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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學(xué)生們都涌到了包廂門口往外看,謝九也被推到了一個角度很好的位置。“這是要開始了嗎!”戴眼鏡的年輕人難以掩飾得興奮:“我的天,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這種表演!”“jiejie就是要帶你們這些書呆子開開眼!”另一個張揚的女聲說。謝九知道那是一個大三的學(xué)姐,對方豪爽地拍他的背,力氣以女性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不算輕:“今天要慶祝咱們小謝終于是個成年Alpha了,當(dāng)然得來點成人節(jié)目!”謝九捕捉到某個詞條,輕微怔住,學(xué)姐哈哈大笑:“他們還沒跟你說吧?這家酒吧最出名的可不是這些小毛孩兒點的什么扎啤,而是——”學(xué)姐尚未說完,人群躁動的喧嚷就再次升級。舞臺上驟然亮起粉紫色的曖昧燈光,迷醉的音樂在一片尖叫和口哨聲中奏響,DJ用煽動性的英文播報了接下來的午夜節(jié)目,謝爭聽懂了,不由愣了一下。舞臺上厚重的幕布緩緩拉開,露出一個穿著黑色皮裙戴著兔子面具的Omega,那具半遮半掩的身體纏繞在一根銀色的金屬桿上,柔軟如白rou做的蛇。Omega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很慢地從金屬桿上滑脫下來,每一寸曲折都仿佛天成,又像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像漾起的水波,或生長的藤蔓,都是欲望的伸展,似乎這樣的柔軟隨時附著到臺下的每一個看客身上,他們都有資格,貼著這團婉轉(zhuǎn)的白rou摩擦,生出可燃的熱。Omega的身體沿著漫射的光蜿蜒,指尖勾動鉗著亮片的短外衣,泛出一片閃閃的浪。那片浪從雪白的肩頭滑落,淹得人無法呼吸,然后沿著洶涌的皮rou曲線下卷,褪至不堪一握的緊窄腰線。Omega的腰向前打了一個緩慢的圈,像是無辜地模仿了一個罪惡中的動作,手中亮晶晶的浪潮掀向人海。人群瘋狂的涌向那件短薄的外衣,Omega露出的鎖骨上有晶亮的痕,閃粉模擬了帶著曖昧氣味的細汗,讓人覺得,那件脫下來的外衣也該被這種液體濕透了。包廂邊也有學(xué)生不受控制似的涌上去,搶那片被潤澤的布料。謝九聽見身邊學(xué)姐吸氣與咂舌的聲音:“我靠,還是第一次見到第一件就脫成這樣的……”謝九看臺上的Omega,不由自主地去喝杯里的酒,可能只是因為渴。他胸中浮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直覺,好像又在迷亂的舞臺燈光下看到錯位的幻影。Omega的指尖從酥軟蕩漾的胸前慢慢滑上去,經(jīng)過鎖骨之間的淺窩和似乎能夠輕易折斷的脆弱脖頸,從底端撬動著臉上的面具。圍繞他的野獸們躁動地叫嚷著,迫不及待地想看這張欲望寄托的臉。潮聲隨著Omega將啟未啟的手指翻涌,直到那張面具飛向人海,而Omega立刻將臉埋在rou色的陰影里,有種已經(jīng)被人按在身下抵上入口了、卻還在為自己的臉紅而害羞的青澀。謝九看著Omega緩緩抬起的臉,那張濃艷精致的臉仍有一半被金色的紗遮擋,卻露出一雙過分嫵媚的,漂亮的眼睛。少年的手漸漸握緊了。他好像在無邊的喧嘩里,聽到某種細弱的碎裂聲。