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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的槍口瞄準(zhǔn)了人群,司諾城沖著他們五指一收,而本該中槍的人半滴血也沒流……不自覺地,警員們看向了法醫(yī)拿來的子彈和照片。一番對比,面面相覷。死寂無聲,沈云霆放起了第二卷錄像:“這是我們跟蹤時錄下的畫面。司諾城換了一身黑衣離開酒店,進(jìn)了街巷?!?/br>高大的男子背靠墻壁,隱沒在黑暗里,復(fù)又仰頭注視著夜幕,一副靜候的樣子。等錄像時間落在零點時分,他們看到——司諾城忽然做了一個拉扯的動作!熟悉的姿勢,熟悉的樣子。跟餐廳中的拉扯動作分毫不差,可誰也看不見他究竟在拉扯什么。瞬間,司諾城抬腳往半空一蹬,整個人消失在空氣里。海螺灣大隊:……錄像角度切換,赫然定格在一座大廈的樓頂。司諾城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他頗為狼狽地與空氣斗智斗勇,最后又詭異地失去了蹤跡。截至這里,錄像放完了。海螺灣大隊沉默片刻,分分鐘爆出一片粗口。講真,親眼所見的震撼比道聽途說的驚訝強(qiáng)了太多,不少人只覺得熱血上腦,恨不得把人抓過來好好問問。他們活到這個歲數(shù),還是第一次見到超能者!真是又新奇又好奇,還帶著一咪咪的激動和振奮!“超能力,這是天生的還是后天激發(fā)的?”“我比較好奇他在屋頂上跟什么搏斗?看上去很激烈的樣子?!?/br>“很強(qiáng)!他要是來警隊,絕對是個辦大案的主!”“你們上報了嗎?”有人卻急道,“我覺得這個人很危險,不能放著他到處游蕩。既然證據(jù)確鑿了,為何不讓軍方帶走,萬一……”“沒有萬一?!鄙蛟砌V定道,“司諾城雖然能力超群,但他從未傷過人。這樣的心性值得肯定,上級希望我們跟進(jìn)觀察?!?/br>“如果哪一天達(dá)成合作關(guān)系,這兩份錄像將不再是秘密。到那時,我們或許會迎來一支很特別的隊伍,所以……”沈云霆總算說出了目的:“要是他們今晚偷偷跑去沿海防線幫忙,還請你們海螺灣大隊睜只眼閉只眼放行,別把人給狙了?!?/br>海螺灣大隊:……這種綠燈怎么能開?呵,他們就是死,死外邊,從樓頂跳下去,也不會開這個綠燈!當(dāng)晚,司諾城特別順利地茍到了沿海。……15日凌晨三點,誰也無法入眠。當(dāng)夜風(fēng)送來第一聲獸吼,槍炮的炸裂聲緊隨而來。上岸的怪物是一只水猴子,外表形似猿猴,體長足有六十米。它體表覆蓋著長毛,濕噠噠地纏滿身體,類人的面孔呈現(xiàn)青苔的綠色,嘴部尖銳形同鳥喙。視線往下,就見它的喉管至下腹長著連成串的人頭,他們?nèi)缌鲎影闱对谒钠ou上,個個皮膚略黑、高鼻深眉,全然是瑜伽國人的臉。瑜伽國、水猴子……“嗚——”水猴子嗚咽長呼,它身上的人頭一個個睜開眼,也跟著嗚咽長呼。這聲音構(gòu)成了一種奇特的韻律,傳出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距離。司諾城微微一晃,腦子有片刻的恍神。而軍方的攻擊明顯緩下了趨勢,他放眼看去,發(fā)現(xiàn)幾個軍人卸下了槍,雙眼失焦地站在原地。身邊的隊友正沖他們狂吼,可他們渾然不覺,居然抬起腳朝水猴子的方向走去……隊友直接砸暈了他們,干脆利落。“嗚——”水猴子與人頭的呼喚再度響起,二次聲控,海螺灣的市區(qū)出現(xiàn)了異常。原本安分避難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出來,從小區(qū)、別墅和宿舍下來,慢慢匯成黑色的涓流,再由涓流化作大河,齊齊朝大海的方向前進(jìn)。沒有抗拒,忘記自我,如喪尸出籠,形成了黑壓壓的一片……紀(jì)斯站在窗邊,感知著水尸鬼的形態(tài)。腹生頭顱,食人過萬。這只水尸鬼從瑜伽掠食到大南,再從白象吃到中洲,吸收了那么多人器,難怪會衍生出惑人的技能。進(jìn)化的水尸鬼一般不能流血,因為它的血與技能擁有同等的力量。一旦血味隨風(fēng)擴(kuò)散,完全能覆蓋整一座城。可要軍方放著怪物不攻擊,不可能!如此,流血就成了必然。不多時,淡淡的腥味果然沿著縫隙飄了進(jìn)來。外頭的嗚咽聲不絕,隱約有高亢之勢。在這鬼音來回的震蕩中,能保持理智的人越來越少。室內(nèi),姜啟寧恍惚著起身,拉基一拳砸暈了他。但這烏拉的漢子也有些撐不住,神智愈發(fā)潰散:“紀(jì)斯……打暈我……”“撐住。”紀(jì)斯淡然道,“我不會插手,救人也不行?!?/br>溫室里養(yǎng)出來的白菜雖然個兒大,但是不經(jīng)催。偶爾,也要放在室外感受一下電閃雷鳴和凄風(fēng)苦雨,才能長得更好。嘖,種菜cao碎了心!“這只水尸鬼上岸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引來成片的食物?!奔o(jì)斯也不知在說給誰聽,“等它得手,被它特地放生的幸存者會帶走它‘受傷流血’的消息。之后,它可以等到第二批討伐它的食物。”“很聰明,也會用手段,看來是生了智?!?/br>紀(jì)斯道:“司諾城要有麻煩了,他距離大海那么近,受到的蠱惑也更多?!闭f著,他牽起嘴角,“一回頭,還能看見全城的人相約投海。你們要是撐不住,怕是馬上能在海邊見到他了。”祁辛黎:……拉基:……茍??!茍住!不,真的有點茍不住了……水尸鬼的呼嘯連綿成片,震得酒店的玻璃都跟著晃動起來。拉基本想趁著還有理智把祁辛黎打暈,誰知手才抬起就落了下去。他的雙眼失去了神采,栗色的發(fā)絲垂落,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轉(zhuǎn)身、抬腳,他一步三搖地朝著門外走去。“拉基……”光是喊一聲名字,祁辛黎都覺得用完了力氣。思維滯塞,腦子混沌,像是游離在半夢半醒之間,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突兀地,紀(jì)斯的聲音刺入了腦海:“靜心?!?/br>靜心……入定?祁辛黎一個激靈回神,撞鐘似的清醒過來。到底是個聰明人,不需要手把手指導(dǎo),他艱難地盤起腿,強(qiáng)迫自己放慢呼吸、清空頭腦。玻璃的吵嚷越來越大,拉基的腳步聲已聽不到。遠(yuǎn)方的槍炮再無轟鳴,只剩寥寥幾聲還在苦苦支撐。他不知道前線的情況,不知道司諾城是否安好,更不知道紀(jì)斯為何要說一聲“靜心”?他只知道專注自身,放空大腦,回蕩梵音。【咚——】腦海中響起了撞鐘的聲音,一切喧鬧開始逐層褪去,他仿佛再度回到了在寺廟參禪的環(huán)境。清幽、安謐與穩(wěn)定,鼻尖淡淡的腥味化作了一縷騰起的檀香。它盤旋在他的頭頂,久久未散。黑咕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