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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精怪,雖不知他們的攻擊力如何,但其身姿卻是異常輕巧,可用迅捷若風(fēng)來形容。朔若是想走,轉(zhuǎn)瞬之息便可立即失去蹤跡。憑白挨了一劑不輕不重的拳頭,男人也不惱,跟變戲法似的掏出了兩個糖人。其中一個糖人吹成了惟妙惟肖的兔子形狀,另一個糖人捏出的形態(tài)竟是同朔有五、六分相似。這下可把朔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來,叫聲哥聽聽,叫聲哥我就把這兩糖人都給你?!蹦腥伺紶枙室舛核?,讓她叫自己哥哥,這次又是拿著糖人在朔的面前擺了擺。“哥~”男人一愣,沒料到朔這回竟是喊得如此痛快,那聲音軟綿綿的,尾音還帶著繞,跟帶了個軟鉤子似的。趁著男人愣神的當口,朔將兩個糖人一并搶了過來,快盯出了斗雞眼。“這是裝飾品嗎?用什么做的???好漂亮!這個小人是我嗎?真好看。”朔忙不迭地問道。“這是吃的?!蹦腥藢嵳\道。朔一臉你們?nèi)祟惥谷蝗绱损嚥粨袷车谋砬?,立馬把糖人藏在了懷中,帶著軟軟的鼻音抗議道:“不行。”男人好笑地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兩人每次相處的時間都不算長,男人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不睡覺來找朔玩,但僅限的幾夜相處中男人往往會給朔帶來許多新奇的民間玩意或話本故事。朔也從男人那兒知道了人間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取蘊苦。她聽完男人的解釋后竟是干脆地掉了眼淚。“你總是這么容易被感動嗎?”男人好笑地幫她抹去了眼淚,手指沾到淚水,竟是感到渾身通暢,忍不住覆唇嘗了嘗味道,毫無苦澀,竟是清甜。“你們?nèi)祟愓媸遣蝗菀装??!彼氛f道。朧人基本不會生病,只要不違背族訓(xùn),病、死二字對于朔而言便是很久很久以后才需考慮的事情,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是否會發(fā)生。朧人愛族人,愛自然,愛萬物,基本不會產(chǎn)生怨、憎之情。他們無所求自然不會有求不得。至于愛別離三字,對現(xiàn)在的朔而言并無甚感悟,朧人天生聚集在一處,何談別離?所以那時,人間八苦她皆是無感。朔只是不住搖頭感嘆著人類當真是不容易。男人摩挲著指頭,望向遠方,并未回話。往后整整兩年時光,兩人維持著零零碎碎的見面,天大地大好似空余二人,不知今夕何夕。他們會爬上高坡,等著朔預(yù)測到的即將降臨人間的流星雨。他們于月下跳舞,男人便看著那瑩瑩精靈在自己身下回旋起舞。他們躺倒在草坪之上,聽著夜晚的風(fēng)聲,水聲,蟲鳴聲。借著月光,男人看到了朔脖頸處的一塊月牙型印記,便下意識地伸手碰了碰。朔打了個抖,好似怕癢般,連忙縮了縮腦袋,順帶拍開了男人的大手。“胎記?”男人問道。“不是?!彼酚秒p手捂住脖頸,搖了搖頭。“那是什么?”男人好奇道。“......”朔看了男人好幾眼,想著對方好歹給自己買了那么多好玩的東西,總不能誆騙他吧,何況除非萬不得已,朧人基本不說虛言。于是,她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沖男人實話實說道:“朧族中稱此物為“孕記”?!?/br>第135章永生者游戲(四十九)男人一愣,他是頭次聽到這一名詞。但稍加聯(lián)想,還是趕忙收回了想要再次觸碰印記的手。“朧族人無論男女天生帶有此印記,當懷有身孕時,孕記便會自動消失?!彼方忉尩溃骸耙驗槲覀儢V人懷孕不易,且初期并無任何癥狀,極易流產(chǎn),因而此印記應(yīng)運而生?!?/br>男人聞言點了點頭,又看了那孕記幾眼,清了清喉嚨,看向別處。將話頭說開,朔便沒了一開始的顧忌,反倒大喇喇地說道:“也不知道我以后會不會懷上寶寶呢,朧族已經(jīng)很久沒誕生過新的族人了?!?/br>男人側(cè)頭,看向朔的側(cè)臉,而后又將目光移到了那平坦的腹部之上,良久后才問道:“你有心儀的對象了嗎?”朔搖了搖頭。“你們朧人只會與同族人結(jié)親?”男人又問道,世間傳言如此。朔點了點頭,輕快地應(yīng)道:“對呀,我們的族規(guī)是這樣規(guī)定的。”夜晚的草地,被月亮渡上了一層華光,兩人便斷斷續(xù)續(xù)地聊著天。大多時候都是朔在說,男人安靜地聽著。卻是難得愜意。一直到認識的第四年,又是初春時節(jié),山坡上爬滿了各色野花,籠于月色中。男人終于說服了好奇心旺盛的朔同他一道前往人間看看。“這個時辰,大家都睡了,街上根本沒人。我可以帶你去吹糖人的地方,那個老先生雖然不在,但那攤子一般總是擺在外頭的。上回你不是想去看那間模型庫嗎?外邊掛著許多武器樣本,還有先前跟你提過的那座石橋,我可以帶你去橋下放河燈......”朔被他說得很是心動,終于在一個月夜偷溜出來同男人一道前往城中。族人以為她又去西山密林找男人玩,便未加以阻攔。“我們得快去快回?!彼冯p目泛光地看著即將要去往的地方,那里是人間,是男人居住的地方。“恩。”男人點了點頭。朔仰頭看了高大的男人一眼。朧人經(jīng)常更換住所,在這片密林深處的山谷他們族人已經(jīng)住了太久,久到他們即將要搬離這個地方,也許就在明晚。所以此次游玩過后,她便要同男人徹底告別了。男人讓她見識了太多人間的美好,她也不懂此刻內(nèi)心淺淺淡淡的情緒算是什么,只想著今夜一定要玩得盡興。“我要坐你肩上?!彼酚珠_口說道,雖以人類歲數(shù)算,朔不知大了男人多少輪,但她還是喜歡撒嬌的性子。朧人天生體態(tài)嬌小,男人偏又生得高大健碩,因此抱著朔坐他肩上并不吃力。男人挺習(xí)慣地俯身一攬,朔輕易便坐上了男人的左肩頭,帶著銀鈴的細窄腳踝在男人身前一晃一晃的,也許是只食月華、草木精華之故,朧人的實際體重比他們外表看著還要輕上不少,這樣的朧人總覺得輕易就會被碰壞。這么輕的?。ɡ希┘一铮幸惶?,也要接受同人類相似的繁殖方式?也要孕育子嗣?男人想到此處,護著朔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朔自然不知道男人此刻在想著什么,她只是目光熱烈地望著前方,期待著,憧憬著。三周之后當朧族族長再次見到自己女兒時,她已渾身無力地被那個男人控制在了懷中,全身已近乎透白,虛實相交,好似快要消失,這是朧人長時間未曬足月光而引發(fā)的癥狀。“您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我還以為您不想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