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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笑著叫了一聲哥。記憶中被塵封的人與物像是一點一點剝落了土做的殼,開始有了真實感。岑辛和他記憶中一樣蒼白,沒什么表情,像尊白玉雕的神仙像,似乎親弟弟出獄這事也不值得如何激動,只在岑卯叫了那聲哥之后動了動嘴唇,凝著冰雪似的眼角露出融化般的柔軟潮濕,但仔細看時,卻又沒什么變化。岑辛低頭看了一眼他手部關(guān)節(jié)淺淺淡淡的青紫淤痕,微微皺眉:“又打架?!?/br>岑卯抱歉地扯扯唇角,他以前表情豐富慣了,此刻卻覺得肌rou僵硬,怕自己笑得奇怪,趕緊問岑辛身體怎么樣。岑辛說現(xiàn)在很穩(wěn)定,又看著他,說他頭發(fā)也該剪了。晏繁從后視鏡往后看了一眼。岑卯的黑發(fā)披在肩上,發(fā)梢微卷,車內(nèi)昏暗的燈光更襯得他那張?zhí)熨x異稟的臉格外嫵媚,雌雄莫辯,讓人甚至不敢久看。晏繁的目光移向后視鏡,注意到什么,眼色沉下去。岑卯正看著窗外發(fā)呆。平港的夜景向來極負盛名,造型獨特的街燈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照亮早已經(jīng)看不到星星的城市夜空,潺潺河水在一片人造光織就的繁華中顯得神秘而危險。他凝視著河流中倒映的車燈虛影,眼前有些模糊。晏繁不知說了什么,岑辛嗯了一聲,車子平穩(wěn)地加速轉(zhuǎn)彎,岑卯的視線被其他車輛擋住,回頭去看,才發(fā)覺這輛車不知何時被保鏢的車輛圍住了。岑辛沒什么表情,岑卯出獄的事是絕密,晏繁安排得很周詳。少有人知道岑卯的真實身份,也沒人知道這些年他是在監(jiān)獄里。然而岑辛的一舉一動卻全被人緊盯著,有人從市區(qū)開始跟車,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岑卯臉上一派無知,好像還是個被護在無菌箱里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細白的手指卻伸向車座下的暗箱,像是某種寫在基因里的本能被喚醒。岑辛按住了他。岑卯眨眨眼,:“不需要動手嗎?”岑辛看他,許久,搖搖頭:“你不需要cao心這些?!?/br>岑卯想了一會兒,哦了一聲,目光又投向窗外。車內(nèi)響起手機鈴聲,晏繁接了個電話,告訴岑辛:“中心局的人,還有……謝家的?!?/br>岑卯好像又在聽到某個字的時候開始耳鳴,模糊中聽到岑辛輕笑的聲音,眼前的霓虹與車燈仿佛彼此撕扯,破碎成閃閃發(fā)光的塵埃,露出天空上些微的滿月光。“又不是不讓他見,著什么急呢?!?/br>岑卯聽見岑辛輕聲說了一句,讓晏繁打電話,約個人來家里吃夜宵。岑卯不知道他們約的是誰,電話那頭也不是本人在聽,而是一名岑卯沒聽過聲音的女性。可能是因為這個時間約人來家里吃夜宵過于突兀。對方在電話中空白很久,才答應赴約。接下來一路都暢通許多。岑卯的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他也說不清為什么。直到車子開進并不陌生的庭院,他的心跳才漸漸慢下來。其實他們之前不怎么來岑家大宅,岑辛本人房產(chǎn)頗多,這處宅子只有每年兄弟們見面時才會來一趟。后來岑辛接管岑家,一些重要人士會偶爾拜訪這座標志性的府邸。岑辛住得不多,而這次帶岑卯回來,意味深長。和晏繁在夜店門口叫他的那聲四少一樣,岑卯想,從此以后,岑家從未露面的第四位少爺?shù)纳矸菥捅蛔鴮嵙恕?