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

“不知道?！倍涡呛映隽它c汗，嘴還挺硬。

梁遷哈哈大笑，扶著他坐起來：“不鬧了，下去吃早飯吧?！?/br>
段星河指了指書桌，提醒道：“別忘了帶你的電腦?！?/br>
“嗯?！碧栆呀?jīng)升高了，房間里變得明亮而多彩，梁遷面朝陽光瞇了瞇眼，心想，天氣真好啊。

正文第38章

梁遷覺得，這差不多就是他夢想中的生活了。每天睜眼就能看見段星河，然后一起吃早飯，不緊不慢地去上班，路上斗斗嘴，一天的好心情都有了。

“綠鑫公司的案子需要開庭嗎？”去往電梯間的路上，段星河關(guān)心起梁遷的工作。

“嗯，下個月月底，得去一趟深圳?！绷哼w正說著，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突然駛近，喇叭低低地鳴了一聲。

“早啊兩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化著淡妝的精致臉龐。

段星河怔了怔，不動聲色地拉開與梁遷的距離，問候道：“聶律師?！?/br>
聶菡問：“你們一塊來的？”

段星河隱蔽地看了梁遷一眼，神色有些遲疑，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梁遷對此無所謂，倒是想聽聽他怎么解釋。

于是段星河對聶菡笑了笑，說：“半路上遇到梁律師，他載了我一程?！?/br>
聶菡拖長音調(diào)“噢”了一聲，表情有幾分可疑。

這天上午，來律所咨詢的客人不多，梁遷樂得清閑，在辦公室里寫一篇關(guān)于建設(shè)工程施工合同中的表見代理問題的文章，中途借著泡咖啡的名義四處走動，晃到前臺跟段星河逗了幾句悶子。

段星河站在大理石吧臺里邊，捧著刑訴書背考點，有些疲憊地靠著墻壁。

“發(fā)燒了嗎？”梁遷小聲問他。

段星河搖頭，眼皮耷拉著，不大有精神，他說：“就是有點困?！?/br>
“怎么不坐??？”剛問完，就看到了那個硬邦邦的木椅子。

“你等我一下?！彼氐睫k公室，從柜子里揪出一個座墊，拎著去了前臺。這個墊子是姚南冬上個月被人忽悠著買的，說是符合人體工學(xué)，對尾椎好，但梁遷自己的電腦椅挺舒服的，所以一直沒用它，扔在角落積灰。

“謝謝?！倍涡呛蛹t著臉接過來。

聶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反正一開口，兩人都嚇了一跳。她倒是很開心，笑著說下午有個庭要開，結(jié)束時間不定，如果當(dāng)事人王女士來了，讓段星河幫忙接待一下。

段星河答應(yīng)了，對梁遷使了個眼色。

梁遷聳聳肩，端著咖啡回去了，他的辦公室挨著聶菡的，到了門口，聶菡突然跟進(jìn)來，反手關(guān)上門。

“梁遷，”她意味深長地咳了一聲，“沒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什么，”梁遷從茶幾上抓了顆花生，氣定神閑地剝殼，“你怎么神神叨叨的?！?/br>
“少來，”聶菡可不好糊弄，眼神雪亮，眉飛色舞，“你和小段，我都看出來了。”

“有那么明顯嗎？”梁遷震驚又郁悶，覺得他們已經(jīng)夠偷偷摸摸了。

“不明顯，”聶菡先是寬慰了他兩句，然后笑嘻嘻地給自己貼金，“但是所里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我的眼睛?！?/br>
“保密啊?！绷哼w說。

“那你得給我封口費(fèi)，中午請我吃飯。”聶菡頓了頓，說：“叫上星河跟丁律師，以后我們一起吃午飯。”

梁遷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感動：“行，謝了?！?/br>
“不用謝，付錢就行?！甭欇諗[手，又聊起工作的事，說丁普寧有個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的案子想跟他一塊做，中午可以詳細(xì)聊聊。

梁遷應(yīng)了，隨口問：“丁律師最近怎么了，感覺心情不是很好?！?/br>
聶菡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沉痛，依稀還有些心疼：“他離婚了，老婆出軌，還卷了他的錢?！?/br>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梁遷感嘆完，見聶菡盯著茶幾上的煙灰缸，秀麗的眉毛微微蹙著，好像在沉思什么，突然福至心靈：“我去，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聶菡回過神，難堪地咬了咬嘴唇，只回答了前一個問題：“他來找我咨詢婚姻財產(chǎn)分割的問題，我才知道的?！?/br>
“我說你怎么那么善良，還替我們打掩護(hù)，原來是想讓我跟段星河給你打掩護(hù)啊?！绷哼w笑著調(diào)侃，聶菡卻不像往常那樣跟他逗貧，而是憂愁地捂住了臉。

中午下班，梁遷叫上丁普寧，聶菡叫上段星河，四個人在律所門口匯合，一塊去對面的商場吃飯。

段星河第一次加入他們這個小小的“律師團(tuán)體”，表現(xiàn)得有點局促，不敢多講話，而丁普寧臉色很差，神情恍惚，對外部世界毫不關(guān)心，也不覺得段星河跟他們一起活動有何不妥。

等餐的時候，因為氣氛太過沉悶，聶菡起了個話頭：“丁律師，你不是有個案子想跟梁律師合作嗎？”

“對，”丁普寧勉強(qiáng)振作精神，為梁遷介紹案情，剛說了幾句，梁遷點的干炒牛河叫號了。

“我?guī)湍隳?，”段星河反?yīng)很快。

他把餐盤端過來，放在梁遷面前，丁普寧略作停頓，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小段是不是在準(zhǔn)備法考？”

“嗯?！?/br>
丁普寧點頭，沉默了幾秒，平和地說：“加油?！?/br>
吃完飯，聶菡提出要去旁邊的公園散步，邀請他們同行。梁遷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搖頭拒絕，指了指段星河：“我們想去買點喝的?！?/br>
聶菡順著臺階下，笑著問丁普寧：“丁律師，一塊走走吧？”

丁普寧沒什么心情，但猶豫片刻還是同意了。

“怎么感覺聶律師和丁律師都怪怪的？”段星河困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你猜?！绷哼w拉著他拐進(jìn)茶飲店，點了兩杯蜜桃烏龍。

“聶律師無緣無故怎么會叫我跟你們一起吃飯，”段星河很快推理出結(jié)論，“她是不是知道了？”

“嗯。不過你放心，她跟我關(guān)系很好，不會亂說的?！绷哼w往后一倒，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

“那丁律師也知道了？”段星河插好吸管，捧著胖胖的紙杯喝飲料，吮吸的動作文靜又優(yōu)雅，怎么看都是賞心悅目。梁遷盯著他略微敞開的領(lǐng)口，忍不住想象底下密密麻麻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