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倜夜看著眼前的人,片刻,扯了扯唇,道:“答得不錯,不過差得還是很遠,繼續(xù)努力吧?!?/br>評價居然還不錯,至少比凌危云想象中好多了。凌危云居然有種遲疑,不太敢相信的感覺:“真的嗎?”倜夜見他神情,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凌危云臉頰被觸碰,有些不太適應,下意識想躲,但硬是克制住了,沒有動。倜夜看出了他那一瞬間的不自然,卻沒有說什么,反而露出了一種,可以說得上是溫柔的微笑。他對凌危云道:“真的?!?/br>凌危云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臉上也難得地顯露出了兩分笑意,又很認真地,道:“好,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兩人在卿云殿多待了會兒,直到魔尊派人來催,要他們去請安。雖然昨天整個選妃過程都很隨便,最后還當場就把兩人給送進了洞房,但是凌危云既然成功地當上了倜夜的妃子,怎么說也是要去拜見一下促成了這場婚事的魔尊的。兩人這才各自收拾了下自己,凌危云重新將自己化成了魔族青年的模樣,遭到了倜夜毫不留情的嫌棄。“你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凌危云道:“不是為了要去搶你的親嗎,不把自己裝成魔族人怎么行。而且你們這里,好像真的很多人都認得我,我也得做些偽裝,不然給你帶來麻煩怎么辦?”倜夜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那也不必把自己弄成這樣。”又上下看了看他的紅發(fā)紅眼,似乎覺得很是辣眼睛。對此凌危云并沒有做出反駁,反而一副很理解的表情,道:“嗯,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裝扮的時候,也有點兒難以接受。”倜夜:“……”倜夜垂頭看了眼自己,臉色一瞬間也有點兒難以描述。凌危云又安慰地補充了一句:“不過習慣就好了,其實也沒那么難看。”倜夜:“……”他居然被自己的道侶,嫌丑了。倜夜一時受到了很大的沖擊,從兩人一起出門,一直到了魔尊明極的太息宮,都沒有主動再和凌危云說話。不過從倜夜的卿云殿,到明極的太息宮,總共也沒有多遠,一盞茶的時間都花不了,兩人就到了。倜夜單方面開啟了和道侶的冷戰(zhàn),又單方面地在心里宣告冷戰(zhàn)結束,在進去太息宮之前,倜夜捉住了凌危云的手,牽進自己的手心,用靈力向他發(fā)送密語:“待會兒你跟著我,他問你什么,你能答的就答,不能答的也別勉強?!?/br>凌危云點點頭,絲毫沒發(fā)現(xiàn)身邊的道侶已經獨自完成了一整套的冷戰(zhàn)流程。倜夜道:“總之你就記住你是我殿里的一個小侍從,平時在后院掃地的,很少見到我,我也對你沒什么印象——反正我回來這段時間,的確被塞進來了很多侍從?!?/br>凌危云又點頭,頓了頓,又問:“那他問我劍術該怎么辦,小小侍從,會有這么好的劍術嗎?”這才是凌危云最擔心的一點。昨天他為了要攔下倜夜和別人成親,來不及顧忌那么多,現(xiàn)在目的倒是達成了,但是在眾人面前出了這么大的風頭,現(xiàn)在想起來,其實風險很大的。連風瀾都說了,他拔劍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像那個三百年前的人。雖然明極從頭到尾都沒表現(xiàn)出什么疑問,還很熱情地將他們推進了洞房,但凌危云心里總覺得,不該這么輕松順利。倜夜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同時心里很有些懊悔,昨天不該為了想多看看道侶為自己拔劍而戰(zhàn)的英姿,任憑凌危云去單挑魔界眾人的。最后倜夜道:“算了,這也不必怎么特別解釋,越解釋得詳細清楚越顯得欲蓋彌彰,你就說你自小習劍,但若是再問起你更多的,你一概裝不知道就行了?!?/br>凌危云點了點頭,覺得也只有這樣了。畢竟不能因為看一個人劍使得好,就懷疑他是三百年前的那個人吧?兩人一邊在腹內給對方發(fā)送密語,一邊通過太息宮的九道宮門。每道門俱由白玉鑿成,上面雕龍畫鳳,騰于祥云,棲于梧桐,寶珠綴于其上,閃耀著灼灼輝光。這個太息宮,倒跟妙音池差不多,都是一副神仙景象。看來明極真的很喜歡這種仙氣飄飄的浮夸風。身為堂堂一代魔尊,卻處處模仿魔界死對頭的裝修風格,簡直是魔尊失格。凌危云不禁搖頭嘆息,正好這時第九重門也終于打開了,兩人進入了內殿。殿內的風格,倒是回歸了魔界應有的水準,黑漆漆的宛如洞xue,入口穹頂處掛著幾個巨大的火盆,往外吐著火苗,有人進來的時候,火苗還會陡然增高,伸長的舌頭一樣,卷向來人。凌危云還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這種待客儀式,腳步不由一頓。倜夜察覺到了他的遲疑,拇指在他的手腕子內部摩挲,示意他安心。既然倜夜這個態(tài)度,凌危云對倜夜還是很信任的,當下便打消疑慮,隨對方走進去。穿過火苗的時候,果然什么也沒發(fā)生。他用密音問倜夜:所以這堆火盆在這里,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倜夜也用密音答他:一個簡單的測試而已。明極身為魔界之尊,雖然多年不出太息宮,卻并不能真正得以清凈,畢竟身為魔尊,總有很多人,很多事要找上他。明極一心修煉,大部分人都懶得見,大部分事也懶得理,但總有不得不見的,為了這個,明極便在太息宮入口處設了一個小小術法,也就是這幾盆火苗,凡是得他允許的,這火苗就宛如一道障眼法,可以無礙通過,未得允許的,便真的會被火苗舔到,將人給趕出去。除此之外,這火苗其實還有另一個用處。凡是魔界中人,得進太息宮的,都見過這火苗,也領會過它的厲害,進來之前便要鎮(zhèn)定許多。而第一次來的,像剛才凌危云那樣,難免就要以為這是什么陷阱,遲疑不定,甚至有些身體比腦子快的,已先動手攻擊了。換言之,這也是檢測來人身份的一個小機關。凌危云恍然大悟,又暗暗覺得,這魔尊的心思還挺多的。兩人穿過火苗,眼前頓時一暗,黑漆漆的內殿中裝飾很少,燈也沒幾支,就算墻上點的幾支火燭,光線也很微弱,好像在這里,連光都會被吸走似的。也是因此,才顯得殿內上方的那方寶座十分顯眼。寶座位于三層高的臺基之上,不知是由什么金屬打造而成,通身純黑,十分暗沉,給人感覺十分冰冷陰沉,座椅上面還流動著暗暗的紅光,絲絲縷縷的魔氣從那紅光里溢出來。魔尊明極就坐在寶座之上,穿著昨日那身