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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生病。哥哥那么脆弱,身體里流著每一滴血都如此珍貴……這些貪婪的Alpha卻想奪走他的血。岑卯想起自己在做什么了。他在殺死這些Alpha。他的身體被這些Alpha脖子上溢出的信息素點(diǎn)燃了,這把火從他的脊骨深處熊熊而起,必須用一片血海澆滅。他的手里握著什么?他在用什么捅穿這些人的身體?為什么這些Alpha如此脆弱不堪?他好像根本不用費(fèi)什么力氣,就能抓住然后折斷他們的脖頸,被他們?yōu)R出身體的骯臟而guntang的鮮血淋濕。他們向外逃的速度實(shí)在太慢了,在岑卯眼中,像一只只拉慢了動作的螞蟻,他可以毫不費(fèi)力地抓住任何一個人,然后殺掉這個傷害哥哥的Alpha,殺掉每一個只憑一個傳說、就妄圖侵占別人的身體來滿足自己的Alpha,殺掉所有因?yàn)楸灰粋€Omega壓制就無法容忍、伙同起來用這種方式來報復(fù)的Alpha。他們是這樣殘忍,這樣自大,又這樣無能,這樣不堪一擊。因此理應(yīng)被一根逆骨殺死。岑卯被淹沒在血海里,體內(nèi)的火焰被一波又一波濺起的血浪撲滅,又再燃起。他好像聽見哥哥的聲音了,夾在在那些恐懼的、痛苦的、絕望的哀嚎與悲鳴之中。只有哥哥在叫岑卯的名字。可岑卯怎么了?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喘息著。不是因?yàn)樘弁椿蚱@邸D鞘且驗(yàn)槭裁??耳邊的悲鳴似乎漸漸消失了,岑卯停下來,迷茫地摸向自己發(fā)紅的后頸,那里似乎在滲出某種火焰一樣guntang的東西,沿著脊柱蔓延到整個身體里。岑卯分化了。他也是一個Omega。他是一個握著哥哥給的匕首、殺死了這個大廳里所有Alpha的Omega。岑卯終于停下了,他看向自己手中卷了刃的匕首,記得這是自己六歲時、哥哥給的生日禮物。他一直很喜歡,還用這把匕首給哥哥刻了一只木槍。那一年,他們給自己打了針,但那支針?biāo)坪鯖]有用。因?yàn)榇蜥槢]有用,所以哥哥才會來找他。他握著這把不能再用的匕首,看血海中奄奄一息地?fù)纹鹕眢w的哥哥,哥哥為什么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做錯了什么??伤髅鳑]有做錯……他必須殺死這些人,是他的骨頭告訴他的。哥哥蒼白的身體被岑卯帶來的血海染透了。岑卯的出生是家族的罪孽,因此帶來了這片血海。這是岑卯的命運(yùn),是他洗不干凈的血,是他必須一生掙扎的無間之地。而現(xiàn)在的岑卯又在做什么?他好像記得,今天是一個人的生日。不是他的,也不是哥哥的。而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的生日。可為什么他的眼前又被血海淹沒了?他明明記得,有人站在血海的另一端,向他走了過來。那個人是唯一愿意穿過這片骯臟的泥濘、來救岑卯的人。他拉住的岑卯的手,給了他懷抱和吻。他澆熄了岑卯體內(nèi)的火,卻不是用無盡的血,而是一點(diǎn)點(diǎn)稀薄的、珍貴的愛。那眼前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岑卯絕望地想,知道自己已經(jīng)陷入一個不可回頭的陷阱。他明明已經(jīng)走到了岸邊,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握著那人的手,從身后的血淵中徹底掙脫出來??伤直谎V械墓肢F咬住了,他必須殺死他們,必須和這些充滿罪惡的人戰(zhàn)斗。這些人是窮兇極惡的謀殺者、罪犯、騙子……他們并不知道自己闖進(jìn)了岑卯的血海,但卻接收到一個指令,能殺死岑卯的人才能有最終生存的機(jī)會。他們以為自己在爭奪一條食物鏈頂端的王座,卻不知道,這片深紅的地獄原本就是屬于岑卯的。岑卯會殺死這里的所有人,他的堤壩被打開了,是這些人咎由自取,他們犯下的錯必須用自己的血才能償還。可岑卯并不想再殺人了。他的身體仍然在動著,用奪來的刀刃插進(jìn)向他沖來的血rou縫隙。別人的血還在不停地流著,可岑卯已經(jīng)累了。他的身體昨夜里剛剛被愛喂養(yǎng)過,干凈得只有那人留下的吻痕,岑卯不想弄臟任何一個痕跡,因?yàn)樗溃忠粝氯チ?,他會失去岸上的少年,而這些痕跡可能是少年給他的最后的紀(jì)念。岑卯覺得,自己似乎在喘息著。而這種喘息,并非因?yàn)樘弁椿蚱@邸?/br>他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才知道,這種喘息是一種呼救。岑卯需要一個人的愛,用吻傳遞到他的身體里,他才可以被安撫,才會消弭憤怒,才能平靜而溫順地,接受這個人給他的所有傷痕與甜蜜。而此刻,這個人不在岑卯身邊。岑卯在血海的中央停下來,只能獨(dú)自喘息著。然后在慢慢恢復(fù)的理智之中,看向躺在自己周圍的殘破的流血的尸體。那是他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岑卯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跟他一樣,沒有名字。但岑卯跟他們不一樣,岑卯并不是罪犯,只是一個失去控制之后、做錯了事的人。他們則是被洛昂豢養(yǎng)的、罪惡累累的豺犬。岑卯終于明白,洛昂所說的生日禮物是什么了。那個男人用自己手上的一整個小組,送給岑卯一項(xiàng)新的罪孽。而岑卯就被困在這樣無盡的罪孽之中,不得不永遠(yuǎn)沉淪在血海里,只能讓岸上的少年空等。岑卯看著自己被鮮血染紅的手掌,脖頸后被過度信息素強(qiáng)行催動發(fā)情的腺體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冷卻下來。他再一次殺死了這里所有的人,而他知道,這一次,洛昂又會把新的監(jiān)控視頻握在手里。就像七年前,他通過未知的手段拿到的視頻證據(jù)一樣。他會威脅岑辛和岑卯,卻用一種善意似的借口,告訴他們,只有不斷使用暴力,才能學(xué)會控制它。而這種過度的攻擊欲與攻擊能力,或許并不是什么壞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給犯罪者提供這種無名無姓的合法庇護(hù)。岑卯抬起頭,看向角落中亮著紅燈的鏡頭,它像一只眼鏡蛇的眼睛,瞄準(zhǔn)了尸體中央的罪魁禍?zhǔn)住?/br>可是,岑卯想,他不會再回到那里。不會再浪費(fèi)任何時間,和這些罪惡的怪獸糾纏。他必須到岸上去。他不能讓少年白白等待,或是浪費(fèi)了給他的愛與吻。岑卯的胸口漸漸平息下去,對著那只惡毒的眼,染血的臉上很慢地浮現(xiàn)出一個堪稱嫵媚的笑容。他在滿地的泥濘之中,撈出一支熟悉的、被血沾濕的手機(jī),漸漸不再顫抖的手指撥通了一個已經(jīng)能夠記住的號碼。幾秒鐘后,電話那邊響起了男人低沉粗獷的聲音:“怎么了?你今天不是請假給男朋友過生日——”“宋寧?!?/br>Omega的聲音清晰而平靜:“我要自首?!?/br>岑卯在宋寧窒息似的死寂之中,一字一句地說:“七年前,我在我哥哥岑辛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