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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他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皮膚泛白,有一頭淺金色的頭發(fā),相貌不勝雷昂,眼睛卻很奇異,是兩種顏色,一只是寶藍色,一只是淺棕色。這其實是一種罕了的眼球疾病,虹膜異色癥。眼睛的顏色,特別是虹膜的顏色是由虹膜組織的色素沉淀及分布決定的。因此在形成過程中任何因素影響以上的色素分布就會造成眼睛顏色的不同。賓尼沒有多看,他知道這年輕人是指什么。以他的偽裝,和謹慎小心的態(tài)度,他本來不會被拆穿,也不用當一線工人,一開始,他被主管安排做cao作員。當他第一次出現在井口時,突然聽了有人大叫“救命”,這時他忘記自己偽裝成一個跛子,也忘記自己應該演什么樣的戲,在一群不愿意惹事、更不愿意陷入麻煩的人中,他沖過去,拉住了斷裂的安全繩。這個舉動讓他惹了麻煩,總管開始懷疑他假裝殘疾混進來,是否心術不正,于是他一連兩次采取過激行動,只為了強調自己“假裝殘疾只是因為窮得只想留下來又不想干很累的活”。“你不用謝我,誰都會這么做?!辟e尼說。“呵呵,”年輕人慘笑一聲,反問,“你真的相信誰都會嗎?”他在旁邊的地板上盤腿坐下,認真地問:“我叫洛伊,你呢?”“埃爾溫?!?/br>“埃爾溫,你的手……”洛伊的話還未說完,總管從門口走進來,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你,你,你還有埃爾溫,洛伊,你們昨天和今天的加班費沒有了。”洛伊猛地閉上嘴,漲紅臉,他猛地跳起來:“我差點死掉!他救了我!”“是啊,你們兩誤工了?!笨偣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什么違禁物品,頭也沒回地走出去。洛伊瞪著他的背影,雙眼通紅,倒是還是口年人心氣,他抬腳就要沖出去,卻被賓尼拉住手臂。“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冒失。”這句話讓洛伊停下動作,他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不客氣地掙開賓尼的手。當晚,賓尼睡不著,疲憊也無法令他立刻適應這里污濁的環(huán)境,他悄悄睜開眼睛,卻看了洛伊站在房間中間,手里拿著一把□□,對著自己的掌心。一驚之下,賓尼差點跳起來。但他很快發(fā)現,洛伊只是給刀按在自己的手指掌心骨節(jié)上,一刀按下去。賓尼知道這疼痛的滋味,果然,血涌出來時,洛伊為了不讓自己喊出來,已經面目扭曲,依然咬著牙,低聲說:“我能忍住疼,我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了?!?/br>這傷口不會死人。賓尼再度閉上眼睛,心里嘆了口氣。他理解。哪怕是在這種地方,哪怕這個年輕人的行為如此幼稚和偏激,他還是理解。如雷昂,如伊迪絲,哪怕是溫爾·霍克——都是年輕人,誰肯認命?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和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二凡子與大白冰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華胖子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更新時間,是個沒法確定的問題……只要寫出來了,一定早點更。第50章箱民在大城市里,有人住在高級公寓里,也有人住在地下室。在A州,連地下室都住不起的人,會住“箱屋”。“箱屋”是指面積小于八平方米,用鐵皮和木板隔出來的長方體屋子,由于形狀和條件,也被稱為“棺材屋”,與HK的“籠屋”不同,它四面鐵皮、開洞做小窗,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個人隱私”。走近箱屋,里面被割據成很多小部分,一般是廚房、臥室、洗手間三合一,居住一家三口、四口,甚至五口人。在這樣的臥室里,人僅僅能躺著,就像躺在棺材里一樣,翻個身都要撞在鐵皮墻壁上。這里是無住房者們的聚集地,與紙醉金迷的高樓大廈僅有一條河之隔。奧斯卡只用了四十塊,便買下了其中一間“箱屋”的五天住宿權。收了錢的“箱民”馬上表示自己可以去天橋下面睡橋洞,對他們的身份連問都沒問一句,便搖搖晃晃地離開。雷昂把他叫住,兩個人站在路邊聊天。“佩服他,這都能聊起來?!眾W斯卡看見這一幕,評價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币恋辖z說。空氣里混雜著排泄物、垃圾、汗臭和鐵皮的悶熱氣息,和箱民聊天后,雷昂忍無可忍,實在不能久呆,一直走到河邊,遠離集中居住區(qū),撲面那來的風總算是帶來了一點新鮮氣息。他摸遍了口袋也沒找到煙盒,只好自己跟自己生悶氣。“我猜你在找這個?!?/br>旁邊有人伸過來一只手,手里握著一個煙盒。雷昂接過來,對他笑道:“你也出來了?”“嗯?!币恋辖z點了點頭,和他并排站著,看著河岸外的霓虹,“夜景很漂亮。”河水與星空相連,星空與霓虹相映,遠遠望去一片燈火輝煌。對岸是個黃金鄉(xiāng)。“這邊就……”雷昂靈活地解開包裝,抽出一支煙點了,轉過頭,看著遠處的身后一層層“箱屋”疊起來組成的居民區(qū),苦笑,“世界末日似的。”如同廢土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天降大難,世界在瞬間化為廢墟,人們無家可歸,舉目無親,不得不四處流浪。“A州房價太貴了,很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個臥室?!币恋辖z慢慢說著,有點失神。“會喜歡這里的大概只有詹姆斯?”雷昂想起剛到這里時,戴眼鏡的程序員大呼小叫,一臉興奮地跑來跑去,一副大家閨秀體驗農家樂的模樣。“他喜歡,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想,就可以離開?!币恋辖z淡淡地說。“要是你不習慣這個地方,可以說出來?!崩装赫f。他心里覺得挺對不起伊迪絲。“我怎么可能不習慣,”伊迪絲回神,脫口那出,“你以為我的童年是住在什么地方?”說罷,他自知失言,連忙閉上嘴。雷昂知道他不喜歡談過去,對著河面噴了一口煙后,轉移話題:“你臉上的妝花了?!?/br>伊迪絲笑了笑:“你不也一樣?!鳖D了頓,他仿佛隨口一提,“雷昂,這些原本同你毫無關系。你……”“嗯,但我要競選,所以他們和我有關系,還是不能不面對的問題?!崩装嚎粗@塊無法之地,煙火明滅,良久,他彈了彈煙灰,笑道。“最初的目標真的很單純,你越走,越會發(fā)現不是那么回事?!币恋辖z認真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