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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世子妃在這,世子心緒就會好上許多,哪怕再不愿,也能多少吃些東西。曉斯不情不愿退出門外,祈禱柳憶良心發(fā)現(xiàn),能早點回府。曉斯退出去,門外也沒響起其他聲音,看來,今天的監(jiān)視結束了?齊簡按著額頭,強壓著胸口煩悶之情,抬眸望向窗外海棠花。五年前,這海棠花開得更早些,那天,他出門前,也是這么盯著海棠花。寶藍色衣衫,是不是稍顯些古板?翠綠色仿佛,也不合適?月白色呢?拾起月白色窄袖短袍,披在身上,少年齊簡對著銅鏡打量一番,覺得也不太行,柳憶好像,更喜歡長袍一些?這么想著,他脫掉短袍,又選件白色長衫,比劃半晌,隱約還覺得哪里不對。曉斯低著頭,努力忍笑,今兒個是世子十五歲生辰,他們早和柳公子約定好,要在松鶴亭見。這天還沒亮呢,世子就著急忙慌爬起來,對著銅鏡開始一件件試衣服,知道的,說他去過生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定親。少年齊簡對曉斯的誹謗渾然無覺,繼續(xù)按照定親要求嚴格挑選,挑上好半天,衣服還沒選好,他又想起件其他的事,連忙放下衣服,又去翻柜子。曉斯好奇地看著他:“世子,您要找什么?”“有盒子嗎?”齊簡找了一會兒,并沒找到合心意的,柳憶說的那種紙盒子,仿佛很少見?少見不是問題,大不了現(xiàn)做,這么想著,他拉過曉斯交代一番,曉斯不明所以,卻還是按著吩咐去準備了。不多時,他捧回來幾張紙,戳著軟塌塌的宣紙,齊簡嘆氣,這東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成盒子啊?試了幾次,沒成功,齊簡只好放棄這個念頭,將玉牌重新放回木盒子里。用紙做成盒子包禮物,還不能用竹骨鐵骨撐著,柳憶到底從哪里,看到這個做法的?他好奇心起,邊挑選衣服,邊打定主意,等下看見柳憶,一定要問問他。當然,只問這個是不夠的,少年舔舔嘴唇,將默背好的話,又從頭到尾溫習一遍,爹爹說了,表露心意的時候,一定要事先想好漂亮說辭。這次回柳家,曉斯沒再跟著,只是安排好了車夫和馬車。柳憶坐在馬車里,實在無聊,挑開簾子開始發(fā)呆,這會兒還是四月,春暖花開的時候,兩旁三三兩兩的樹上,紅的、白的、粉的,一團團的花簇,煞是好看。看到棵開粉花的,柳憶不經(jīng)意般捂住牙。他沒見過車厘子樹,只是上輩子在超市里,見過一顆顆紅彤彤圓滾滾的車厘子,后來終于攢夠錢買了點,酸酸甜甜的,不要太好吃。穿過來以后,逛市集偶然看見賣樹的,樹旁邊掛著個畫,一樹小紅果子,可不就是車厘子?柳憶曾拉著老板詳細問過,老板描述的果子,和車厘子大小形狀都一樣,想到前兩天吃了齊簡的沙果,柳憶舔著嘴唇,買下了樹。誰知道,那會是海棠?。?/br>他捂著酸倒的牙,想象著少年齊簡臨風窗下,緩緩摘一顆果子,滿懷期待放進嘴里的情形,預想中的甘甜沒有出現(xiàn),反而滿口酸澀。這明明是個有點好笑的畫面,柳憶心里想笑,笑聲攀到唇邊,卻化作嘆息。一棵果樹,要幾年才能結果?柳憶叫不準,所以,齊簡到底一個人,默默收了幾年酸澀海棠果,又默默差人,將其腌制成蜜餞,柳憶也叫不準。馬車駛離主街,速度快了些,窗外花樹上花朵,看不十分分明,只能勉強看出一簇簇的模樣。這是速度不夠快,要是夠快,這些花就會連成彩線。五年前,他孤身騎著匹馬,迎著朝陽疾馳而去,身邊花啊樹啊,可不都是恍惚間,連成彩線?后來,哪怕是上戰(zhàn)場,哪怕是浴血突圍,他都沒感受過那種急切,仿佛再慢一步,什么重要的東西,就要從指尖溜走,再慢一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要煙消云散。揉揉眼睛,柳憶從窗外收回目光,摸摸脖子。頸間細繩帶著體溫,柳憶收回手,沉默片刻,隔著衣服按住胸口,手掌之下,隱約是個長方形輪廓,他戳戳那個東西,無奈撇嘴。這就是不守信用的下場,說要給人生日禮物,沒去給,所以現(xiàn)在,人家不信任自己,謀劃事情的時候,想把自己支開,也是應該的。再次撇撇嘴,柳憶從袖籠里掏出封信,昨晚空等一夜,除褲子上亂七八糟的畫,就等來這么封信。就這么封信,曉斯還叮囑,說是走到半路才能拆,信里也不知是什么?柳憶攥著信,皺緊眉頭,那個小混蛋,趁自己睡著,往自己褲子上畫草莓,這都什么鬼?不就是五年前爽約,沒給生日禮物嘛?至于嗎?記恨五年,恨到要用毛筆沾著朱砂,拿出挑燈夜戰(zhàn)架勢,在自己里褲上,畫出大小不一數(shù)十個草莓,才能解氣?柳憶越想越無奈,不過再怎么無奈,信還是要拆。他小心地拆開信封一角,還沒等看見內容,手下忽然頓住,等等,草莓?五年前,他有天突發(fā)奇想,曾拉住齊簡悄悄問:“你種過草莓嗎?”“種草莓?”齊簡白凈臉蛋上,掛著溫和笑容,身上披著純白披風,披風系帶末端嵌著紅寶石,整個人粉雕玉砌,漂亮又干凈。看著這個模樣的齊簡,柳憶下意識咽口口水,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種什么草莓?”齊簡好奇追問。“就、就草莓?!绷鴳洸蛔栽?。他前幾天剛聽別人說,齊簡有中意姑娘,可是左等右等,齊簡也不來跟他坦白。好兄弟啊,有喜歡的人,都不告訴自己,這還叫什么好兄弟?柳憶哀嘆幾天見色忘友,決定主動出擊,有喜歡的人能干嘛?約約會、牽牽手,親個小嘴?這么想著,種草莓的問題,一不留神,就問出去。話問出去,柳憶又意識到不對,這可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見面還隔著面紗呢,往哪種草莓去?想到這里,又看齊簡毫無知覺的模樣,他恨不得將剛才的話吞回肚子。可少年齊簡,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到底是什么草莓?”所以,時隔五年,齊簡這是,在種草莓?不是,亂種什么草莓啊,他到底知不知道種草莓的意思啊喂?柳憶臉色變上幾變,無奈嘆口氣,算了,知不知道暫且不論,還是正事要緊。這么想著,他晃晃頭,用顫抖指尖將信拆開。信封里,是張折起來的白底灑金宣紙,柳憶估摸著,信上多半寫的西邊情況,他深吸口氣,小心將信紙取出,展開,凝神細看,只見紙上并無半點字跡,反而在正中央,用朱砂端端正正,畫著顆紅彤彤的草莓!第29章讓您回府再住幾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