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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成兩團球的手,最后狠狠按向自己的眼睛,護工連忙按鈴喊人控制住局面。他可以走,現(xiàn)在就離開。蘭瑟想。他只想尖叫。他在少年時期錯誤地迷戀上一個人,這沒問題,只要他現(xiàn)在拔腿離開,像來過這里探病的千千萬萬個訪客一樣,離開,及時止損。這樣的愛莉塔,把他最美好的那段記憶變成一段恐怖片,所以哪里還有什么可留戀的?他們毀了她。更多的護工來了,他們一邊控制病人,一邊強硬地將蘭瑟趕出病房。“她還有多少時間?”蘭瑟抓住門框不愿立刻離開,看著房里的情況問。“這可能是你們最后一次見面?!?/br>“我有個問題,”當他離開時,帶著僵硬地苦意問道,“你們這里的護工通知病情都這么直白粗暴的嗎?”那護工驚愕地看了他一眼:“這不是病情?!彼f,“我們不是在通知絕癥病人的家屬,不是白血病,不是癌癥晚期,如果是的話我們當然會委婉考慮,但這種情況——”她示意地看了一眼門后:“怎么能和絕癥相比?吸毒成癮的悲劇又不是來源于診斷,只是它該發(fā)生了?!?/br>“該發(fā)生了,是吧?”蘭瑟點著頭,向外退去,一抹陰影攏在他的臉上,“就,照顧好她?!?/br>“我們照顧不‘好’她?!弊o工搖搖頭。“你知道嗎?”這個奇怪的訪客摘掉眼鏡,對她說,“我們確實不會再見了。”他將眼鏡和一個紙團放在桌子上,走出去。護工將這些東西丟掉時,將紙團展開了,紙條的中心寫著一串號碼,周圍空白的地方全部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地寫滿了“雷昂”這個名字。“奇怪的人。”護工嘟囔著。與此同時,這個奇怪的人搖搖晃晃地走上大路。那尖叫聲還回蕩在他的腦子里,像一把刀反復(fù)割著他的大腦。他還有筆賬要清算。可是,還要走很遠才能到達他想去算賬的地方。特拉佛這次再也沒有出現(xiàn)干涉A州談判,賓尼不得不往好的結(jié)果去想,那就是雷昂發(fā)給杜曼的音頻成功地讓父子之間起了間隙,特拉佛忙著平復(fù)他父親的疑心,管不了泰克斯的事。他在談判上有些心不在焉了,第二次休息時,艾倫對他說:“你知道,假如那個叫洛伊的人說的是真的,這場談判談不談都無所謂。”A州幾乎已經(jīng)是雷昂的地盤,一旦他們能拿到泰克斯的罪證,泰克斯的勢力必然在這里分崩離析。“以防萬一?!辟e尼懂得他的暗示,說,“如果洛伊改變主意,我們至少還能給雷昂爭取一條退路?!?/br>“我只是看你很擔心?!卑瑐惵柤绲?。他不知道柯羅打電話的內(nèi)容,以為賓尼只是在擔心B州的事。賓尼看看手機,雷昂沒有聯(lián)系他。打過去,電話也是忙音。這讓他更煩躁不安。此時,雷昂正在和特拉佛通話。“露莎被杜曼綁架,這種時候?”雷昂的話驚動血刃和其他人,他們圍過來,嚴肅地看著他,包括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也被氣氛感染了。“我怎么相信你?”雷昂瞇起眼睛。“難道不是因為你把音頻發(fā)給我父親嗎?”特拉佛怨毒地說,“你真是……游戲不是你這樣玩的!我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也沒想過你會直接招惹父親,你怎么想的?!”“也許因為他又不是我爸,我才懶得考慮你們的親情受創(chuàng)問題?!崩装焊砂桶偷卣f。他思考特拉佛打來電話的原因,就算露莎被綁架,這只是父子間的問題,何況杜曼也不知道露莎的真實身份。他很快想到,對方想要的是什么——一支和杜曼只有深仇大恨的隊伍的幫助。“你真的想……”雷昂突然領(lǐng)會到了,“我沒猜錯,你真的想要借用都市傳說的力量?!?/br>“雷昂,”特拉佛打斷他,“父親的確不知道露莎的真實身份,可是愛德森知道。”他掛斷電話。“就是這樣?!崩装赫f,擔憂地看著他們。“我們?nèi)ゾ人??!毖姓f,不知為什么雷昂從他的眼睛里看到期待。“我們——啥?”酒吧里的四個人掏出武器,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知怎么地,雷昂想起部隊里養(yǎng)的狼犬,又強又乖,得有命令才能行動。說不定他還真的挺喜歡這個。雷昂想。“你們要怎么做?”他不確定地問,“你們該不你是打算沖進杜曼家,干掉杜曼,救出露莎吧?”“沒錯,我們是打算沖進杜曼家,干掉杜曼,把小隊長救出來?!崩侨苏駣^地回答,“太壓抑了,我迫不及待大鬧一場?!?/br>這群瘋子。“我們早就在等著露莎和特拉佛翻臉?!蓖婪虼笮χf,“和杜曼翻臉也一樣。”“可是你們這么做會觸犯法律。”雷昂將制止的話脫口而出。其他人看著他,露出詫異的眼神,隨后被了然的目光取代。“你果然總把我們看做‘普通人’,和露莎一樣,”血刃無奈地說,“可是別忘了,我們本來就是一支雇傭隊伍,我們只聽命隊長,對付犯罪者和毒販,我們每個人的身上至少背著十幾條毒販的命。你竟覺得法律對我們來說還有意義?”這樣……雷昂呆呆地看著他。他們本來就是一群通緝犯。“你要我們怎么樣?報警嗎?”血刃聳肩,“一旦他們搞清楚我們的身份,馬上會掄出加特林給我們所有人進行物理超度?!?/br>販毒者成為一方富豪,貴族,飽受服侍和尊重。緝毒者在底層,是通緝犯,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雷昂還沒反應(yīng)過來,血刃已經(jīng)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將他強行向外拖。“要跟我們一起來嗎?”摧毀雷昂的世界觀后,他過分開心地說。“那孩子?”“他可以留在酒吧里,沒人會把他怎么樣的?!?/br>被塞進車里時,雷昂感覺他自己也是被綁架的。房車開到下一個路口,停住了。“你可以下車了?!毖姓f。雷昂一愣:“我還以為你們想讓我和你一起去?!?/br>“開玩笑嗎?”血刃詫異地看著他,“你不競選了?”“你把我?guī)宪嚒崩装航忉尅?/br>血刃回答:“不把你帶上車,你要走回去嗎?”是的,為了競選。沒人會選一個有前科的人當代表。雷昂沒動。“拜托,你該不你是要和我們一起去吧?”血刃大叫起來。“我要和你們一起去。”雷昂說。“那競選怎么辦?”血刃皺眉。“否則露莎怎么辦?”雷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