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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在人家逃走后沒有把他抓回來?”是因為主角光環(huán)。謝非言難以反駁。“若你不喜歡他,為何要為了他遣散妾室?”是因為害怕會有報應。謝非言無法回答。宋小四提高了音量,聲音振聾發(fā)聵:“那就在設想最后一個問題吧——難道說,你就從沒在心里想象過跟那美人顛鸞倒鳳、共赴巫山嗎?!”謝非言一呆,然后順著宋小四的話,想了想主角那張帶著病氣的美人臉,再想了想對方裹在青衣里的身形線條。謝非言:“……”謝非言倒了杯酒,一口灌下,眼含熱淚,在心中沉痛懺悔:我饞主角身子,我下賤!第4章誰是爸爸謝非言喜歡沈辭鏡。但謝非言覺得這樣的心情很正常:好歹他也是盟主之一,他怎么會不喜歡他支持的作品的男主角呢?他連男主角他爹都喜歡!但直到親眼見到沈辭鏡、見到那張美人臉前,謝非言心里是一點邪念都沒有動過的。真的,謝非言可以對天發(fā)誓!那時候的他,對沈辭鏡這位男主角抱有的最多情緒,是如同對兒子一樣的愛??!想想看——他,是傾天臺的盟主之一;他,為了男主角的形象提供了不止一次的建議;他,對男主角一生的坎坷遭遇抱著毫不掩飾的心疼;他甚至還為男主角的成長豪擲千金!這就是他,謝非言!在傾天臺這個作品的成長過程中,謝非言可以自豪地說,他用他的金錢深深參與其中,并為傾天臺作者購置新房這件事添磚加瓦!如果說傾天臺的作者是沈辭鏡的媽,那么四舍五入,他這耗費巨資的盟主難道不算是爸嗎?雖然養(yǎng)這個兒子的隔壁老王多了點,但他謝非言不在乎!他是這個美人的正牌老爸?。?/br>他對這個美人抱著的,那是對待兒子一樣慈愛的心?。?/br>然而在見到沈辭鏡后,謝非言覺得,自己的慈父之心,臟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男頻流傳著一股奇怪的風氣,那就是男主角,不但要牛逼,還要懂得裝逼,更重要的是,要有無人能及的皮相。美。天下第一美人的那種美。連最美麗的女人看了都要自慚形穢的那種美。但偏偏出了美之外,男主角還得是無性戀,對投懷送抱的男男女女全都拒絕,一心只有升級打怪和謝謝盟主爸爸。謝非言時常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像男主角這樣被作者蓋章的天下第一美人,去睡其它美人的時候,到底算是去睡人的,還是算被人睡的??謝非言懷疑了很久,但作者卻好像從來不會想到這樣的事,只一心一意去描寫男主角是多么美,以及其他美女在看到男主角后有多么慚愧。最扯的是,有些男人在見了男主角后,也會臉紅!謝非言覺得,不管男主角是不是直男,總之作者估計不太可能是直男。可這樣的念頭,在腦子里轉轉就算,畢竟“天下第一美人”在里也就是六個字十七個按鍵的事,直到真正見到沈辭鏡后,謝非言心中的草才生了出來。這種程度的美人,根本就不是直男能夠幻想出來的!虧了他一直將這小鏡子當兒子養(yǎng),結果一見臉就破了自己的慈父之心。看看,看看!多么險惡的作者啊,竟然設下這樣的緋色圈套,讓他謝非言打破了自己身為慈父的準則,對自己的兒子生出邪念?!可惡!辣雞作者!還他血汗錢?。?/br>他再也不要當這個爹了?。?/br>他謝非言就把話撂這兒了,以后,你就是他謝非言的丈母娘了!·在狂歡趴體氣氛最熱鬧的時候,謝非言自個兒踱步回了家。哀悼自己逝去的慈父之心是一個方面,不太適應過于熱鬧的場合同樣是一個方面。用QQ空間的話來說就是,謝非言這個人骨子里是孤單的,越熱鬧越孤單。而用網(wǎng)抑云村的話來說就是,寂寞是別人不想理你,孤獨是你不想理別人,無聊是你在想著別人,空虛是沒人在想著你。可能還有些別的語錄吧,但謝非言不太記得了。總之,謝非言笑著笑著,突然覺得一切索然無味,喪失了興趣與笑容。別人笑得越開心,他便覺得這一切越?jīng)]有意思。于是,他坦然揮手離開,也不管自己有沒有打擾別人的興致,掉頭就踏上了回謝家的路。這時,月上中天。輕薄的霧如同紗衣,將天上明月的**半遮半掩,像是體態(tài)風流的美人。謝非言抬頭看了一眼,突然發(fā)覺,今天是滿月。滿月。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謝非言連忙低頭,閉上了眼,但一種古怪的惡心感依然涌上了心頭。他的手臂一陣冷一陣熱,有時候像是失去了知覺,有時候又像是爬上了無數(shù)的螞蟻。為了遏制這些螞蟻爬便全身,他想要像以前那樣掐開手臂上的舊疤,用血將這苦澀的感覺洗刷。但他沒有摸到手臂上坑坑洼洼的舊疤。他猛地卷上袖子,看著自己光|裸的手臂。直到這一刻,謝非言終于恍然——他真的穿越了。再也回不去的那種穿越。從此以后,他那位舔狗發(fā)小,就只能一個人孤獨地舔下去了,連個可以吐槽的人都沒有。而他母親的墳前,也再也沒有人會去為她祭奠了。謝非言的心情變得極壞。他又一次甩開了自己的護衛(wèi)們,獨自在天乙城的大街小巷里亂竄,哪里偏僻走哪里,于是很快就闖進了死胡同里。這胡同,幽深,寂寥;胡同里的宅院荒蕪,冷寂。透過虛掩破敗的大門,院內(nèi)雜草叢生,竟將天上象征團圓的滿月都襯出了凄冷來。謝非言正巧想要找個地方冷靜冷靜,見這地段足夠荒涼,便抬手推門,踏過院內(nèi)的雜草,撩起前袍,在枯敗槐樹下的石凳上坐下。更深露重,院內(nèi)有一種異樣的冰冷氣息彌散,一點點蠶食了他體內(nèi)的溫度,令他的眉上都結了一層冷霜。謝非言的面色漸漸發(fā)青,身體逐漸冰冷刺痛,但這樣的痛卻撫慰了謝非言心中的躁郁。身上越冷,他心里越暖,身上越痛,他心里也越平靜。于是,哪怕此時的謝非言已隱約預感,如果自己繼續(xù)下去的話很可能會被徹底凍死在這里,卻也不想去管。——或許,像是淤泥一樣爛在此地也并無不可。畢竟淤泥就該與淤泥作伴。無論是哪個謝非言,都是這樣腐爛的淤泥,那么像淤泥一樣徹底腐爛在這里,又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