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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還沒等摸到寢殿大門呢,就吃了個閉門羹“柳公子請回吧。”曉斯堵在門口,身上還沾著點泥土。“齊簡呢?我要找他?!绷鴳浽噲D繞過去。曉斯伸開手臂,將門擋得死死的:“世子說了,請您先回別院,這幾日沒事就別來主院了?!?/br>“為什么啊?總得有個理由吧?”齊簡莫名其妙,昨天、不是,今天早上都還好好的,小霸王龍這是又抽什么風(fēng)?曉斯聲音里滿是同情:“世子說您不守婦道,罰您回去寫個檢討?!?/br>柳憶:…等等,什么鬼?齊簡側(cè)身依在墻上,聽著外面的聲音,深吸口氣,腦袋里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個說不行不行,他肯定是不愿意的,這種事情不要強人所難,何況,一旦做了,以后還能舍得把人放走?另一個卻在說,屁股大好生養(yǎng),屁股大好生養(yǎng),他連這個都知道,不守婦道,就是該罰,把他留下,按在床上看看,屁股大究竟好不好生養(yǎng)。再次深吸口氣,他閉起眼睛靠在墻上,沉默許久,直到聽到門軸轉(zhuǎn)動聲音:“他回去了?”“回世子的話,柳公子回去了。”曉斯打量他神色,小聲道,“看樣子,好像有些生氣了。”“活該?!饼R簡咬牙切齒,“讓他不守婦道?!?/br>曉斯連連應(yīng)是,回想著柳憶氣鼓鼓的樣子,有點想笑。齊簡咬了會兒后槽牙,想到方才和姜夫人的對話,以及皇后的打算,微微蹙眉。明知自己不愿意要妾室,卻還硬要塞來,這是想逼著自己松口去北方駐守,按照皇后意思,這差事跟帶兵有關(guān),無論如何不能落到三皇子手里。所以,就想著惡心自己,算計自己嗎?真當自己還是五年前,不知世事的孩子?齊簡挑起眉,神色冷峻,喚過曉斯交代幾句。曉斯皺著眉頭,越聽眼睛越圓:“這、世子、這、這不妥吧?”第42章齊家的報應(yīng)“就按我吩咐的做?!饼R簡一錘定音。曉斯還是猶豫。“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齊簡瞇著眼睛,冷冷望他,“還是說,連你,也要反了?”聽到這話,曉斯撲通一聲跪下去:“小的不敢,只是、只是這事…”“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明白,你背地里跟柳憶說過什么,我也能猜到?!?/br>齊簡停頓片刻,嘆口氣:“你和知文一明一暗,是爹爹留給我的人手,按理,你們都算是齊府死士?!?/br>曉斯聽見這話,手心里開始冒汗,腦袋也越來越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話套在你們身上,雖大逆不道,但也適用?!?/br>既然說了,就不妨講話徹底說開,看曉斯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模樣,齊簡再次嘆口氣:“但你倆早就定了終身,留戀這個世界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想去送死?”“所以,你想方設(shè)法,也要阻止我去送死,是不是?”悠悠說完這話,齊簡垂眸,伸出只手。曉斯深吸口氣,腿有些發(fā)抖,沒說出話。“別擔(dān)心?!饼R簡俯身,將他拉起來,“我雖不想活了,但也不會拉著你們兩個一起,等事情成了,憑知文的武功,帶著你逃離京城并不難?!?/br>看他縮著頭不說話,齊簡拍拍他肩膀:“主仆一場,我早給你們打算好了。蘇州城那邊,我有個舊院子,并不在齊府名下,等到那時候,你們兩個隱姓埋名,自可去過閑云野鶴的生活?!?/br>聽了這話,曉斯猛地抬起頭,眼圈紅彤彤的。“別這么看著我。”齊簡自嘲地笑笑,“該拉著誰下地獄,又該將誰留在人間,我心里有數(shù)?!?/br>“不是的,世子,不是?!睍运寡廴υ絹碓郊t,“不只是為這個,您是齊王血脈,齊王于我、于知文都有大恩,我們不能、不能看著他的血脈,就這么斷了。”齊簡聽見這話,表情倒是凝固片刻,眼里露出同情神色,猶豫一會兒,他認認真真開了口。“那你們可注定要失望了。我喜歡的人又不是女的,就算是不死,這血脈該斷還是照樣斷?!?/br>眼淚卡在眼圈里,曉斯直愣愣地看著齊簡,動動嘴,沒發(fā)出聲音。“行了,就按我說的辦?!饼R簡自認為安撫完手下,離開墻壁站直身體,“再說,我讓你做的事情,又不是作死的事情,你怕什么?!?/br>曉斯先是聽了他一番肺腑之言,后又得了不知所謂的安撫,含著淚想片刻,竟意外覺得,世子的話也有理?等暈乎乎走出主院,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次世子是不打算作死,可是,他是打算把死人氣活啊!齊王地下有知,聽見世子的謀劃,怕是都要扒開棺材板爬出來,再寫上幾十封家書,大罵世子不孝吧?夜幕低垂,微風(fēng)輕拂,風(fēng)里是桂花氣息,柳憶抽抽鼻子,叼著筆桿開始走神。桂花都開了,海棠樹上,也都結(jié)果了。白日里他溜去看過,滿樹綠色小圓果子,躲在樹葉下面,像是一顆顆綠色小珍珠。也不知道要長多久,才能采摘下來做蜜餞呢?到時候,跟齊簡一起圍著樹摘果子,好像也很有趣?想到齊簡,柳憶愁得撇嘴,這小霸王龍也不知怎么了,自從上次莫名生氣以后,七天一次的借宿日,都給取消了。還讓自己寫檢討,還什么不守婦道?自己怎么就不守婦道了???就一契約婚姻,自己一沒拈花二沒惹草的,還不夠守婦道?總比他這種,老娘隔三差五張羅要給其納妾的人,守婦道得多了吧?想到之前收獲的那堆美女圖,柳憶氣呼呼吐掉筆桿,還寫檢討書呢,去他的檢討書,誰愛寫誰寫去,老子不伺候了。義憤填膺抓把瓜子,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柳憶深吸口氣,吐掉瓜子皮,又坐回桌旁。檢討書他都寫第三份了,前兩份剛交上去,就被退回來。第一份,說是沒有緊扣主題,詞不達意,第二份,說是不夠情真意切,過于敷衍。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當年高考作文,都沒這么折磨人有沒有?柳憶嘆口氣,沾蘸兩下墨,慢慢吞吞又開始寫第三份。他字體圓潤,打眼看去仿佛沒有風(fēng)骨,但細細品來,卻又好像是融合幾家筆體,因為融匯太多,所以少了特色。擠牙膏一般,艱難地寫半頁紙,窗外有了響動。柳憶收好半成品檢討書,跟翻窗而入的夜一打招呼:“怎么樣,沒被發(fā)現(xiàn)吧?”夜一搖著頭,將窗子半掩好:“沒有,世子府上戒備森嚴,唯獨主子這個院子,沒有任何暗衛(wèi)?!?/br>不自在地摸摸脖子,柳憶抿著嘴嘀咕:“是啊,他這是生怕我跑不掉?!?/br>夜一沒聽清,疑惑地盯著他。柳憶擺擺手,笑道:“最近那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