/br>岑卯進屋,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被帶去做身體檢查。醫(yī)生也是他熟悉的那位,他記得姓陳。陳醫(yī)生看到他,很激動似的,眼中幾乎含淚。岑卯有些驚訝,叫了他一聲。陳醫(yī)生讓他坐下,轉(zhuǎn)身安排護士。檢查后,等待許久的心理咨詢師請岑卯過去。岑卯進屋,和對方簡單聊了一會兒,做了幾份問卷,又心安理得地走出來,岑辛帶他去另一個房間理發(fā)。岑卯坐進舒服的椅子里,造型師目光驚艷,問他有沒有什么喜好。岑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忍不住開始發(fā)呆。他很久沒照過鏡子,記得自己一貫是過分漂亮的,甚至是一種讓人覺得艷俗的美。他的五官明麗,骨rou纖秾有度,尤其是眼睛和嘴唇的線條與顏色,總給人一種rou欲的誤導。雖然他兒時有段時間一直被人誤導,覺得那并不是美,而是某種怪異,但沒有人能否認他這幅皮相的吸引力。以前的他有些過分張揚,因為做的事需要凌厲果決,因而眉宇中自帶英氣。而此時鏡中的岑卯似乎比他自己記憶中的更加柔軟了,像是別人豢養(yǎng)在家里的精致寵物,一種脆弱的的媚態(tài)被擴大,讓人忍不住產(chǎn)生奇怪的綺想。岑卯咳嗽一聲,輕聲說:“短一點吧,不要太像女孩子。”造型師愣了一下,笑意從唇邊漫出來,說好。一邊的岑辛眼睛還盯著書,添了一句:“也別剪太短,太短了他會哭?!?/br>岑卯聽見造型師的笑聲,扁扁嘴不說話。晏繁進屋,對岑辛低語幾句,岑辛放下書,走到岑卯身后,在鏡子里和他對視。“待會兒謝九過來,要看看你?!?/br>岑卯胸口漏跳一拍,好久才開口,哦了一聲。岑辛看他一眼,及時補充:“他不知道?!?/br>岑卯點點頭,想起什么似的,又提醒了造型師一遍:“還是不要太短了?!?/br>岑辛似乎笑了一聲,晏繁說心理咨詢師要和岑辛聊聊,岑辛便離開了。岑卯聽著耳邊剪刀嚓嚓的聲音,盯著落在胸前的發(fā)絲。他現(xiàn)在好像很容易發(fā)呆,造型師問他話他也要反應很久,才抬頭啊一聲。造型師又問了一遍:“待會兒是要見心上人嗎?”岑卯想了一會兒,說:“可能是吧?!?/br>造型師以為岑卯不方便多說,轉(zhuǎn)而聊起平港的天氣和動態(tài)。平港本是世界級港口,新盟成立后立為首府。新盟建立二十年,治安雖然還是不怎么好,經(jīng)濟卻愈加繁榮。岑卯從小在北方長大,成年后才第一次來平港,對這個城市也沒有什么向往,只偶爾附和兩句,感受著這座城市在普通人眼中的光環(huán)。岑卯有些困了,眼瞼忍不住垂下去。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夢。在白色高墻里時,他有一段時間分不清現(xiàn)實與夢境,不知自己是睡是醒?;蛟S潛意識中要保護自己不被夢境侵襲,他漸漸地就不再做夢。眼前只有白與黑兩種顏色,黑是睡著,白是清醒,不容易弄錯。而這次他卻再次陷入了久違的混亂夢境。夢里他回家了,不是這座景點似的奢華莊園,而是一間普通的公寓。他在走廊敲門,有人從屋里打開門,他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楚對方的臉。少年的下頜線初現(xiàn)優(yōu)越棱角,見他時,唇邊總是微挑,有時露出潔白尖利的虎牙,卻并不讓他覺得危險。那是岑卯夢見過許多次的樣子,面目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