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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透風的墻,只怕到時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br>倜夜道:“什么叫我不能控制,這不透風的墻,又是指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倜夜盯著明極,道:“是指你嗎?”明極略沉默片刻,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倜夜握緊銀河,道:“不管是不是,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別怪我了?!?/br>明極似是有些難以置信,他皺起了眉,看著倜夜,道:“倜夜,你在威脅我?”倜夜道:“是你一直在威脅我,而且——”倜夜冷聲:“我從來不威脅人?!?/br>話音一落,眼中再次提劍,向明極刺去。這回倜夜顯然沒有再留手,一招一式之間,盡是往對方要害而去,是真的下了殺心。月色之下,劍芒如銀河流光,鋒利地流淌,倜夜手挽劍花,處處殺招,不多久,兩人在空地上已交手了數(shù)十招。倜夜手握神兵,狠且不要命,與魔尊明極交手,一時居然也沒有太落下乘,反倒是明極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游刃有余,慢慢變得認真起來。甚至在擋下倜夜幾招之后,明極不掩意外地道:“倜夜,短短一年,你就已經修煉到這個境界了?”倜夜也絲毫不懂謙虛,甚至還有點兒得意,道:“是,我大師兄教我的,如何?”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有大師兄在,不比在什么魔界強嗎?明極卻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神情反而更凝重了:“你進境如此之快,那就更危險了,只怕過不了多久,那顆舍利子都壓不住你體內魔氣了,到時你怎么控制得住——”倜夜脫口道:“不用你替我cao心,我說了能控制住,就是能控制住,倒是你——”倜夜紅瞳閃爍,頓了頓,道:“我不管你是誰,既然你威脅到了我,可能會妨礙到我,那就別怪我了?!?/br>說話間,他眼中已盡是紅色,周身仿佛都有紅色霧氣蔓延開來,那雙赤紅蛇瞳,瞳仁豎直,眼神直勾勾的,月光落進他眼中,就好像他眼中紅色都是月光滴進去的一樣。甚至臉上也開始漸漸覆蓋起了鱗片。不好。凌危云一看,心中驚異,倜夜竟然這會兒就已經開始魔化了。明極也看到了倜夜的變化,卻并不怎么意外,好似在他意料之中。他的聲音變得更輕且緩,簡直像是誘哄一般,道:“你看,你已經忍不住要變出你的真身了,何況現(xiàn)在是妖月時刻,你身為妖魔,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倜夜臉上的鱗片確實也越來越多,漸漸覆蓋了他的整張臉,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雙蛇瞳,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甚至從腰部以下,他的腿也開始被層層鱗片覆蓋,合攏變長,變成了一條蛇尾的形狀。這個過程大概十分地痛苦,倜夜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掙扎之色,他一張嘴,嘴里也伸出了一條長長的蛇信,在月光下嘶嘶地朝明極怒吼。明極一邊溫和地安撫他,一邊朝他步步靠近。倜夜已經站不住了,上身還維持著人的形態(tài),下身卻是一條蛇尾,重重地掃在地面上,掀起一片塵土。他威脅地朝明極甩了甩尾巴。明極溫聲地道:“你看,這是你的天性,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走吧,跟我回魔界,那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br>倜夜紅瞳瞪著他,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在明極靠近他的時候,倜夜上半身還沒完全變成蛇,他伸手提著銀河,想向明極刺過去。卻因為處在化形當中,差點兒連劍都提不起,倜夜緊緊攥住劍柄,朝著明極嘶聲不斷。明極只好站得離他有一點距離,從上而下地俯視他,臉上還是帶著一點溫和的神色,但在此時的倜夜看來,多少有點陰險而惡意的味道。明極道:“走吧,我?guī)慊丶伊??!?/br>說完之后,明極便伸出手,要去捉倜夜。就在此時,天空突然劃過一道白光,就像是一條長長裂縫出現(xiàn)在天際。等凌危云仰頭看去,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居然真的是條裂縫——天空被活生生地撕開了,打開了這處世界的入口。明極自然也看到了那條裂縫,他眼中掠過一絲暗色。他回頭再看了一眼倜夜,似乎是想抓緊時間,把人帶走,但是倜夜還沒完全喪失意識,也還有掙扎的力氣,他擺動著蛇尾,張大蛇口,在明極一靠近的時候,就向他發(fā)起攻擊,明極一時居然也沒辦法拿他如何。天空中那道裂縫越來越大,已經有人從里面出來了。凌危云瞇眼,看出來那是道一宗的服飾。看來是已經發(fā)現(xiàn)了考核異常,并且派人來找倜夜了。明極看了看那道裂縫,又看了看倜夜,最后臉上掠過一絲陰云,他嘆了口氣,對倜夜道:“我是為了你好,之后你就知道了?!?/br>說完,明極掐了個訣,隨即化成一縷紅煙,消失了。凌危云這才看出來,來的這個不是明極本人,應該只是他化出來的一個分身。而倜夜眼見明極走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也發(fā)現(xiàn)了天上越來越多的道一宗弟子。他蛇瞳閃爍著,一時驚慌不定,蛇尾焦急地擺動著。結果尾尖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銀河。蛇瞳豎了一豎,倜夜看著那把劍,驀然眼中掠過什么。然后他用布滿鱗片的手,抓起那把劍。閉上眼,一劍向自己尾部揮下去——第48章“反正我會賠的?!?/br>妖月隨著明極的離去,好像也一同消失了。等凌危云帶著人趕到時,頭上月亮已經不再紅得滴血一般,云霧再次出現(xiàn),將月亮遮掩住了。但是朦朧的月光,仍然掩不住現(xiàn)場的血腥,讓人頭皮發(fā)麻。他們看到了一截巨大的,斷裂的蛇尾,堅硬的鱗片從斷尾處被剝了下來,連帶著血和rou,散落了一地。而蛇尾的旁邊就躺著倜夜,他的身下血rou模糊,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兩條腿膝蓋以下,幾乎盡斷,流出的血幾乎將他的下半身淹沒了,血味沖天,十分刺鼻。有人發(fā)出嘶聲,遲疑地站住不動了。凌危云瞳孔一縮,快步走過去,在倜夜面前蹲下:“倜夜?”倜夜躺在血泊中,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暈了過去,臉上全是痛出來的冷汗,但即便如此,他手中還緊緊握著凌危云的銀河,片刻沒有松手,只是銀河的劍刃,從劍身的上半部分就已經斷裂,斷口卷著刃,還在往下滴血,匯流進身下的血泊中。聽見凌危云的聲音,倜夜綴滿冷汗的眼睫輕顫了顫,他顫抖著半睜開眼,看向身前的凌危云。他的目光渙散,勉強凝聚到了凌危云身上,他嘴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