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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協(xié)議戀愛后我跑不掉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4

分卷閱讀94

    穩(wěn)啦!阿洪號飛機就要起飛!”

話音剛落,沈識棠就看到阿洪和一群孩子們都沖了出去,孩子們的笑聲蓋過了風(fēng)聲,等到阿洪回來的時候,孩子們已經(jīng)玩過了癮,再就把斗車丟回了原地。

阿洪挑了里面最小的一個女孩抱起來扛在了肩膀上,嫌棄似的拿了紙巾擦了擦她微曲的頭發(fā),說道:“天天只知道瘋,頭發(fā)絲里都是汗!”

小姑娘聽見阿洪罵自己也不惱,抱住阿洪的鬧到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咯咯地笑,說道:“阿蒙哥哥說你跟我們的mama一樣,等我長大了要嫁給你?!?/br>
“阿依古麗你不跟著老師學(xué)好,倒是天天跟著艾爾肯學(xué)這些!”阿洪眼風(fēng)一掃,隊伍里的大高個小男孩就把頭扭到了一邊,又繼續(xù)說道:“你快些長大了去外頭讀書,到了年紀我給你波瓦送一群羊去!”

小姑娘聽著阿洪這樣說還不樂意了,一躥就從阿洪的懷里溜了出去跑到了一邊去,沈識棠側(cè)頭去看阿洪,他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街很長,身邊還時不時有拉著板車和騎著三輪的居民帶著自家的東西拿去街上賣,沈識棠的眼睛盯在跑遠了的孩子身上,用了最平淡的語氣,問道:“你為什么會留在這兒?”

阿洪沒回答,沈識棠也不打算追問,卻又聽到阿洪自己說道:“我是這兒養(yǎng)大的,沒有這兒就沒有我,我怎么能走?”

即使是只有這一天多的相處,沈識棠都覺得阿洪和這里格格不入,和這里先來的老師聊過天,他們說的是能說漢話的小孩好去外面上學(xué),也就容易走遠去闖。沈識棠覺得阿洪會是這樣的人。

沈識棠的安靜換來了阿洪的解釋,“我爸爸以前是兵團里面的,后來出了一些事,我被好心人接到這兒來的,后來他們供我讀書什么的,我當時就想著,不管怎么說,我都得留在這兒?!?/br>
阿洪說得云淡風(fēng)輕,嘴里更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叼上了一根野草,一雙手抱著腦袋,說道:“你們都是好人,就算是想要一直留在這兒我們也不敢留啊,沒事的時候我教教他們,周末放假了就去城里買點東西回來順便運東西,能保證溫飽?!?/br>
身邊有一輛貨車經(jīng)過,掠起的風(fēng)讓沈識棠的眼睛有些酸澀,這才笑了笑,說道:“我很……佩服你。”

話音剛落,甚至是自己都沒有看清,身邊那個人就沒了影子,再去看,他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身上壓著一輛小三輪自行車和一個老人,瓜果大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有少數(shù)幾個滾開了,可能是因為他身體的緩沖并沒有直接摔壞。

騎三輪的是一個佝僂的老人,頭發(fā)帶著一頂洗成了水藍色的帽子,趕快去扶起阿洪,用那雙渾濁的眼睛去檢查阿洪身上的傷口。

阿洪一股腦地爬了起來,說道:“您看我做什么!去看瓜!”更是身體力行,直接跑遠了去撿滾遠了的瓜,沈識棠還有孩子們加入了這場撿瓜的陣營。

貨車不斷往前開著,很快看不見了蹤影,沈識棠聽到了幾個小孩對著空氣說了話,語氣中有些埋怨,結(jié)果都被阿洪呵斥了不讓他們說這些話,一群人里最從容的好像只有阿洪。

老人抄起拐杖就要往阿洪身上打,說道:“瓜是死的,人是活的!”

阿洪知道這拐杖打不到自己的身上來,笑嘻嘻地說道:“你沒事了,那瓜就是最重要了哩!您仔細瞧瞧我身上,可是皮都沒破一處!”

沈識棠也在身邊偷偷檢查著阿洪,才像他說的真的沒有受傷,就聽到阿洪得意地說道:“我皮糙rou厚著呢!您快擔(dān)心您自己吧?姆媽在家里做什么呢?”

“給羊剃毛,快夏天了!”老頭叫得大聲,有些耳背。

然后就聽著阿洪說道:“行,過兩天我去幫忙!”

“好,到時候也叫你姆媽給你弄點好吃的?!?/br>
對話就此結(jié)束,沈識棠也在心里想了很久,現(xiàn)在太陽快要升到正中央,也不知道去叫賣這些東西什么時候是個頭,輕輕扯了扯阿洪的衣服,說道:“我把這些都買下來,可以嗎?正好可以路上解渴,出來一趟帶些瓜果回去給大家吃,還有太陽快要大了,這樣下去怎么是個頭?”

阿洪先是愣了一下,才偏頭和沈識棠一起嘰嘰咕咕,“你來一趟本來就是做好事的,到最后我們還要你虧這么多錢,我們怎么好意思?”

阿洪話說得直白,沈識棠也不生氣,知道阿洪就是這樣,才說道:“你不幫我說我可以自己說?!?/br>
“好好好,我說,我說!”

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不過老人還是要去街上一趟,只說著這瓜太多了,哪能是一會兒就能吃完的,到時候剩下的再給學(xué)校送去,只當場開了一個瓜分給了大家去嘗嘗。

路上,阿洪突然問道:“沈老師,我剛剛還像把紙巾用完了,你那兒還有嗎?”

沈識棠這才遞了隨身帶著的紙巾給了阿洪,只看見阿洪突然跑開,去找了一個小水塘,蹲下來跟照著鏡子一樣把紙巾撕開了往自己腦袋尖兒上按。

沈識棠皺了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白色的紙面上有一攤血跡,實在是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看著一張一張的帶著血跡的紙被人悉心疊好放進了衣服口袋里,沈識棠更是二話沒說就把人拉了起來。

阿洪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后退了幾步,被沈識棠按定了站在原地,就看到沈識棠從口袋里拿出來了一張手帕按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一下子隔得極近,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又聽著人說話,“還有哪兒?嗯——別說謊。”

沈識棠臉上的擔(dān)憂不似有假,阿洪也察覺了對方陡然嚴肅的語氣,才巴巴地卷了袖子,說道:“手臂上?!?/br>
沈識棠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精壯的小臂上露出了跟野獸爪印一般的傷口,地上的沙礫多,他又這樣沖撞過去……

這里沒有干凈的水,也沒有酒精,談何處理傷口。

沈識棠都被阿洪氣笑了,他倒是能忍著一聲不吭,就在走回來的這段時間里頭傷口上都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痂。說他精明,他又跟個小孩似的,說他是小孩,這會兒倒能忍。也不知道為什么,沈識棠在心中升起一陣愛憐的情緒來,或許是因為被他那股與生俱來的熱情感染,又或許是為他的人格所感動。

總之心疼,不是戀人之間的那種。

沈識棠用手捧住了阿洪的腦袋,阿洪也順從地低下腦袋任沈識棠檢查,像是沒有找到別的創(chuàng)口,沈識棠還是問道:“腦袋上除了這里還有別的地方?jīng)]有?”

“沒有了!”阿洪說的堅定,倒是有一個小孩子看見血了之后緊緊抱住了阿洪的腿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老師救救哥哥,哥哥是不是要死了?”

阿洪拍了一下小孩的腦袋,說道:“怎么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