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嚕半天,謝然這才發(fā)覺他居然不會說人話。謝然僵坐在餐桌前,沒有一點吃東西的心思。太陽越升越高,直到接近正午時分,凌致才回來了。謝然連忙站起身,急道“怎么出去也不告訴我!”他身體弱,又一直到了這時候都沒吃飯,這么一著急,剛站起來又險些栽倒。凌致連忙扶住他“怎么這么急?你生哪門子氣???”謝然嚴肅道“凌致!你要先告訴我!我——”“你擔心了?”凌致?lián)屵^謝然的話頭。謝然沒說話。凌致立即連珠炮一樣道“謝然,你在擔心我。神明大人,為什么要擔心臭名昭著的魔王?謝然,為什么要擔心害你身敗名裂還囚禁你的人?嗯?”“沒擔心。”謝然有些沒底氣。“哦,既然沒擔心,那我何必告訴你我要去哪里?你算老幾我要和你報備呀?”謝然:……“對,我擔心了。”謝然咬牙道“下次先告訴我?!?/br>凌致哈哈大笑,笑的幾乎是前仰后合毫無形象,笑完之后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知是笑出眼淚來了還是悲從中來。凌致正色道“知道了,告訴你就是了?!?/br>謝然這才放下心來,慢騰騰的吃早飯。凌致見桌上飯菜都涼透了,又喚人去重新準備。謝然道“你這些侍衛(wèi),聽不懂人話,而且我還喚不出?!?/br>“只有高等的魔物才能言語,這些只是有個人形,本質(zhì)上都是動物一般。你想要幾個能說會道的,我找給你就是了?!?/br>謝然心想,我不需要能說會道,在旁邊嘰嘰喳喳的還怪煩人的,主要能說的清道的明就可以。“先前有些對我好奇的小魔物在周圍偷瞄,從昨天開始,一只也不見了?!敝x然每天站在窗邊時都能看到那些探頭探腦的奇怪物種。“看夠了,就不看了吧?”凌致的表情空白了很短的時間,似乎是想編造謊言。謝然立即察覺道,追問道“發(fā)生什么了?”“沒?!绷柚碌馈翱斐钥斐?,難道還要本王喂你?”下午,“能說會道”的侍從就出現(xiàn)了,是兩個小朋友。“你……怎么忍心讓小孩來干活?”謝然道。“這是貴族旁支家的孩子,地位低,但血統(tǒng)都是高階的,”凌致翹著二郎腿,隨意道“你別看他們長得小,比你大了一兩百歲呢?!?/br>謝然無奈搖了搖頭,這看心智也挺小的啊,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還有些畏懼他們的大魔王,低著頭不敢說話。很快凌致就又去找藥了,好在這次記得先告訴謝然了。在謝然婉轉(zhuǎn)的表示,他要是不回來,自己就不吃飯之后,凌致只好保證自己一定早些回去。兩個小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得了凌致命令,讓他們多說話給謝然解悶,但是苦于不知道說什么好,還在絞盡腦汁。謝然主動道“外面怎么了?”兩人一看來了話題,立即答“您說什么?外面的天氣還是什么?今天天氣很棒,我們扶您去花園里走走?”“不。我是說,為什么突然什么也沒有了?這么寂靜?”兩人又開始面面相覷。謝然思忖片刻,佯怒道“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你以為你倆不說我就不知道?我不瞎又不聾。”“大人息怒。魔王大人不讓說啊,我們也沒辦法。”“那,”謝然氣定神閑道“講講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br>這么拙劣的把戲,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是套話,奈何小朋友就是小朋友,腦子里就一根筋。“教廷撕開的裂縫正在填補,我們占優(yōu)勢?!?/br>小朋友想了想,突然記起來,據(jù)說眼前這個人是人類的圣子。那這次戰(zhàn)爭,他會怎么做怎么想呢?謝然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沒下文了。但謝然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淡定,這事確實是出乎預料,但是想一想,就圣皇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確實有可能不顧一切的煽動人類發(fā)動戰(zhàn)爭。當晚凌致回來,謝然淡淡道“這場仗打的怎么樣?”凌致嚇了一跳,道“他倆告訴你了?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br>“沒,難道我猜不到?”凌致道“你不用管,我們不會輸?shù)??!?/br>但之后謝然才知道,這場戰(zhàn)爭遠遠超過了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這場血流成河的戰(zhàn)爭,雙方誰都沒有討到好處,之后的史冊上,必然有關(guān)于這戰(zhàn)爭濃墨重彩的一筆。打到最后,已經(jīng)到了生靈涂炭的地步。觸目驚心死亡人數(shù),是對魔族殘暴最直接的證明,只是那時候不會有人知道,是人類挑起的戰(zhàn)爭。凌致繼續(xù)道“那幾種藥在魔界都沒有,要去人界才行?!?/br>謝然道“什么?你瘋了!現(xiàn)在雙方開戰(zhàn),肯定看守非常嚴?!?/br>凌致眉開眼笑道“其實我已經(jīng)去過了。我去黑市溜了一圈,但那老板說已經(jīng)賣完了,再不會有了,世間就那一份。”——那一份。在教廷那一份。謝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凌致繼續(xù)道“所以我必須回教廷一趟。”這次不管謝然說什么,凌致都絲毫不退讓,非得去不可。他鐵了心要拿到藥,誰也攔不住他。謝然的命和謝然暫時的怒火,在天平上必定不能相提并論。哪怕謝然現(xiàn)在生氣,也總比死了強吧?謝然勸說無果,只好道“我和你一起?!?/br>“不行!你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br>“你離開魔種,實力會大幅度下降。再者,你不了解教廷內(nèi)部情況,我得給你指路。你知道我把它放在哪里嗎,我得去自己找到它。”凌致知道此去風險極其大,他自己可以冒險,帶謝然冒險可就不行了。謝然道“你一走,我立刻給自己一刀,一了百了?!?/br>凌致一聽,這么個有前科的人說這種話,那可還了得,得藏好所有刀槍棍棒。“凌致,我不是你的金絲雀,我不需要被坐牢似的保護!”謝然知道他現(xiàn)在再不發(fā)火,就真的沒法改變凌致的主意了。凌致道“那你要是出了事,我還找藥干什么?我不老不死,最多也就是被封印起來,將來總有機會沖破封印?!?/br>“你被封印之后,下次重見天日,我早就死了!你找藥還有什么意義?不如和我一起度過我人生最后一段時間!”謝然一激動,嗆到自己,咳嗽了起來,咳著咳著,又吐血了。之后也沒力氣和凌致吵了,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胸口絞痛,也不知是肺部內(nèi)傷未愈,還是魔種折騰人。凌致無可奈何,連忙扶他躺下。謝然依舊堅定道“你……必須帶我。”“行行行,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