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幫腔道。

“哦，所以你不是脫衣舞男?！眲P文嘆氣，回憶起昨晚的事，“我真是，太太太太抱歉了，我昨天晚上還想往你的皮帶里塞錢來著?！?/br>
所有人笑噴，除了賓尼，除了凱文。

“啪！”

賓尼將裝著雞蛋的碗重重地放在廚臺上，這個舉動瞬間終止其他人調(diào)侃這件事。

詹姆斯本來打算開幾句玩笑，此刻也安靜如雞。

“我以為你已經(jīng)回硅海了?！?/br>
與其說雷昂在轉(zhuǎn)移話題，更像是在給賓尼解圍。

“啊哦，”凱文聞言，懊惱地拍拍腦袋，“我連票都訂好，可當時時間還早，我就想著去酒吧坐一會……”

然后徹底錯過飛機。

雷昂算是服了他。

“自由隨性的作風?！辟e尼說。

“抱歉啊，我就是這么一個人。”凱文用一種“你有意見關(guān)我什么事？”的語氣說。

“你有個好腦子，干嘛不用在正道上?！?/br>
“這么說，你是在走正道嗎？還是你腦子不個？”凱文慢慢地坐起來，盯著他。

“我還以為你有私人飛機。”詹姆斯打斷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有——但是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在A州?！?/br>
凱文看向雷昂：“你的事辦完了嗎？要是你一起走的話，我可以打電話把飛機叫過來?！?/br>
“聽見一個衣冠不整的醉鬼在沙發(fā)上這樣顯擺，還真是令人自豪。”雷昂端起杯子嘟囔著。

“我倒是覺得，既然我們到哪里都是拉票，不如把硅海當成第一站。”詹姆斯推推眼鏡，難掩興奮地說。

“你只是想去玩吧。”奧斯卡說。

“公款的意義不就在這里嗎？”

“好，停，”在那兩個人再度吵起來前，雷昂干預(yù)道，“奧斯卡，你去照顧阿爾多和艾瑞德，我怕他兩被莫名其妙弄死了。我，賓尼還有詹姆斯去硅海。梅拉——”

“我要呆在這里，”梅拉聳肩，“辦公室總不能一個人都沒有，還有，”她看著雷昂，“你走之前，確定不請州正府所有該請的人過來見見面嗎？”

“見面？”

“我替你邀請了所有人，”梅拉說，撩開落在耳畔的一縷長發(fā)，“今天中午?！?/br>
“呃，無聊。”雷昂和凱文同時哀嘆著抱怨道。

第章割草無情

十年前。

“您好,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里還有人，打擾您了吧？我不是有意的?！?/br>
“唉,沒關(guān)系，我也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來,你看，天都這么黑了?！?/br>
“我這里有紙，您要擦擦……臉上嗎？”

“沒事?！?/br>
打扮艷麗的女孩用手擦掉臉上的淚，結(jié)果一抹眼影糊在她的臉上和手指上。

她不在意地搓搓手指,繼續(xù)道：“要是你不在意，可以在這里坐?！?/br>
“那我不客氣了。”

另一個女孩在她身旁坐下。

第一個女孩打量著她，困惑地問：“你是來看夜景的嗎？我看你……像職員？”

“不，我不是。”

兩個人并排坐著，沉默了一會兒。

天上的繁星冷冰冰地照耀著她們。

“可以跟我聊聊天嗎？我受不了沉默。”

“這時候嗎？也行,您想聊什么呢？”

“……你看,（打開手機）我以前養(yǎng)了一條狗。”

“哇，好可愛！”

“是吧？”

“我也最喜歡拉布拉多了！它…現(xiàn)在還在嗎……”

“我把它寄養(yǎng)在寵物店,通知一個同事去領(lǐng),我不放心一直把它丟在這里，擔心寵物店的人對它不好?！?/br>
“是啊,您快點讓同事去領(lǐng)吧，現(xiàn)在好多寵物店人都特別壞。我們家樓下開過一家寵物店,好多人在那里還辦了會員卡,結(jié)果他們連夜卷錢走了，把店里的好多貓狗直接丟在路邊，被路過的車軋死好幾只?！?/br>
“現(xiàn)在的店都是這樣的，美發(fā)店,美甲店，奶茶店，影樓……都是先讓你辦卡，然后就跑掉，我在外面都不敢掏錢包?！?/br>
“我有個朋友就干奶茶店的?！?/br>
“怎么樣？”

“生意不好。”

“我感覺干奶茶店挺好的啊，每天都有人排隊?！?/br>
“那是大牌子，一些騙子就是利用普通人這種想法，無中生有一些小牌子，然后騙人去加盟，加盟費還特別高，他們提供的無非就是一張不值錢的招牌，一些器材?！?/br>
“難怪等客人辦了卡后都跑那么快?！?/br>
“可不是么。不過，這些加起來都不心培訓(xùn)機構(gòu)，培訓(xùn)機構(gòu)更坑呢。我剛畢業(yè)的時候，想著專業(yè)成績不好，職場競爭又那么激烈，干脆報個什么班提升自己，結(jié)果交了兩萬多塊錢，上了一半課，培訓(xùn)機構(gòu)就解散了?！?/br>
“你當時學什么？”

“當時有程序，繪畫和拉丁文，我想想，C什么的我也搞不懂，繪畫也沒什么基礎(chǔ)——不過當時培訓(xùn)老師說，繪畫老師很厲害，三個月包入門呢?！?/br>
“這么簡單嗎？”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有個朋友學畫畫的，從小就學，走的是藝術(shù)生的路子，畢業(yè)后也沒找到工作，我覺得畫畫不太靠譜，所以還是選了拉丁文?！?/br>
“說不定選學畫畫會好一點?！?/br>
“是啊……唉，可千萬別相信那些補習班，我就是太懶了……畢業(yè)后老是找不到滿意的工作，心灰意冷。以為把錢交給補習班，就能督促自己上進。其實沒什么用，跟辦健身卡一樣，都是表面上給人期待罷了?！?/br>
“看你說話還有打扮，你應(yīng)該是大學生吧？”

“對，T州大學。您呢？”

“我？哈哈哈哈，我就是個在工廠打工的，流水線。”

“……”

“哎，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跟大學生聊天呢?！?/br>
“大學生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您別在意?！?/br>
“反正都這樣了，有什么在不在意的，唉?！?/br>
“您是為什么——”

“……”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的?！?/br>
“也沒什么，就是被狗男人坑了唄?！?/br>
“他……出軌了嗎？”

“呵呵，那狗東西還想有錢出軌呢？把他美得不行了吧！現(xiàn)在的女孩當小三都要看著的，沒名沒份地跟著個已婚老男人，不圖錢不圖名分不圖上位，難道還圖他們紀大?。俊?/br>
又沉默一陣。

第一個女孩嘆口氣，接著說：“我和他是網(wǎng)戀。小時候吧，家里關(guān)系不好，又窮，我媽跟別人跑了，把我爸害得特別慘。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想，我肯定不會背叛他，不會走我媽的老路?！?/br>
“恩?！?/br>
“和他在一起后，我特別信任他，他不工作，說什么好機會還沒到，出去只會白白消耗體力。天天在家研究電腦，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