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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灼灼凝視著我,聲音粗糲嘶啞,他一眼看到了我身后的張野,問道:“他又是誰?”第72章表白與了斷373“你過來做什么?”我沒回答他,反問道??粗鴩狸懦?,我心臟被狠狠擊打了一下,他形容略憔悴,精神卻很亢奮,閃亮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像利劍一樣寒光逼人,讓人幾乎不敢直視。我深吸兩口氣,手都在發(fā)顫,緊緊鎖眉道:“我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辭呈和違約金都已經(jīng)奉上。”“沒有關(guān)系?”嚴昱承重復了一遍我的話,他的咬合肌抽動了兩下,眼睛里閃過復雜的神色,突然吼道:“你休想!”嚴昱承果然如楚邀月說的一樣發(fā)神經(jīng)了。我的太陽xue嗡嗡發(fā)疼,掏出幾張錢遞給張野,“張野,你先去給自己買兩件衣服?!?/br>“我不走?!睆堃斑@小子竟然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自己才剛剛從醫(yī)院里裹繃帶出來呢。看他保護者的架勢似乎是誤會我和嚴昱承的關(guān)系了,不過嚴昱承現(xiàn)在這兇神惡煞的樣子,把他當成黑社會來討債的打手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張野這樣的姿態(tài)明顯更加激怒了嚴昱承,他像個火藥桶似的一下子就炸了。“你他媽給我滾開!”嚴昱承粗魯?shù)負荛_張野,拎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摁在墻上,“我跟柳小墻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是從哪個縫里蹦出來的傻逼?”張野被他壓制住了喉管,臉一瞬間就憋得通紅,他雖然個子不矮,畢竟只有十幾歲,完全扛不住嚴昱承的體格。“嚴昱承!你別發(fā)瘋!”我怒道,把他的手從張野的脖子上狠狠掰開,吼道:“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啊?”嚴昱承看著我憤怒的眼神,終于松開了張野,嘴唇抖了又抖,最終蹦出一句:“柳小墻,我們談?wù)劇!?/br>呵,談?wù)??談什么?/br>但我知道今天不和他講清楚的話,嚴昱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努力不讓我的聲音發(fā)抖:“張野,我和這個人有事要說,你先去買衣服?!?/br>張野沒動。“聽話!”我對張野壓低聲音吼到。張野狐疑戒備地看了看嚴昱承,在我安撫的目光下整了整衣服,猶豫地離開了。嚴昱承把外套脫了煩躁地拎在手上,“你他媽還看?依依不舍?。啃挪恍盼椰F(xiàn)在就叫人把他做了?”我頓時怒不可遏,轉(zhuǎn)過頭來,“我看誰你他媽管得著?嚴昱承,我告訴你,我和你已經(jīng)一刀兩斷了,以后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誰跟你一刀兩斷了?柳小墻,你是不是喜歡我?”嚴昱承抓住我的肩膀逼我看著他,激動道:“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我看到了,你寫的信,你喜歡我你他媽為什么不早說!”哈,我的喜歡,終于是被他知道了,以這樣一種狼狽的方式,出場即是落幕。“嚴昱承,我是喜歡過你?!蔽覝喩眍澏?,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語速,詞句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抖落出來,“我從上學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一直跟著你、伺候你、容忍你,你不把我當回事,我還是愛上你了,我就是犯賤,命賤人也賤!”我把我所有的隱瞞、酸澀、不堪全都掀給他展示,把我所有的真心全都拿出來一件件高高舉起摔個粉碎。這是表白嗎?這是了斷。那些往事,那些過去的心動與心痛,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現(xiàn)在,他們終于大白于天下了,抖落出來,曝曬于陽光之下,才發(fā)現(xiàn)全是腐爛的里子。“但是現(xiàn)在不了?!蔽业穆曇艉芾?,眼睛卻在發(fā)熱,視線開始模糊。嚴昱承先是愣住了,震驚地看著我,繼而語無倫次地說:“你喜歡我,等等,憑什么?你他媽說不愛就不愛了?”“就憑你和你未婚妻!”我吼道,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把眼睛睜了又睜,祈禱它不要掉落,“你都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我干什么?我柳小墻以前喜歡你是我犯賤,但我還沒那么賤,老子現(xiàn)在醒了!”“你是不是吃醋了?”嚴昱承突然極其愚蠢地說。我一股火氣竄上天靈蓋:“吃你媽的醋!嚴昱承,你多大臉!”“柳小墻,你聽我說,”嚴昱承一下子抱住了我,胳膊緊緊勒住我,怎么錘都推不開,“我和她不是結(jié)婚,是協(xié)議,我想要我爸的股權(quán),一定要結(jié)婚才可以拿到?!?/br>“你給我松開!放手!我不管你搞了什么協(xié)議,你和另一個女人訂婚就他媽是事實!”我氣得腦瓜子都在發(fā)昏。嚴昱承在說什么?協(xié)議?那位小姐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愛慕至極,明顯一顆心都掛他身上了。我不是吃味,只有在乎才會吃醋,我是死心了,死心的人不會吃醋。我祝嚴昱承和他的未婚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嚴昱承不顧我的掙扎,鐵一樣的胳膊鉗著我,“我喜歡的是你!我不會跟她結(jié)婚?!?/br>喜歡我?一種莫大的諷刺感涌了上來。“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么?喜歡強jian我?喜歡踐踏我?是不是我柳小墻在你眼里就搖尾乞憐的狗?我非得跪舔你?”我的喉嚨里彌漫上血腥味,用力掙脫開來。“不是。我一直以為你恨我,以為是我一廂情愿,那次在美國,我以為你帶著男朋友來耀武揚威,我氣昏頭了,后來——”嚴昱承看著崩潰的我,有些手足無措,最后捏拳狠狠錘了一下空氣,“我他媽后悔了行不行?”“柳小墻,你冷靜一點。我和葉珊是協(xié)議戀愛,她想要提高她在她家的地位,我想要股權(quán),所以我們假裝訂婚,我沒打算——”“是根本沒打算讓我知道吧,”我的情緒終于平復了一些,把眼淚胡亂地抹掉,挑眉質(zhì)問道:“看著我一點點心動重新喜歡上你,很得意是不是?”“我沒有!我本來是想等我在家里穩(wěn)固了,我再去找你,可是我,我他媽沒忍住?!眹狸懦邪淹馓讘嵑薜厝釉诘厣?,像一頭打不開罐頭的狗一樣叉腰亂走,“我想見你。”都這個時候,聽到他遲來的表白的話,我竟然還會心酸。但也只是心酸而已。我頹喪地搖搖頭。嚴昱承的眼睛也紅了,他狠狠眨了眨眼睛,“難道你信上說的都是假的嗎?你三天前還要來跟我表白,為什么現(xiàn)在就突然變了呢?我他媽不信,你別再騙我了?!?/br>他提到那封信,我又想到了那天的被侮辱的情形,口不擇言道:“信?我早就扔掉了。嚴昱承,我扔到垃圾堆里的東西你也要撿嗎?”嚴昱承被我氣得咬牙切齒,他的聲音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柳小墻,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但你不能,不能這樣貶低我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