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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不關己,眾人也樂于賣老奶奶一個人情,畢竟都一起相處這么多站了,多少還是建立了些戰(zhàn)斗友誼,何況一開始幾人還定了個互相幫助的協(xié)議,雖說如今早已形同虛設。“對啊,是有這規(guī)則?!北娙藥颓坏?,關先生再次開口勸說:“大妹子啊,你看現(xiàn)在,車里也沒空位了,你也找不到位置,我們也沒法集中精力想密碼,時間就這樣浪費了,倒不如大家一起想想密碼,集思廣益?!?/br>“對啊對啊,阿姨,在你們上車前我們已經(jīng)找著密碼箱了,現(xiàn)在只要想辦法破解掉密碼,就可以找到特殊之人了,大家就都沒事了。”阿玲也跟著勸道。紅發(fā)女人笑笑,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她的眼神顯然是不信服的,畢竟有陳墨、10號兩人杵在一旁作為鐵證,直接就證明了玩家間合坐一位是有機會成活的,因而在紅發(fā)女人心中這群人顯然在合伙欺騙她。“臥槽,死丫頭,你想干嘛?”眾人沒料到,一直安靜地站在紅發(fā)女人身邊的小丫頭會突然朝著后排沖去,小開心個子小小的,跑得卻很快,再加上動作輕巧靈活,愣是趁著幾人反應不及,成功跑到了瀾玉的身邊。從剛剛開始,小開心就注意到這個jiejie一直朝著自己招手,小開心也是個聰明的娃,趁著方才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旁的阿姨上,便瞄準時機,快速地跑到了大jiejie的身邊。這車上的玩家除了壯漢外,也都不是會做出強制攔人舉動的角兒,因而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開心快速地坐在了瀾玉的腿上,瀾玉護寶似的趕忙圈住了小開心,口中不斷說道:“小開心不要怕啊,jiejie保護你。”雖說有馬尾辮姑娘一例在先,但幾人也無法斷言此坐法是否當真毫無作用,因而此刻開心成功尋得座位,便等同于其余玩家憑白多了些被分配到死亡名額的幾率,壯漢自然不甘愿,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站起身,扯著嗓門吼道:“想死是吧,老子干脆就送你們兩一塊上路。”陳墨此時依舊坐在10號的腿上,只是比起先前10號放松隨意的坐姿,他則顯得肢體格外僵硬,硬邦邦的形如雕塑,讓旁人看著都覺吃力,好在陳墨本身并不覺得,他邊聽著幾人的爭論,邊嘗試著破解暗箱的密碼,相較于不敢輕易離開座位的其余乘客,有10號坐鎮(zhèn),陳墨便自由上許多,幾次趴伏落座連帶著嘗試了許多種數(shù)字組合,包括舊報紙上標明的車禍日期具體時辰等,但都以失敗告終。他正入神仔細思考之際,突覺身下之人的氣場再次發(fā)生了轉變。“我也想要個位置?!?0號沖著陳墨笑了笑,禮貌地示意對方先起個身。“恩?”陳墨一愣,還是下意識地配合起身。“你——怎么了?”陳墨話未問完,10號已站起并轉身朝后車廂走去,邊走還邊問道:“你們誰能讓個位置給我嗎?我覺得兩人合坐一位還是太危險了?!?/br>第39章14路公交車(十七)這個“讓”字用得文雅有趣,然而這話里的潛臺詞分明是想直接搶奪他人的座位,偏生10號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你他媽不是在位置上坐得好好的,干嘛突然——”原本還打算起身教訓瀾玉二人的壯漢聞言登時定在了原位。“這位先生,怎么會突然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你和那位小兄弟——不是已經(jīng)成功躲過好幾輪系統(tǒng)篩選了嗎?”關先生也忍不住開口問道,順帶著握緊了座椅的扶手,這男人雖看著眉目溫和卻總讓他無來由地產(chǎn)生畏懼。陳墨仍立在原地,略有不解地注視著10號的背影。紅發(fā)女人自然觀察到陳墨身旁空了的座椅,雖說對方看著很不好對付,但生死關頭,無論如何也該放手一搏了,她一狠心,正準備瞄準時機上前搶座,就見陳墨回頭看了她一眼,仍舊是那張無甚表情的臉,好似只是神游了一瞬,又再次轉回看向站在前方的男人。但紅發(fā)女人卻被看得心驚,猶豫半晌,還是打消了原先的設想。“你—你——”坐在壯漢身邊的眼鏡男看著也挺害怕10號,說話間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甕聲甕氣地問道:“你不是好好的坐在男朋友那兒,為什么突然要換位置?難道說——你們倆吵架了?”他那雙天生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倏然一抬,顯露出幾分好奇,在對上10號的目光后又頃刻間移開了視線。10號:“......”“叔叔,情侶間有什么矛盾說開了就好,我覺得你跟你小男朋友挺配的,別分開坐啊——”阿玲也跟著不解地嘟囔道,被她男友趕忙捂住了嘴。“小男朋友?”10號重復了一遍阿玲的用詞,原本曖昧旖旎的詞語于他口中說出顯得干冷而蒼涼,他卻又自顧自地重復了遍,似是覺得有些好玩,仿佛這幾個字有著神奇的魔力,讓原本已經(jīng)逐漸變得冷硬的表情一下子又生動了起來。10號又恢復成原先那個彬彬有禮的模樣,他笑著對阿玲說道:“小姑娘,你說的挺對的?!?/br>眾人虛驚一場,緊繃著的神經(jīng)卻已不敢松懈。10號又回到了陳墨的面前。平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陳墨猜測即便等級高如十器,系統(tǒng)仍會不定時地掌控其機體的使用權,10號的幾次異常狀態(tài)很有可能就是出于這種原因。察覺到眉心的涼意,10號正好笑地用指腹抹平陳墨眉間蹙起的折痕,順帶著伸手一推,將陳墨再次按壓至座椅上,自己則體態(tài)優(yōu)雅地跨坐在了陳墨的大腿之上,仿佛方才無事發(fā)生。“***站到了,請有要下車的乘客從后門下車,開門請當心,下車請走好,下一站——”熟悉的提示聲再次在耳邊響起,公交車已行駛至第九站,然而他們這一路竟是毫無進展。前車門打開,緩步走上來了一位顫巍巍的老人,他右手住著胡桃木色拐杖,手背青筋盡顯,面部溝壑深刻,五官極度皺縮,皮膚干巴巴的,顴骨突出,長了許多大小不一的老人斑,看著有些懾人,妞兒甫一瞧見他,就急忙將腦袋藏到了孕婦的懷中。看到這站就上來了一名乘客,眾人也沒敢松懈神經(jīng),畢竟三個死亡名額即將出現(xiàn),眾人相互看著對方,時不時又緊張地注視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只要這樣看著,便能驅(qū)趕霉運。紅發(fā)女人在前車門打開的時候便已迅疾地擠到了陽陽的身邊,壓根就不征求這祖孫二人的意見,老奶奶氣得發(fā)抖,卻也無可奈何。“草——怎么回事?!”正翹著二郎腿等著看好戲的阿貝不可置信地咒罵出聲。眾人心中覺得最容易出事的幾人倒是暫且安全,反倒是獨享專座的阿貝身體逐漸化成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