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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點,還是黑屏。此刻,富貴的司諾城唇角微勾,像是掰回一局似的笑道:“怎么,被最貴套房的價位嚇到了?不用緊張,只管下單。”貧窮的紀斯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的手機沒電了。”司諾城:……身為一個除了錢,什么都沒……不,身為一個應有盡有的精英富家子,司諾城出門確實不帶充電器和數(shù)據(jù)線,那是秘書和管家的工作。有人幫襯瑣事,他的手機從不缺電。固有的模式讓他養(yǎng)成了習慣,要不是此次外出,他還真沒意識到自己缺了些什么。不過,為了男人的自尊和體面,司諾城穩(wěn)得很:“呵,沒電了。你以為我會為了給手機充電而專門去買數(shù)據(jù)線和充電器嗎?”紀斯搖頭:“你不會?!辈I(yè)務嫻熟地接話道,“你只會因為手機沒電而買下所有充滿電的新手機,對吧?”司諾城:……你為什么這么熟練?“怎么可能?”司諾城回道,“充電而已,何必花那么多錢,我不會做這種蠢事?!?/br>當晚,五星級酒店大廳,司諾城從皮夾中抽出一疊紙幣,指著吧臺邊一盒子租借專用的充電寶說道:“我全要了?!?/br>紀斯:……這一言難盡的地球人啊!司諾城訂了兩間房,他住1704,紀斯住1705。不到萬不得已,司諾城再不想跟紀斯同住一間,昨天朋友圈鬧出的烏龍實在無法言喻。要是他倆同處一室,突然有人跟他視頻聊天呢?那真是洗不白了。兩間房同在17樓最黃金的地段,只要在落地窗前一站就能俯瞰城市全景。彼時,司諾城洗漱清爽正擦著短發(fā),而俞銘洋發(fā)來了視頻邀請。果然……幸虧他有遠見。司諾城接受邀請:“這么晚,什么事?”那頭的俞銘洋正要說些什么,神色卻變得有點古怪。他的視線投向他的身后,瞇起眼:“司老大,你還說你沒交女朋友,那你后面的妹子是誰???”司諾城:……他冷笑一聲,抓起身邊的武器——充電寶!這波他熟。總有人心術(shù)不正,上趕著投懷送抱。他倒是要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覬覦他的身體?作者有話要說:PS:紀斯:我掐指一算,今晚有人要嗝屁了,趕緊過去隔壁看看,誰知迎面一個充電寶……司諾城:物理超度!紀斯:……萬萬沒想到嗝屁的人是我==第9章第九縷光每一個地方都有它特定的磁場,正如每一種事物都有它獨特的輝光。即使人類退化到只剩五感,連先天的第三眼都變成全封閉的松果體,但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還是會在靈光一現(xiàn)時被感知到。比如初見陌生人,敏感者能分辨好惡;比如初入陌生地,警覺者能察覺吉兇。靠本能規(guī)避風險,憑直覺選擇良善,在一次又一次的趨利避害中,人類將這種詭異的感知稱為“神的第六感”——一種他們本身就具備,卻在時光洪流里逐漸被消磨殆盡的預知力。衰退至今,人類的第六感要么紋絲不動,要么一有動靜,就是自身氣運劇變或是環(huán)境磁場動蕩到了不得不做出提醒的地步。就像現(xiàn)在,司諾城想的是一回事,身體的反應是另一回事。寒毛根根直豎,雞皮粒粒顫起,莫名的涼意從腳底竄向頭頂,損友的大呼小叫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邊。他倏然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什么也沒有。徒留窗戶輕啟一條縫,有冷風灌入,吹得簾子翻卷不息。窗下是一個按摩浴池,全天熱水供應,用于洗浴過后的泡澡享受。水汽裊裊,模糊燈光。“誒,是窗簾啊!”俞銘洋略帶失望的聲音傳來,吃不到八卦的他像是損失了幾百個億:“嘖,我單身太久,連看個窗簾都覺得眉清目秀?!?/br>司諾城:……要不是你離得遠,這充電寶已經(jīng)嵌入了你的腦子里!“沒別的事你可以掛了?!彼局Z城沒心情懟人,兩三步上前關(guān)窗拉簾,“我要泡澡了,你不掛我掛?!?/br>“別啊!”俞銘洋穩(wěn)中帶皮,皮中帶癢,癢中欠打地打聽起來,“司老大,那個……你今早發(fā)的朋友圈,酒店靈異,真的假的?”司諾城:……最怕的不是隊友蠢,而是怕隊友蠢得很認真。他壓根沒回復真假,另一頭已經(jīng)絮叨上了。“我聽說獨身男子入住大酒店,最容易被長發(fā)飄飄的白裙女鬼纏上?!庇徙懷髩旱土寺曇?,“她長得美貌動人,會在午夜敲響你的房門。你無法拒絕她的話語,會鬼迷心竅地放她入內(nèi),然后被她饞身子、吸生氣,做這樣那樣的事?!?/br>司諾城突然問道:“什么電影?”俞銘洋脫口而出:“海歸博士與酒店鬼女的工口……額!”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套房。恰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司諾城抬頭看去,俞銘洋屏住呼吸,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時間,正是午夜整點。司諾城:“誰?”門外:“是我,紀斯?!?/br>司諾城:……大房奢華又空闊,紀斯的聲音傳來有一些失真。俞銘洋再隔著屏幕一聽,只覺雌雄莫辨。仔細一想,分分鐘激動壞了!什么叫作“是我,季思”,連一句“我可以進來嗎”都不說便暗示司諾城開門,感情這倆認識?而且這個點進房間,多么微妙啊。“老大、司老大!讓我看一眼,開門讓我看一眼那個季思!”俞銘洋吃瓜無敵,“就看一眼,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看片去吧你。”司諾城無情地掐斷視頻并關(guān)機,杜絕了對方打sao擾電話的可能。他透過貓眼往外一瞅,確認是紀斯本人無誤,就順手開了門:“有事?”卻見這貨長發(fā)飄飄,面容俊美,白袍及地,手中提著一根拴著牙刷的細線,溫和道:“我來找你共浴?!?/br>我來找你共浴。找你共浴。共浴……無限循環(huán)!司諾城:……講真,這個點、這張臉、這句話,除了性別不對,真是哪哪都對上了。想到倆人之前無聲的較量,司諾城無法拒絕紀斯的挑釁,只能放他入內(nèi)。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同他共浴,像是顯得自己特別慫一樣。而對于紀斯惦記著“共浴”這事兒的行為,他很能理解。要是哪天有個男的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懷疑他不是個男人,別說共浴,打一架錘爆對方狗頭都不是個事兒。共浴就共浴吧,你有的我都有,倆大男人怕啥啊。司諾城大大方方地解著浴袍,敞開,露出塊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