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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愧弗如了?!?/br>秦子游態(tài)度不錯,問:“你來這里,是有何事?”姬頌拱手:“實不相瞞,上次蓮池相見,我自稱‘宋六’,卻是假名?!?/br>秦子游心想:我知道啊。不過他還算給面子,沒有插話。姬頌緩緩說:“我實則名‘頌’,在家中排行第六。”秦子游“嗯”了聲。姬頌說:“我姓‘姬’?!?/br>秦子游:“嗯——嗯?”他有些詫異,看姬頌。姬頌告訴他:“當(dāng)今陛下,便是我的皇父?!?/br>秦子游緩緩眨一眨眼睛。他說:“原來如此。”又說:“在郢都時,我見過你兄長。”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有個bug,一開始說“畫皮”是江且歌做的,后來又說江且歌是劍修_(:з」∠)_改成是李君昊做的啦。明天(指23號)會早點開始寫更新,爭取不出現(xiàn)今天這種情況的……溜了溜了ps.之前好像說過,其實我畫了個很粗制濫造的地圖來著,但晉江不支持上傳圖片,所以盡量描述清楚一點,大家腦補(bǔ)一下_(:з」∠)_67、切磋姬頌瞳孔一縮。他表明身份,是考慮過:雖說大門大派不將紅塵皇權(quán)放在眼中,可對諸多散修而言,他們行走在碧元大陸上,總要受到世俗束縛。而在面對這些人時,“姬家六皇子”的身份,算一個被拉近關(guān)系的籌碼。可姬頌沒想到,秦子游緊接著便拋出這么一句。他原先就心虛,此刻聽了,心神驟然動蕩。姬頌抿著唇,快速思量:郢都……那伙南邊來的人失去音信,也是在郢都!這個認(rèn)知,讓姬頌喉嚨發(fā)干。他不知說什么,秦子游跟著覺得奇怪。他先前對單文星說起,自己與師尊在楚國見過溫、梅二人時,單文星可不是這樣反應(yīng)。想到這里,少年恍然:哦,皇子啊。他記起姬封遇刺,記起姬封丟掉的東西——秦子游還不知道,拿走姬封手上玉牌的人正是自己師尊——再看姬頌,便有些別樣心情。姬頌干巴巴說:“小仙師可是說我三皇兄?”秦子游手中握劍,笑盈盈說:“是,我聽旁人喚他‘公子封’?!?/br>姬頌眉梢一抖。他試探:“三皇兄出門游歷,按說總要隱去名姓?”“這我就不知道了?!鼻刈佑芜€是笑,“我見他時,他去了楚國鴻臚寺。”姬頌沉默。他意識到,一定有什么超出控制的事發(fā)生。再算時間,從最后一封信到現(xiàn)在,過去約莫三月,足夠姬封回到姑蘇——原先,他是自己欲隨儒風(fēng)南行?,F(xiàn)在來看,恐怕是不得不走。他截殺姬封,姬封若還活著,大約也要禮尚往來。留在姑蘇的人那么久不傳消息,姬頌此前拿這點安慰自己??僧?dāng)下看,興許已有變故。但面對秦子游時,姬頌只說:“鴻臚寺?三皇兄去那里作甚?!?/br>秦子游說:“我亦不知?!?/br>他客客氣氣,始終帶點笑,與姬頌講話。姬頌看他,摸不準(zhǔn)這少年是何立場、有何來路。但姬頌生于深宮,長于宮廷,心性強(qiáng)大。他見屋門緊閉,少年站在院中,始終沒有請自己入內(nèi)的意思。這在旁人看,恐怕是明晃晃的“逐客”。可姬頌多問了句:“我聽江真人講,小仙師是與你師尊一同去秘境。我來拜會,還是該打個招呼。小仙師看,能否引薦則個?”秦子游心想:你確是能屈能伸。他回答:“我?guī)熥鹪谖輧?nèi),不見客?!本瓦B秦子游自己,這兩天,都沒見過楚慎行。姬頌琢磨著他話里意思,口中慢慢說起秘境的事。見院中有樹,樹下有石桌石凳,姬頌還提議,自己帶著茶,身上也有些糕點,不如邊吃邊聊。秦子游原先覺得:誰要和你聊?。?/br>但開口時,卻說:“什么糕點?我此番來吳國,的確開了些眼界?!?/br>屋內(nèi),楚慎行聽到這里,笑著搖了搖頭。這不算徒兒沒戒心。只是于已經(jīng)邁入筑基期的少年來說,姬頌的一言一行,都如清冽小潭之底,一眼便能望明。所以楚慎行沒再留心。他重新看回面前靈火、火中溶體,再加上火下魚皮。楚慎行沉吟片刻,手指微動,引溶體下落,滴于金輪魚皮。溶體在魚皮上形成一層薄膜,宛若魚鱗再回,卻更加牢固、不易攻破。這期間,院中響起兵戈相接的鏗鏘之聲。秦子游與姬頌皆未用靈氣,后者此番腳踏實地,比在蓮池上時安心數(shù)倍。面對提出要與自己再戰(zhàn)一場的少年,姬頌考慮許多,自己該贏還是該輸,是要留手亦或全力以赴。但慢慢地,他察覺到,自己原先便不用想這些。秦子游很認(rèn)真。他說:“你若不來,我或許會去找儒風(fēng)弟子比劍。”這是假話,但姬頌不知,“既然來了,不妨一起練練手?!?/br>姬頌微微瞇起眼睛。他持刀相對,雙腳立于地。秦子游很快察覺,此人下盤甚穩(wěn)。兩人相斗,刀劍相撞,秦子游虎口發(fā)麻,往后退了數(shù)步——情形與在水上截然不同。他記起從前自己對師尊講過的話。姬頌刀重,日影劍卻輕靈許多。長久相斗,姬頌會疲憊許多——此刻姬頌不動,扎根于地,恐怕也是打的類似主意,要看秦子游消耗。秦子游不怒反喜!他眼睛發(fā)亮,喝彩:“好,再來!”姬頌無奈,發(fā)覺:我越上心應(yīng)對,他越高興。這不是壞事。若能抹去從前蓮池中那場“勝之不武”,換來一個“不打不相識”,對他來說,就是好結(jié)果。所以姬頌在這小院里待到深夜。直到明月升,涼風(fēng)起。秦子游不覺困倦,姬頌卻畢竟堅持不住。他沉默地、靜靜地想,對啊,我只是個煉氣修士。所以皇父不會看重我,不會愿意將江山交到我手中;所以我與秦子游斗法,哪怕雙方一樣不用靈氣,他最先被我壓制許久,到現(xiàn)在,我卻敵之不過……他正考慮這些,未留意許多。過了些時候,才察覺,少年已經(jīng)收劍。姬頌沒有發(fā)現(xiàn),前一刻,劍鞘已經(jīng)帶著風(fēng),襲向自己手腕。秦子游已經(jīng)留守,未用劍鋒??煽醇ы炂v、堅持的樣子,忽而覺得意興闌珊。日影劍入鞘,被他抱在懷中。石桌上,茶涼,糕點只剩些渣沫。姬頌大概知道,秦子游師徒從楚國來。前面見過姬封的事,大概只是意外,沒有其他意思。但姬頌沒想明白,為何這少年不拜入歸元宗。或許是與自己一樣,不喜大門大派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