這種碎裂與他所處的真實當(dāng)下無關(guān),碎過之后,就成了懸墜在黑暗邊緣的陸離的光,讓他少有地感到微微眩暈。少年對身邊的學(xué)姐笑著打了聲招呼,沒有再看身后Omega折得更彎的腰肢,和本不屬于那具身體的半裸的酥白,任憑那些誘惑在這間讓他覺得逼仄的酒吧里點燃了更烈的火。火焰的尾巴在他胸口追著燒灼,要焚盡他才罷休似的,逼人的惡。少年穿過讓他眩暈的煙霧與光,幾乎奪門而出,繼而無法呼吸似的,用力喘息起來。謝九從來沒有這么不善于忍耐。他閉上眼,想在自己熟悉的、可以依賴的黑暗中平靜,眼前卻殘留著白rou的光。水波劃破深海,明明柔和,卻分外殘忍,讓他壓抑的所有本能都無處可藏。謝九在酒吧外站了很久,等到發(fā)熱的頭腦被夜風(fēng)吹涼,才伸手又摸了摸后頸,確定沒什么異樣。他打過疫苗,謝九想,剛剛的情緒竟然與生理無關(guān),或許只是某種卑劣的人性。而他因為年輕,所以失控,這很正常。他走回酒吧,音樂已經(jīng)變成了狂歡的搖滾鼓點,比剛才更加吵鬧,卻讓他安心了似的。包廂里的同學(xué)們紛紛微醺,有人口齒不清地點評著剛剛的表演:“太辣了……我都有反應(yīng)了……怎么辦啊,這就是處男的脆弱嗎?”謝九在學(xué)姐關(guān)切的目光下輕笑,又倒了一杯酒,不算慢地喝。“什么時候能睡到這樣的Omega啊?真的,我寧愿用我的發(fā)際線換跟這個Omega一個晚上……”冰涼的液體劃過少年的喉管,澆在內(nèi)部的火焰上。控制,少年默念著,他要學(xué)會控制一團火。很快有同行的Omega和Beta開始指責(zé)這些過分性壓抑的年輕Alpha,平大的性別研究在全球人文學(xué)術(shù)界也很出名,理工科Alpha們經(jīng)常踩雷,為了避免被掛上論壇都匆匆換了話題。大家感慨著謝爭的分化和以大一新生身份進入實驗組的英勇事跡,再加上學(xué)校里許多有趣的話題,也算盡興。眾人離開酒吧時已近凌晨,學(xué)姐幫喝多了的學(xué)弟們一一打車,最后將目光落到謝九身上。謝九說家離得很近,可以自己走回去。學(xué)姐看他臉色如常又十分理智,實在看不出來混著喝了威士忌和伏特加的樣子,就放心讓他離開了。少年和喧鬧蓬勃的同學(xué)們告別,轉(zhuǎn)身一個人消失在街角的陰影里。學(xué)姐看著那個消失的背影,總覺得今天的謝爭跟以往不大一樣,又說不出什么。剛剛揚言要用發(fā)際線換和美人一夜春宵的Alpha哇地一聲吐在街邊,學(xué)姐忙沖上去,就忘了剛剛奇怪的想法。少年沿著酒吧周圍的街道行走,因為避光,不知不覺中就進了一條后巷。他今天的狀態(tài)比較奇怪,少年覺得可能是剛分化的關(guān)系,激素正在慢慢影響這具過分理智的身體,而他向來很聰明,很快就能學(xué)會如何控制。后巷的盡頭忽然傳出一聲悶響,謝九停下腳步,看向前方被一腳踢開的小門,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是酒吧的后門。一個熟悉的纖細黑影敏捷地閃了出來,他聽見那個聲音在跟人講電話:“……不是給你綁好了扔在廁所了嗎?你們的事情怎么這么多啊……我不回去了,你的茶好難喝啊!”那人像是在抱怨什么,嗔怪的口氣卻不讓人覺得厭煩。謝九停在原地,暗巷里沒有燈,月光照亮了Omega青年已經(jīng)洗掉詭艷妝面卻依舊俗媚的臉。Omega很敏銳,往謝九站的地方看過來,似乎在剎那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