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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份突如起來的親昵感到不自在。他并不覺得自己有為洛伊做過什么。誠然,他幫助洛伊走出礦山,但那也是洛伊自己努力做到的,洛伊在礦場的槍口下活下來,將消息帶出去,他在機場殺死奈塔恩,他來到E州,步步前行,直到指尖觸及正壇的天空。這都是洛伊自己的選擇和努力換來的。賓尼的不自在浮現(xiàn)在臉上,于是洛伊的助理向前踏一步,提醒老板注意友好度:“先生?!?/br>“里曼先生,你太煩人了?!甭逡辽陨云惩橐谎?,松開手。雷昂將手里的禮物遞給他。洛伊打開禮物盒,沒有發(fā)表意見,而是立刻把表拿出來放在手腕上,向里曼伸出手,示意他為自己扣上表帶。表剛戴好,洛伊轉(zhuǎn)身對雷昂爽朗地笑道:“差點見不到你們?!?/br>“因為剛才的sao亂?”雷昂禮貌地問。“暗殺?!甭逡翐]揮手,仿佛表達此事不值一提,“到機場給我惹麻煩,帶著化學(xué)武器來的,幸好我們這邊的人也沒有手軟,趕在你們下飛機前,連血都清掉了?!?/br>他指著不遠處推著清潔車的清潔工,孩子氣地笑道;“不信你問他們?他們正準(zhǔn)備過去拖十幾遍地板,運走好幾桶血水?!?/br>雷昂琢磨著這又不是講故事,有什么信不信的,遂點頭:“不用問,我相信你?!蓖A送?,他又疑惑地問:“他們?yōu)槭裁匆獨⒛悖俊?/br>洛伊挑眉,說得意味深長:“我拿命奪來的代表之位,他們當(dāng)然也要拿命才能搶回去。”雷昂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不贊同地扭著眉。他不喜歡這簡短的對話里透露出的隱藏信息。洛伊則是笑起來,打著手勢終止這個話題:“說笑而已?!?/br>正要走出機場,賓尼欲言又止,倒是洛伊機敏地察覺到這點,問:“埃爾溫先生,您有什么事?”誰都能看得出賓尼在斟酌措辭:“既然E州這么危險,能請你們借我們一件防彈衣嗎?”他想得很仔細,這次來E州,他們什么裝備都沒有,還不如直接向東道主請求。洛伊轉(zhuǎn)頭,對同伴揶揄道:“里曼先生,你真粗心大意?!?/br>“不好意思,我以為只有莫頓先生獨身前來,所以只準(zhǔn)備了一件。”里曼說著,向保鏢招招手,對方很快將防彈衣遞過來。說一件,果真就是一件。洛伊看著他們似笑非笑,一派“故意刁難你們又怎樣”的派頭。見此情景,雷昂將防彈衣推給賓尼:“給你穿吧,是你堅持陪我來的,這件讓給你?!?/br>賓尼皺著眉,又退給他:“我不需要?!?/br>話音未落,雷昂已經(jīng)揪著他的衣領(lǐng),強迫他低頭彎腰,將防彈衣披在他的肩膀上。“穿在外套里面,”他強勢地不由分說,洛伊的舉動多少激發(fā)他心中的一點好勝心,“免得它暴/露在外,派不上用場。”洛伊旁觀著他們兩互動,笑道:“上司把防彈衣給下屬,這好像不合規(guī)矩?”“他是我同伴?!崩装焊?,繼而進一步說,“何況在他這里,我就是‘規(guī)矩’?!?/br>他有意看著洛伊的眼睛,洛伊先是一愣,漸漸地,同雷昂一樣,兩個人的臉上都浮現(xiàn)皮笑rou不笑的表情。里曼微微側(cè)身,將洛伊擋在肩膀后面:“請吧,莫頓先生?!?/br>洛伊在E州出行,和雷昂在A州出行之間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洛伊的一大群保鏢,和他們腰間精良的武器裝備。發(fā)現(xiàn)雷昂的關(guān)注點后,洛伊體慨:“我還以為你不會來?!?/br>雷昂微笑:“我看得出來,你要是打算在宴會上擲杯為號,我怕是長了翅膀都不一定跑得掉?!?/br>“但你還是來了?!甭逡琳f,看看賓尼,把手放進口袋里,“連保鏢都沒帶,還是說……這附近有狙擊手?”他裝模作樣,四下觀望。“沒有埋伏,也沒有狙擊手,只是展現(xiàn)合作該有的誠意?!崩装喊櫚櫭?,認真地說,“我是抱著合作的誠意過來的。”洛伊微微一笑,篤定地說:“這樣看來,A州肯定是全線吃緊?!?/br>說罷,他攔住賓尼,示意保鏢先上車試開,保鏢將車開出五百米,沒探測出什么,又開回來,幾個人又將車子從里到外檢查一番,才輪到他們上車。雷昂看著他們?nèi)缗R大敵,心里也有些發(fā)怵,走到這一步,他已經(jīng)能感受到E州的危險和緊張。“還好,我看A州再吃緊,也沒有你們這邊更草木皆兵?!彼p描淡寫地回答。“哪里,其實E州整體氛圍還是比A州寬松許多,畢竟你不能殺人,我能?!甭逡烈痪湓拰夥諑У酶泳o張。“你是這樣登上E州代表的?”雷昂把手放在口袋里,被對方眼中的殺氣逼得身子無意識地縮起來。意識到這點,他連忙挺胸立正,不卑不亢。輸人不能輸氣勢。“誰不服氣就干掉誰,當(dāng)然?!甭逡撂谷坏卣f。“哇哦,光明正大地說?哈嘍,這里有記者嗎?”雷昂四下張望著,好似開玩笑般地問。“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怎么報道?!甭逡列Φ梦kU。雷昂只感到頭皮發(fā)麻,這次E州之行遠遠超出他的理解。他不由得問道:“你不怕別人來找你麻煩?”“你是說,他的親友上門復(fù)仇?好極了,正好一網(wǎng)打盡,后天還有余黨敢來?哇,那第一個死的肯定是位大人物,居然能混到接二連三有人來為他報仇的地步,了不起!”洛伊象征地豎起大拇指,諷刺地道:“別覺得荒謬,什么,什么,復(fù)仇報恩那都是沒影的事。我拔掉多少個豪門,統(tǒng)統(tǒng)都是當(dāng)家做主的一掛掉,余下的親朋好友馬上表演什么叫‘樹倒猢猻散’。血性?復(fù)仇?呵,他們也配。”最后一句話完全是蔑視的語氣。比起洛伊的自信滿滿和桀驁不馴,雷昂只是抿抿嘴,掃了一眼里曼先生腰間的武器,搖頭道:“恐怕我不能同意……”“所以我們是競爭對手,”洛伊打斷他,道,“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所幸我們現(xiàn)在還能坐在談判桌的兩邊,莫頓先生,您是要上車繼續(xù)談,還是要帶著你的道德水準(zhǔn)調(diào)頭離開?”他裝模作樣地看看手腕上的新手表,報時道:“下一趟航班就在二十分鐘之后哦~”“我不會離開?!崩装赫f,想起愛德森,奇怪的是在想起那些人的時候,他反而沒那么緊張,“我已經(jīng)見過想通過販賣毒品來拯救國家的人,你也不是抱著最危險的想法展開行我的年輕人?!?/br>他把洛伊推進后座,自己也上車,里曼負責(zé)開車,賓尼只好坐在副駕駛座。當(dāng)所有人都關(guān)好車門后,里曼發(fā)動汽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