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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尋常關(guān)系?!?/br>連接觸都沒多少,那察覺不到宋杓換了芯子,不是正常?白天權(quán)聽了這話,口中卻有些發(fā)苦。他喃喃說:“我只當(dāng)是因?yàn)槲页苫椋瑤熜钟X得我無意于仙途。”宋杓說:“怎會?”兩人這番對白,皆發(fā)生在神識之中。旁人看出他們在講話,但也都善意地沒去留意。青云掌門和逍遙老祖說了往前三次正邪大戰(zhàn),說了紫霄院在碧元大陸愈發(fā)低迷。到這里,不免又問起外界之事。逍遙老祖聽了,神色凝重一些。他說:“是了,我從前想,是要在上靈舟之后,再和與我同去之人分說,好決定將他們放在哪個大千世界。如今想來,卻也是該教你們知曉?!?/br>說著,他手一揮,周遭忽然暗了下來。而后,亮起一個、兩個……無數(shù)個帶著微光的點(diǎn)。魔族蘇支目佉的血鏡中有過類似畫面。但那個時候,青云掌門等人只看到了紫霄一族勢力之盛。到如今,卻額外看到許多亮著金色、青色光芒的小點(diǎn)。其中三者最亮,盤于諸人發(fā)頂,像是黑暗里出現(xiàn)了三輪太陽。逍遙老祖道:“這里,便是玄武洲。”斗轉(zhuǎn)星移,金色的、最大的亮點(diǎn)落在修士們之間。修士們被耀耀光芒籠罩,知曉這么一來,金色亮處便是人族得勢之處。楚慎行側(cè)頭去看旁處,道:“如此說來,此地便是天羅洲?”他眼里是那個青色的“太陽”。逍遙老祖頷首,“然也。”楚慎行眉尖微攏,先想:原來魔族之勢,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以至于大多光點(diǎn)都散發(fā)著不詳?shù)募t色。而金色、青色,只占據(jù)了其中少數(shù)。其他修士也逐漸從代表人族、妖族的光點(diǎn)上挪開視線,逐漸心驚。凌玉看著黑暗里密密麻麻的紅點(diǎn),咂舌,“這?”醫(yī)峰峰主陸璇倒是很快恍然,“因?yàn)?!有這門心法在,人修便也能成為‘魔’??蓪θ肓四У摹恕?,卻又毫無辦法……”說到這里,陸璇停一停,有些懊惱于自己的斬釘截鐵。碧元大陸之人是無力應(yīng)對,但在玄武洲呢?那個有許多圣人境的強(qiáng)者,多半也有圣人境,乃至至道境醫(yī)修的地方。可逍遙老祖回答:“正是如此?!?/br>陸璇擰眉,再度察覺到其中危難。楚慎行倒是想起什么,問:“若無法將血癮徹底拔除,那有無可以將其壓制的法子?”逍遙老祖說:“無非是憑借諸人心性?!?/br>所有人的神色都逐漸難看,凌玉嘆道:“人心不可測?!?/br>陸璇沉默片刻,道:“萬物皆有相生相克。魔族能造出這般心法,一定也有什么能與之相克?!?/br>逍遙老祖只說:“希望如此?!?/br>聽語氣、看神色,確又不是真的抱有信心。畢竟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持續(xù)萬年之久了,若真有什么能克制,想來也輪不到陸璇去提。諸人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他們再看周遭。身側(cè)圍繞的倒是滿滿的淡金色光點(diǎn),摻雜一些微青??稍谂蕴帲卿佁焐w地的血色,著實(shí)令人心驚。如果人修、妖修最終還是不得其法,那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恐怕也可想而知。氣氛沉下許多,楚慎行卻又開口,說:“陸真人說得不錯,萬物皆有相生相克。興許能與之相克之物不在大千世界,只在某個尚未開啟穿梭通道的小世界,于是不為人知——宋真人,你說呢?”最后半句話,是他問宋杓。宋杓正在與白天權(quán)講話。驟然聽到自己被叫,他稍有怔忡,方看向楚慎行。楚慎行面上一片平和微笑,好像真的只是尋常問話。至于為何選擇宋杓,也再簡單不過,兩人所坐之處恰好相鄰。旁人聽了,不覺有異,各自琢磨起楚慎行話中的可能性。唯有宋杓,緩緩眨動一下眼睛。宋杓道:“若真是這樣,自是好事一樁。”楚慎行說:“是了,好事一樁?!?/br>宋杓看他,說:“只是,若發(fā)現(xiàn)的時機(jī)不對,好事也可能變成壞事?!?/br>楚慎行嘆道:“宋真人說得極是?!?/br>——看來現(xiàn)在這會兒,并不是說出“其實(shí)碧元大陸之上,就有藥修發(fā)覺一味能壓制血癮的靈植”的好時機(jī)。☆、第234章道別其中緣由很容易想見。如果修士有所覺,想要以那靈植制住魔修。起初,的確能起到作用。但往后,魔族一樣會有所覺。而那靈植的作用又僅僅是“壓制”,而非“拔除”。到這一步,事情會怎么發(fā)展,自不必說。楚慎行確認(rèn)了這件事,倒是不算著急。他轉(zhuǎn)而想起另一個需要向宋安求證的問題。眾目睽睽之下,楚慎行坦蕩說:“說來,當(dāng)日在天裂之下,場面實(shí)在兇險?!?/br>此話一出,其他修士都覺得這是由魔族勢力之盛引起的感嘆,照舊不覺得奇怪。宋杓仍然緩慢地眨動眼睛。楚慎行看了,心知,他在斟酌如何回答。宋杓說:“正是如此?!?/br>白天權(quán)微微瞇了瞇眼睛,看著楚慎行。楚慎行說:“我原先以為,要有一番苦戰(zhàn),不知能否再回此地。掌門風(fēng)骨,也讓楚某自慚形穢?!闭f著,朝青云掌門拱手。青云掌門一聲長嘆,只說不敢當(dāng)。修士們順著這個話題,各自說起心中戚戚。楚慎行說:“還好老祖及時趕來?!?/br>“是啊,還好!”“否則,”楚慎行說,“興許你我所有人,都要……”他沒有說完。到了能天人感應(yīng)這一步,亂說話,是可能說出問題的。但這就夠了。有他這些鋪墊,宋杓喉結(jié)滾動一下,嗓音發(fā)啞,說:“老祖不來,你我之中,興許也能再下一番決心,多捱一番時候。”楚慎行眸光微動,說:“宋真人所言不錯?!?/br>這邊諸多修士談話,另一邊,秦子游總算和“楚禾”相見。宋安已除,他不必再憂心父親遇到危險。又兼要長久離開,不知何時能回。此前雖然有過一次道別,可到底想要再見一面。引路的自在峰弟子帶秦子游找到“楚禾”時,“楚禾”正在與幾個近幾個月來相熟的歸元弟子論道。秦子游見狀,低聲謝過帶自己前來的修士,又隨手送了幾枚丹藥。那自在峰弟子喜不自勝,高高興興地離去了。秦子游則在原處盤腿坐下,靜靜看著與昔日完全不同的父親。他在這一刻忽然有了了悟。三十余年光陰,的確可以讓一個人變成與過往完全不同的樣子。道別的心思淡了些,可既然來了,總想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