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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甚至有些模糊。謝爭并不想自己的視野收到任何干擾,用指尖輕輕揉了揉眼角,手指就在下一刻停住。他看到那扇門被推開了。一個纖瘦的身影很慢地走出了那扇門,精致的臉被口罩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頭發(fā)有些太長了,擋住了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謝爭緩緩握緊了手掌,看著那個人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才像一只剛剛降生在這個世上的雛鳥一般,振了振身上的羽翼,開始緩慢地向前行走。謝爭不敢有一瞬移開目光似的,小心而認(rèn)真地盯著屏幕中的人,看他在刀鋒中展翅,一點一點,舒張開自己被牢籠禁錮的血與骨。他的胸口隨著那人的動作而振動著,像是交響樂的前奏之后,一段鮮明而嶄新的開篇樂章。然后,謝爭看到那人靠近了另一個Omega,像是貼在一起,向舞池外走去。謝爭心頭像是有什么抖落在地,一種詭異而過分的不悅附著上來。而他知道,是因為太長的等待,這樣的等待讓他已經(jīng)陷入某種偏執(zhí),那種徹底獨占的惡念沒有放過他,從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人開始,就成了生根的藤蔓。他可以砍斷它。謝爭想。他們之間,有更多更加深刻的東西。謝晴打開電話時,謝爭還在些微失神。女人像是被他驚住,又很快對他說了目前的情況。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阻止他了。謝爭想,岑三說過,他會聽那個人的意思。而謝爭知道,那個人永遠(yuǎn)不會拒絕他。謝爭站起身,告訴她晚上要去岑家一趟。謝晴很快明白過來,掛了電話。謝爭起身,披上深色的大衣,又看向洛昂帶來的那瓶甜膩的罌粟,伸手碰了碰。含毒的蕊沾在他指尖,貪婪的人也終將被自己種下的花毒害。謝爭碾碎了那片蕊,走上通往地面的階梯。他來到停車場,發(fā)動了自己的車子。謝爭已經(jīng)把電話轉(zhuǎn)接到了謝晴那里,因為他知道很快宋寧可能就會憤怒地給他打來電話,謝爭就這樣裝作自己整晚都在謝家,謝晴會用自己的威嚴(yán)逼退中心局的這位隊長,那個故意讓人覺得是來自謝爭的舉報只能不了了之。這樣想來,他的確做了很多事,比如解開一道教過岑卯的數(shù)獨題,找到隨機釋放地點的編碼;比如讓謝家的人制住了蠢蠢欲動的中心局;又比如用宋寧趕走洛昂,同時用洛昂轉(zhuǎn)移了宋寧的注意力;還比如用另一個Omega偷天換日,騙了那群聽信了顧青的話的Cycler成員。但他還有更多的事要做,謝爭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著,所有人都在搶奪岑卯,而岑卯只會被謝爭帶走。謝爭開著車,很快得到來自謝晴的信息。岑辛讓他去岑家吃夜宵,而他已經(jīng)在路上了。吃些什么呢?謝爭帶著些許的愉快與興奮,想,只要不是岑卯做的,好像都不會太難吃。他應(yīng)該給岑卯一些什么樣的懲罰?雖然岑卯剛經(jīng)歷過一場很辛苦的跋涉,謝爭應(yīng)該好好慰勞他才對。但岑卯走之前,的確說了分手和做炮友這種很過分的話?;貋碇?,第一個溫柔說話的對象也不是謝爭。這些都稍稍傷害了謝爭該有的愉快。