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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簡直不能想象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畫面,一個活生生的人,會笑會哭會擔心他會催他喝藥的人,身體一點點涼下去,僵硬下去,再也不會回應(yīng)他的任何話,不會用溫熱的手捧著他的臉親他是什么滋味。這一路上車程太長了,謝然也知道自己這個狀態(tài)開車很危險,索性把控制權(quán)交給系統(tǒng),但人一旦沒事做了,就會繼續(xù)順著恐懼的方向想下去。他見過,人一旦咽了氣,甚至連長相都會有些許變化,熟悉的人開始變得陌生,你盯著他看一會,就能發(fā)現(xiàn),和你朝夕相處的人不見了。眼淚流到他臉上身上,他也不會再睜開眼睛嗔怪你,不會把你一臉的鼻涕眼淚擦干凈,你在他耳邊嚎啕大哭,即使是哭啞了嗓子他也聽不見。謝然暴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千萬別把這件事和凌致想到一起去。他真真切切的明白凌致的恐懼是從何而來了。算過去,當時在他第一次接到限時任務(wù),成了院長的超能力實驗品的時候,那個無法挽回的死別結(jié)局了,凌致看著自己一天天消瘦,之后昏迷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還長,到最后即使清醒也只能半睜著眼睛望著他,說不出話的時候,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謝然看著面前這其貌不揚的老舊建筑,翻了翻凌致的后備箱,只找出凌致放在車上防身的棒球棒。凌致實在是不知道再用什么拖延時間了,秦晉紹想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就剩下該做的事情了。凌致只好絞盡腦汁的繼續(xù)想,和他聊點什么才能讓他繼續(xù)開口。已經(jīng)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秦晉紹臉上漸漸染上瘋狂“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殺人前預(yù)謀的時候,一遍遍推演整件事,做出無數(shù)種假設(shè),彌補每一個漏洞。確實非常緊張,緊張到夢中會突然驚醒,以為自己失手了。而殺了人之后還會更加緊張,就是害怕有你這種多管閑事的混蛋!”秦晉紹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鋒利的刀尖劃過凌致的臉頰,留下一道并不大的傷口,凌致只覺得臉上一涼,但很快有熱血流下來。凌致膽子真的不大,已經(jīng)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了,但仍然竭力讓自己冷靜,飛快的想還有沒有可以說服他的辦法。“你剛才說,房子被收回去,如果你愿意,我手里有一些存款,加上我名下的房子和車,能有五千萬多,我送給你……”凌致這才明白一個人恐懼下大腦真的轉(zhuǎn)的非???。他知道,讓秦晉紹這么瘋狂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實是房子沒了,所以錢沒了。“你可以帶著錢去國外,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全力幫你出國,你知道,我認識很多社會上有頭有臉的朋友?!?/br>他本來想說我一定不報警,可又想了想,不敢說“報警”這種敏感詞,怕提醒了秦晉紹又怕讓他更加癲狂。秦晉紹明顯遲疑了一下,但馬上道“你他媽以為我是三歲孩子?。磕阌X得這有可能嗎?是個人就不可能在這之后真的把錢交出去!”臉上的傷口很痛,但凌致其實不太怕破相,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相當先進,他又天生是無疤痕體質(zhì)。“那……”“別說了!已經(jīng)沒有路了!都是因為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為什么你一個個的都他媽這么閑得蛋疼!你們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去死吧!”外面突然一陣嘈雜,緊接著就是一陣凌亂的響聲的聲音。秦晉紹一愣,不明白怎么會有幫手這時候到,這小子是什么時候發(fā)的信號?凌致也愣住了。誰?難道是謝然?外面五六個“社會大哥”們,當然不是假把式,只不過一開始都以為這次就是來撐撐場面,他們不知道秦晉紹這個帥氣斯文的人其實是個亡命徒,更沒想到來了個更瘋狂的,上去就拼命。尤其讓人覺得氣場很強——那種不管不顧的殺意,甚至連眼睛都是發(fā)紅的,困獸一樣。如果他手里的不是球棒而是菜刀,他們也相信這人肯定能真的下殺手。在謝然眼里這世界的法律和規(guī)則其實并不重要,且不說他已經(jīng)命不久矣,就說他只是一個外來者,心里除了凌致什么都沒有,而現(xiàn)在有人要動他心里唯一的東西,他真的想把這些人都殺了算了。但幾個人也都不是吃素的,除了第一個被謝然猝不及防一擊敲暈了,剩下幾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撲上去,謝然抬腿一腳后旋踢,卻突然發(fā)覺不對,心臟又開始抽痛,這他媽也算碰著人了,系統(tǒng)這不是玩他嗎?“這都什么時候了?再不把那懲罰關(guān)了,我倆就都交代在這里了!”【系統(tǒng)權(quán)限不足,只能給您延緩發(fā)病時間?!?/br>“行,你自己看著辦!一會我死在這里了,你們主星也撈不到好處!”胸口抽痛驟然消失,謝然深吸一口氣,明顯感覺到系統(tǒng)正努力給他加持。時間有限,謝然只求速戰(zhàn)速決。幾人沖上來,謝然飛身躍起,一個絞摔,離他最近的人立即被他壓在地上,借著落地瞬間的力量,他已經(jīng)反手將那人擰的手臂發(fā)出清晰的“咔嚓”一聲,顯然是脫臼了。其余幾人沒想到會是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畢竟秦晉紹說只是來撐場面的,現(xiàn)在成了斗毆,還是個這么彪悍的瘋子,幾人心里都稍微有點慫。但慫沒有用,他們還沒想好現(xiàn)在該怎么處理,那位殺紅了眼的已經(jīng)沖過來了,于是幾人又更激烈的打斗起來。“怎么回事?”秦晉紹皺起眉,外面一陣嘈雜,凌致期盼的盯著緊閉的門。謝然看著一地被自己打的爬不起來的人,手里的球棒咣當一松,人順著墻緩緩滑下去。視線模糊不清,胸腔炸裂般痛,心臟抽著疼,肺也跟著發(fā)緊,謝然不由得咳嗽起來,似乎有血星濺在地上,越咳越疼,可偏偏越疼越痙攣似的咳。謝然很清楚現(xiàn)在必須撐住,凌致還在等他。秦晉紹拉開房門時,看見被揍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的大漢,再看看臉色慘白,唇角帶血,扶著墻勉強站起來的謝然,一時不知作何感想。這人什么情況?秦晉紹自己找的人自己清楚,都不是假把式,或許一開始被打蒙了稍微有些慫,但不至于被人摁著揍不反抗的。這人一個人單挑這么多人,可以說是毫發(fā)未損了。他曾經(jīng)覺得謝然難纏,或許打架是一把好手,那只是因為他看起來寬肩窄腰身材比例很好,肌rou瘦削緊實,一看就經(jīng)常健身。但看了孔寧凝奶茶店里的視頻,看到了謝然心臟病突發(fā)的那段,能毫無征兆這么嚴重發(fā)病的人,理應(yīng)是連走路的太快都不行的。這太矛盾了,讓秦晉紹覺得這人真邪門。不過看他嘴角還帶著血跡,臉色慘白,秦晉紹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