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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隊是不是真的很弱???”謝爭的手停了,抬頭,目光稍顯復(fù)雜,又笑了一下:“不,我們隊很強。”“那和NoName相比呢?”這件事謝爭一定已經(jīng)知道,岑卯在心中說。他曾經(jīng)瞞著謝爭的許多事,謝爭都已經(jīng)知道了。而這個曾經(jīng)在他面前仿佛一片透明的青年,早已在他缺席的三年之間,開始了對他的反向隱瞞。這是他們之間的因果。岑卯想。他必須償還給謝爭足夠的信任,就像謝爭當初對他一樣。謝爭沒有問岑卯為什么會主動說出這個名字,好像岑卯不曾瞞過他什么,他們都對這個岑卯曾經(jīng)工作過的地方十分了解,所以可以自然地交流與溝通:“我覺得特別行動隊更強一些?!敝x爭笑笑:“NoName的人……用你的話來說,沒那么聰明。”岑卯像是被取悅,又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抬頭,在電梯來之前去看謝爭的眼睛:“那洛昂和宋寧相比,誰更強呀?”他像是無辜地發(fā)問,好像謝爭早該知道洛昂這個人的存在,這個救過岑卯、騙過岑卯、害得岑卯很慘的男人存在于岑卯的世界中,是岑卯從來不愿讓謝爭知道的部分。而謝爭早已對岑卯的世界了如指掌了。此刻的岑卯希望謝爭證明這一點,讓他過去所有自以為是的瞞騙都化為烏有,從這一刻開始,他成了捉迷藏中摸索與尋找的那個人。電梯門打開了,白色的冷光打下來,謝爭的臉在那一刻顯得很明亮。他把岑卯拉進電梯,輕吻他的額頭:“卯卯,其實他們都沒有那么強大。”謝爭看著岑卯眼里微微晃動的光,像是希望,又像是命令似的說:“除了我,你已經(jīng)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br>第29章06G周末的中心局二十一樓看上去和工作日也沒什么區(qū)別。探員們拿著咖啡走來走去,低聲或吆喝著彼此溝通。齊喬打完咖啡,在茶水間站了一會兒,不自覺的看向休息椅上岑卯拿過的抱枕,陷入某種沉思。一名探員過來打水,跟齊喬打了個招呼,兩人順便聊起來。“小莫老師還在機房鎖著呢?”探員壓低了聲音問:“這都多長時間了?廁所都不用去嗎?”齊喬抿了口并不喜歡的咖啡,說:“人家說了要整理思路,你們都別打擾他?!?/br>探員看著莫恒舟私人辦公室緊閉的們,頗有幾分期待似的:“所以關(guān)于小莫老師的那個傳說是真的?他不是真的高級人工智能機器人吧?之前有前輩說他這種每臨大事兒就把自己關(guān)在機房里的習(xí)慣就是為了隱藏他是個機器人的事實!”齊喬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探員,探員或許過于年輕,沒有察覺,繼續(xù)興致勃勃地說:“他們說小莫老師會在機房把那幾臺大型計算機全接進自己的身體里!不是瞎說的,有人半夜看見過小莫老師頭上插滿了電線!”“……那是他買的電子脈沖頭部按摩儀,后來發(fā)現(xiàn)沒用還投訴了人家商家,說人家理論欺詐?!饼R喬忍不住嘆氣:“咱們隊里這個愛傳瞎話的毛病都是跟誰學(xué)的……”“那小莫老師每次把自己關(guān)機房里,出來的時候就能把案子破了的事兒是真的嗎?”探員頗有幾分真實的好奇。齊喬沉默片刻,才嗤笑一聲:“哪有那么簡單的事兒?小莫就是得一個人整理一下想法?!?/br>“哇,這就是天才的習(xí)慣嗎。”探員嘖嘖著。那邊的組員來叫他,探員對齊喬擺擺手離開了。齊喬又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皺起眉,看向機房的門。莫恒舟從昨晚謝爭掛了電話之后,就說要一個人想一想,然后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機房。齊喬剛來特別行動隊的時候,和莫恒舟一起辦過一個錯綜復(fù)雜的連環(huán)殺人案,在案件瓶頸期,莫恒舟也這么做過一次。那起案子因為莫恒舟從海一樣的卷宗文件中串起的一條關(guān)鍵線索而順利告破,齊喬從此心服口服。在此之前,他并不相信一些故事中高智商低情商的偵探角色。齊喬是特情出身,長期游走在灰色地帶,深知犯罪背后的基礎(chǔ)邏輯永遠圍繞著人性和社會生活展開。而莫恒舟年輕,長時間呆在象牙塔和賽博空間里,難以與普通人發(fā)生共情,甚至有時會被最常見的小混混的謊言蒙蔽。那件案子之后,齊喬才漸漸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想法。而天才不必和普通人一樣,他們有天賜給他們的、用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的特權(quán)。比如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集中腦力思考的莫恒舟,和無堅不摧無銳可當?shù)尼?/br>齊喬不知為何又想起謝爭。他覺得,昨天電話里的小謝好像跟平時不大一樣。謝爭的語氣似乎沒有變,卻又處處都隱隱讓齊喬不大舒服。尤其是謝爭跟莫恒舟的交談,齊喬下意識反芻那幾句話,甚至懷疑謝爭是在挑釁。謝爭為什么要挑釁莫恒舟?齊喬不自覺地想,又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荒謬且毫無用處。他想了想,看了眼時間,離下一個會議開始還有半小時。齊喬打算去遠一點的便利店買兩瓶功能型飲料給莫恒舟備著,畢竟這個22歲的青年已經(jīng)有二十多個小時沒有進食過了。黑暗的機房里,四面的窗戶都被遮光簾擋得嚴嚴實實。莫恒舟盤腿坐在中間的桌子上,四面墻壁巨大的電子屏幕照亮他蒼白的臉。他的眼睛非同尋常得亮,像兩道穿透滿屋蜉蝣的燈。他的腦中不斷響起謝爭的聲音,我們太弱了,人的能力都有上限,莫恒舟想,謝爭說的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他的結(jié)論過于武斷,且阻礙了當前結(jié)果的生產(chǎn)。莫恒舟盯著眼前屏幕上飛速閃過的一條又一條信息,大腦的運轉(zhuǎn)甚至比電子計算機還要快。他的眼前似乎平行堆疊起許多個小屏幕,數(shù)量比這間屋子里的要多得多。而他腦中的屏幕上有無數(shù)條文字、無數(shù)張人臉、無數(shù)個場景同時呈現(xiàn),聲畫同步,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晰可辨。一定有什么他錯過了的東西。莫恒舟檢索著自己的記憶。從岑卯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不,或許更早,從謝爭進入特別行動隊開始,從岑卯說自己有了男朋友的那一天開始,甚至,從岑卯出現(xiàn)在21樓開始。他錯過了什么呢?莫恒舟專注地思考,透視腦中所有畫面與信息背后的痕跡,反復(fù)播放著自己的所有記憶。為什么謝爭要引導(dǎo)他們?nèi)ゲ門heCycler?為什么每個人都看似有所隱瞞?他們的隱瞞究竟是個人私隱、還是與這樁案件有關(guān)?還是說,事實恰恰是反過來的?莫恒舟不知自己已經(jīng)坐了多久,他在這樣的狀態(tài)中時,個人時間的流速像被無限拉慢,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只有數(shù)據(j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