而且,謝爭必須讓他知道,岑卯再也不被允許一個人離開了。謝爭把車開進(jìn)岑家大宅時,宅院中燈火通明,像是一種鄭重其事的迎接。謝爭扯扯唇角,仿佛嘲諷岑三的姿態(tài),跟著迎來的傭人走進(jìn)大宅,看到沙發(fā)上的陸鳴和岑辛。三年以來,岑辛的臉色已經(jīng)好了許多。謝爭走到他面前,對他彎彎唇角,仿佛一種示意。“他在樓上剪頭發(fā)?!贬撩蛄艘豢诓瑁吐曊f:“這次不會太短?!?/br>謝爭脫掉大衣,坐到岑辛對面,垂下眼時,露出眼瞼上有些明顯的一顆小痣。“今晚很忙吧。”岑辛抬眼,輕聲問對面像在思考什么似的年輕Alpha。謝爭想了想,搖搖頭,說:“其實也只有一件事?!?/br>他看向岑辛眼中比以往都要和暖的冰色,彎彎唇角:“今晚,我要帶卯卯回家?!?/br>岑辛靜了片刻,才從沙發(fā)上緩緩起身,讓他等一下。謝爭和留下來的陸鳴聊著天,耳邊卻聽到窗外春夜的風(fēng)聲,宅院中樹葉的輕響,廚房里有人擺放食物和餐具的聲音,和從身后傳來的,一聲跟比一聲近的腳步聲。那些聲音交雜在謝爭耳畔,讓他微微恍神后,漸漸忘記了這究竟是哪一個夜晚。好像三年也不算太久,又或是他依舊停留在最早時的那個春夜。謝爭看到陸鳴站起身,叫了一聲,阿卯。而他也無法控制似的,很慢地站了起來,感受到身后傳來的氣息,不得不壓住胸口細(xì)密的波紋。謝爭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只屬于他的失而復(fù)得。第51章09/00A午夜,臨時擺滿了白板、辦公桌、電腦、各種設(shè)備和卷宗的起居室里人聲嘈雜。宋寧坐在被挪到角落里原本屬于他一個人的沙發(fā)上,看著眼前在自己家中忙碌的特別行動隊探員們,又深吸了一口煙。電視中正在播報午夜新聞節(jié)目,宋寧皺眉,看屏幕上已經(jīng)重復(fù)過許多次的畫面,主播的聲音平穩(wěn)而冷靜:“昨夜,位于平港市的ICPO新盟中心局發(fā)生一起爆炸事件。本臺了解后得知,此前平港連環(huán)縱火案的主犯在審訊過程中引爆了裝在體內(nèi)的自殺式炸彈。由于撤離及時,爆炸沒有造成嚴(yán)重的人員傷亡,遇襲樓層的探員已轉(zhuǎn)移至安全地點繼續(xù)工作。而兩名負(fù)責(zé)該案件的核心探員在爆炸發(fā)生后失蹤,目前負(fù)責(zé)該案件的隊伍正在竭力搜索兩人的下落。ICPO方面對此表示……”一名剛放下電話的女性Beta探員咳嗽一聲,抬頭皺眉:“老大,你這地方本來就不大……要不你出去抽?”宋寧額角隱隱抽動,掐滅了煙站起來,走到緊閉的書房門口,剛想敲門,門里的人推門出來了。莫恒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驀地跟他打了個照面,兩人都是一怔,繼而雙雙陷入沉默。“老大?!?/br>宋寧身后傳來壓低的聲音,兩人看過去,是頭上還頂著一縷焦發(fā)的齊喬。“能聊聊嗎?我現(xiàn)在……有點兒亂?!?/br>齊喬面露菜色,罕見地明顯xiele氣?;蛟S是過去24個小時里受到的刺激的確太多,又都堪稱大事,整個隊里,除了宋寧和莫恒舟,就他和那兩個如今不知所蹤的當(dāng)事人接觸最多。男人向來抗壓的神經(jīng)顯得不堪重負(fù)。宋寧和莫恒舟對視一眼,娃娃臉Alpha撇撇嘴,側(cè)身給書房的主人讓了條路出來。“都進(jìn)來,算你們A組……在員的,開個小會。”三人走進(jìn)書房關(guān)上門,圍著書桌坐下。宋寧給兩人倒了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