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那張姣好的面容上早已滿布淚水。大部分乘客在最開始都被她絕望的情緒所感染,阿玲更是直接躲在了男友的懷中,不忍再看。然而車門數(shù)秒前就已經(jīng)徹底關閉了。此刻,眾人終于意識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現(xiàn)象。漁夫帽姑娘并沒有顆?;?,她仍舊來回地在車子上焦急地踱著步。“你也是挑戰(zhàn)二星副本的玩家?”蕭以歌不解地問道,其實他早就注意到后車門已然關閉的事實,因為那個眼鏡**本就是掐著點甩下漁夫帽的,完全不給對方任何翻盤的機會。眾人防備地看著站在車廂中央來回踱步的漁夫帽姑娘,大部分玩家都不會相信在這般難度的游戲副本中,竟會這么巧出現(xiàn)了三個挑戰(zhàn)二星級難度的玩家。只見焦躁著不停走動的漁夫帽姑娘終于停下了她機械的動作,有些僵硬地向右歪了歪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睛詭異地左右移動了下,而后輕聲細語地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你們這車上的玩家真是幸運呢,恭喜你們啊?!?/br>然后沒等眾人有所回應,她便瞬間消失在了公交車上。就如同關閉電視機屏幕般,一閃結(jié)束。“......”第37章14路公交車(十五)“這小賤人原來是個NPC?!”壯漢整張后背都因為緊張而緊緊地貼在了椅背之上。“作孽啊這是,之前那小姑娘不就白死了嘛?!崩夏棠炭人粤藥茁曀樗槟畹溃骸澳枪媚锞褪翘屏剂?,怎么能把座位讓給這種死物!”“NPC真是太可惡了,真惡心。”阿玲男友也同仇敵愾道:“以前玩游戲的時候還沒感覺,自從進了這個司命游戲,對所有NPC都無感了?!?/br>“那也——那也不一定吧?!笔捯愿桊堫^道:“也不是所有NPC都是壞的,我之前遇到過一個NPC,他還請我吃了甜甜圈?!?/br>蕭以歌的這個觀點自然是遭到了其余玩家的一致反駁。“不過其實低級NPC也還好啦。”阿玲看著蕭以歌有些可憐,主動開口幫他解圍道:“它們都是照著系統(tǒng)分配好的劇情來表演的,主腦也是由系統(tǒng)統(tǒng)一cao控,都還沒生出自主的機體意志呢,倒是高級NPC就——”“你個死丫頭是不是也是NPC,盡幫著NPC講話?!”坐在阿玲身前的壯漢聞言轉(zhuǎn)頭罵道,那種眼神似乎已經(jīng)將阿玲定性為NPC的同黨了。“你別這么不講理啊?!卑⒘崮杏掩s忙幫她擋住壯漢的視線,梗著脖子道:“阿玲只是太善良了,沒遇到過幾個壞的NPC,所以才會這么說?!?/br>陳墨并未參與眾人的討論,只是潛心思考著暗箱的密碼,順帶有時會盯著10號看,10號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眼見著又要爆發(fā)出新一輪的爭吵,關先生及時插話詢問道:“眼鏡小哥,你剛剛是看出來漁夫帽姑娘是NPC了?”“對啊,小哥,快跟我們說說,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是NPC的?這車上還有幾個NPC啊?”蕭以歌也好奇道。“沒有,不是的。我不知道她是NPC,我剛剛只是突然覺得她是我前女友,我神經(jīng)錯亂了,我很氣憤沒能控制好自己——”眼鏡男縮頭縮腦地悶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眾人:“......”這種人絕對是實打?qū)嵉睦褐髁x者,更添實力強勁,稱得上心狠手辣,偏偏還裝出副軟弱可欺的模樣,但也正是這種人最容易在這危機叢生的司命游戲中生存下來。“**媽的,全是變態(tài)?!眽褲h收著聲音咕噥了句,身體盡量遠離了眼鏡男,選擇緊貼于窗戶那側(cè)。“那現(xiàn)——現(xiàn)在該怎么辦?”蕭以歌不確定地問道。親眼目睹了一幕駭人的場景,后上車的三名乘客仍舊站在公交車的中段位置。兩方陣營互相望著,無形間又再次形成了對峙場面。三人中有一人長得人高馬大,黑皮,寸頭。簡單的一件緊身黑背心搭配墨綠色軍褲,自稱阿貝,他先看了幾眼左右兩側(cè)的乘客,視線瞥到陳墨、10號時一頓,又繼續(xù)看向他人。而后他從容地邁開步子朝后車廂走去,眾人屏息地看著他的動作。他走到小情侶身前停住,沖著阿玲說道:“小美女,能不能請你給我讓個位置?”“……”“開什么玩笑!”阿玲男友猛地摟住阿玲,像個小男子漢似的沖著阿貝吼道:“是男人就不要把主意打到女人的身上!”“怎么著?小弟弟,你還搞性別歧視?。俊睕]想到,阿貝一個挑眉,直接反唇相譏道。坐在后排的不良青年聞言輕笑出聲。“咳,阿貝兄弟——”關先生也隨即接口道:“你這做法會不會不太地道?這位置原本就是小姑娘先占的,你怎么能——”“嘖,按你這說法,后上車的人就全都該死了?還是說你想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我?”阿貝痞笑著反問。“你們誰想自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