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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野終于強笑著說了這句話,而后喉嚨哽住,千言萬語噎在喉間,奔騰著想尋一個出口,他小聲說,“月亮,”“嗯?”“我,就是之前那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盛渺越打斷了,對方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隱約有幾個人的腳步聲,似乎有什么人在說話,但緊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他再打回去,就變成了無人接聽。郁野有點擔心,印象里,盛渺越極少有這樣匆忙的時候,他想了想,又撥通溫非光的電話,同樣提示占線,他心情愈發(fā)焦急,不詳?shù)念A感油然而生,但一切都風平浪靜——最起碼現(xiàn)在看起來并沒有什么風暴來臨的預兆,他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突然有事顧不上?大公司嘛,總歸是很忙的。他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在一邊,想了想還是又打開社交軟件,上次和盛渺越在車上看的那個話題雖然羞恥,但卻意外地讓人有點上癮,恰好他現(xiàn)在急需一點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于是他循著歷史記錄復又打開,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看,先看見底下盛渺越相關的消息里,一個博文的熱度節(jié)節(jié)攀升:“[圖][圖]盛氏遭遇重大危機,股票驟跌,全面虧損,是否盛渺越接手的盛氏真的要倒了?”那博主配了幾個賤兮兮的表情,看上去很欠揍,郁野呼吸卻霎時停頓了半拍,他顫著手把那個圖片放大來看,不知道是哪個狗仔或者內部工作人員的偷拍,照片里的盛渺越緊鎖著眉頭,牙關緊咬,看上去是下一刻就會發(fā)怒的樣子;余下幾張則是盛氏數(shù)據(jù)的暴跌,甚至扯到前一段時間子部的虧損,評論里全是罵聲和幸災樂禍,只有郁野,看了半天,連眼圈都是紅的。有問題,這肯定有問題。他近乎是固執(zhí)地這樣想??墒菂s連電話都不敢再打,怕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時刻里會給對方添一丁點的麻煩,明明自己也有說不出的煩心事,他不住地問自己:郁野,你不是早就料到了么?你回到這里,懷著不可言說的心思又將事情變成這樣,是你自己要把事情搞得一團糟,林奇不早就提醒過你,他不會讓盛渺越好過,而你究竟都做了什么?他忽然覺得頭痛欲裂,林奇和盛信鷗的模樣不斷在他腦海里翻滾,想象中的每一張人臉都在對他進行指責,怪他自私,怪他是罪魁禍首,從一開始出現(xiàn)在盛渺越面前,就是錯的。事情仍在不斷發(fā)酵,不多時就上了熱搜第一位,可是這次沒有人來公關了,盛氏小公子一朝落難,先前恨不得把盛渺越捧起來供著的人都成了幫兇,人人橫插一腳,說盛渺越究竟是有多么無能,盛信鷗英明一輩子,最后盛氏卻要敗在他兒子手里。連帶著不曾露面的郁野也被罵,輿論本已不偏不倚,現(xiàn)在又有諸多人談論起這場不那么被支持的戀愛,互聯(lián)網(wǎng)上人人都趾高氣揚,躲在鍵盤后充當儈子手,盛家如何,盛渺越與郁野如何他們根本不在意,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一時之間,社交平臺變成了渣滓的狂歡,病毒一樣蔓延,也不知混了多少蓄謀已久。郁野門清,盛氏出事的時機巧合,蔓延得也實在太快,說背后沒有人在推波助瀾他根本就不信,盛渺越不久前的電話里還在說和溫非光布的局就要收網(wǎng),今天便爆出這樣的事,陰謀味濃重,讓他又想起先前說到的林奇。實在令人毛骨悚然,剛剛回國不久,便積攢如此多人脈,開公司,和盛氏合作,甚至今天的事情也可能是對方一手造成的,林奇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默默謀劃了多久?他終于接到盛渺越的電話,對方顯然是抽空打來的,雖然急躁,語氣卻藏著關心,“魚魚,最近都不要出去了?!?/br>“嗯,我知道?!?/br>郁野表現(xiàn)的格外冷靜,讓盛渺越鋪墊的腹稿落了空,他嘆口氣,苦中作樂地說:“寶貝,你比我還冷靜,偶爾也要有點作為omega的示弱才行。”“你快去忙吧,還跟我貧?!庇粢霸捓飺搅诵σ?,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掛了電話,卻什么也沒聽,先給喬欒打電話,“喬喬,來接我?!?/br>正文新的轉機喬欒平時話多還愛犯蠢,真到了這種時候卻連問都不問,在電話里沉著地應了聲好,不多時就又給郁野發(fā)了條消息,說自己到了。郁野已經(jīng)差不多收拾好自己,回了句好,就急匆匆地下了樓,樓下停著輛不起眼的小車,與郁野平時出門乘坐的那輛不太一樣,喬欒也穿了件和平時不太一樣的衣服,兩人地下黨接頭似的,捂得一個比一個嚴實,等坐上車,才低聲問道:“小郁哥,去哪兒?”“去通惠路那邊的私人銀行?!庇粢叭嗳嗝夹?,低聲囑咐了一句,就沒再說話,喬欒也識趣得不問,關于為什么外面天翻地覆,郁野卻忽然要去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銀行的原因,他按照導航將車??吭诹寺愤叄从粢吧钗豢跉?,格外不想面對似的躊躇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你在這兒等我?!?/br>“好,注意記者?!?/br>“沒關系,這里不會有人來的?!庇粢昂茌p地笑了一下,喬欒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片地方確實沒什么人,明明離市中心也不算太遠,周遭卻寂靜得令人頭皮發(fā)麻,他下意識環(huán)顧一圈,看見旁邊不遠處稀稀落落地停著幾輛車,輛輛都是豪車,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小郁哥...你?”郁野從他臉上看出了對方的未竟之言,忍不住笑罵:“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乖乖等著,今天算雙倍加班費?!?/br>喬欒立刻現(xiàn)了點笑模樣,乖巧地應好,而后看郁野的身影沒入那個不算太氣派的門戶,笑意才緩緩收起,最后演變成一點深不見底的愁緒來。他常被人說天真或是傻,可今天再遲鈍,也能看出他小郁哥臉上的恍惚來,對方很明顯是心不在焉的,走到這里,抗拒的意味也明顯,他知道郁野不愿意來這里,可現(xiàn)在到了沒辦法的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郁野懶到骨子里,能讓對方有動力做這些事情的人也只有盛渺越,毫無疑問,他老板現(xiàn)在又要去做那個最吃力不討好的人......真是。情字愛字不可言說,卻每時每刻傷筋動骨,教世間的癡男怨女受盡折磨。喬欒在這邊望眼欲穿地等著郁野,郁野本人卻渾然不知,他其實也只是第二次來這家銀行,上次還是與盛信鷗一起,能在這兒辦理業(yè)務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他沾了盛家的光,一路被熱情招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